向天洗完手,宗偉也把手裡吸得過猛導致過濾嘴脫殼的菸頭扔在了小便池裡,微低着頭,張開一條手臂擋住了向天的去路。
“兄弟,我還有事,你先把路讓開,今天這事以後再說。”在裡面蹲坑時,向天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十分鐘。現在被宗偉攔住去路,表明人家對他有意見,這個時候的向天急着回去,所以不想節外生枝,今天第一天上課已經鬧出了一個笑話,要是在和人在廁所裡打架,估計劉老師不會放過他。
宗偉斜着眼睛,完全沒把向天這個土帽看在眼裡,自己不管是什麼方面都比向天佔優勢,在學校裡好勇鬥狠慣的他對自己有足夠信心可以捏死向天。表情很賤地說道:“今天我就是不給你讓路,你難道還想揍我不成。哼!死土帽。”
“大象,你丫的躲在廁所裡幹嗎,都找你一圈了,走,趕緊去踢球。”從廁所外面衝進來一個人,一款很流行的韓式髮型,棒球衫,花襯衫,三角眼睛香腸嘴,金粉鏈子修身褲,腳上套着一雙帶有鐵釘的足球鞋,整個搭配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猩猩,有人要揍我,剛拉屎的時候還笑話我來着呢。”宗偉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過來了,這下他的心裡更加有底,開始裝*起來。
“媽的,誰皮條子發癢啊,是不是你小子,怎麼和大象說話的,是不是要哥幾個給你鬆鬆骨啊。”說着說着,上去用力推了向天一把,看到向天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手上用足了勁,再次朝向天胸口推去。
向天閃身往旁邊一躲,猩猩由於用力過猛,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直到兩隻手碰到大便池隔門後才停了下來,轉過身用眼睛瞪着向天,道:“麻痹的,老子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跟你姓。”
向天覺得沒必要和這些人當真,應該戲耍他們一番,反正也是分分鐘鐘的事情,不耽誤他回去練習站軍姿。
整個身體往後一躍,舞了一個拳花,學着螳螂拳的樣子不停搖晃。向天覺得螳螂不好玩,又換了一個蛇拳的姿勢。這些功夫他都有練過,但主要是練習身體協調性,如若是高手對戰,這些東西往往是不實用的,而且老傢伙也不強調向天一定要練這些花哨動作。真正的格鬥往往是簡單而樸實的招式,畢竟這不是比賽現場,講究不了那麼多。
離向天不遠的宗偉當時就看不過去,小走兩步,一拳朝向天面門轟去。但宗偉想不到的是,他的拳頭還沒接觸到向天身體,只感覺眼前晃了兩下,眉心處被向天撩去了一塊皮,火辣辣的疼。
宗偉這下是真火了,看都不看,直接一腳就踢了過去。向天右手掌翻動兩下,一記凌厲的白蛇吐信,對着宗偉的大腿內側戳了一下。試想一下,大腿內側神經密佈,被向天這一招白蛇吐信咬上後,宗偉的身體當即就站立不住,腿都來不及收回,就一頭倒在了地上。
向天的力度是恰到好處,要是全力一擊,非給宗偉大腿內側搞紫不可。他雖然很少練習指功,但是全神貫注一擊之下還是能把手指插進丟在空中的南瓜裡面
。
宗偉倒地聲震的向天腳底都感覺到了,緩過神的猩猩也被向天那兩招嚇得夠嗆,對着地上抱着大腿的宗偉喊道:“大象,你啥情況,怎麼倒地上了。”
“還能啥情況,這小子會功夫,一時大意着了他道。”雖然向天沒有用上全力,但是宗偉那表情還是在告訴旁人,向天那兩記絕對不輕。
向天是站在廁所門口,猩猩是站在廁所裡面,這個時候想要出去喊人,那麼必須要從向天旁邊衝過去,要是自己拿手機打電話,估計還沒把號碼撥出去就遭到人家一番無影手了。平時鬧着玩一般沒有三個人很難把大象摔倒,可今天卻讓猩猩大跌眼界,這才幾秒鐘啊,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連人高馬大的宗偉都不是人家對手,何況平時被宗偉一隻手就能耍的團團轉的自己了。
猩猩學着拳王的樣子,在那跳來跳去,手還沒舞動幾下腳下一個打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他是呲牙咧嘴。看到向天朝他走來,猩猩情急之中把腳上的釘鞋脫了下來,扶着門板急急忙忙站了起來,將後背靠在門板上,光着的腳踩在鞋面上,拿着釘鞋的手在胸前上下揮舞,誓要和向天決戰到底。
釘鞋上的鐵釘要是打在人身上,不是淤青就是搞掉皮肉,要是打在頭上,那是鐵定要開出一個洞來,向天與猩猩保持了兩米的距離,站在那一言不發,就看着猩猩像個小丑一樣在表演,看了一會向天覺得沒意思,說道:“你腳氣還挺重的嗎,一會回去買點達克寧塗塗。”
猩猩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看着向天,哪裡還敢去接人家的話,因爲在校多年欺負人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不簡單,沒有個七八人一起上去恐怕都是摔倒的份。俗語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好漢都不吃眼前虧,何況他還稱不上好漢呢。
隨着向天一聲大吼,猩猩嚇得一哆嗦,再次滑到了地上,一臉無辜樣的看着向天,向天笑眯眯說道:“還猩猩呢,瘦的跟個排骨似的。”
猩猩心裡那個氣啊,這個綽號當初還是大象給他起的,起這麼個綽號並不是因爲他身材像猩猩,而是他肥厚的嘴脣配上他那一張麻將牌似的臉。爲這個,猩猩還和大象吵了起來,不料被人家像抓小雞一樣給丟出去了三米多,從此猩猩對大象是唯命是從,仗着大象人高馬大,他們也在年級中小有名氣,遇到好欺負的他們先拉出去一頓狂轟濫炸,用好話安慰幾句,在開口要點生活費,遇上橫的他們也不敢招惹,畢竟他們的家底很薄,經不起折騰。
向天看到眼前這情形,也就沒有在玩下去的必要了,要是一開始就拉開架勢和他們動上手,估計這兩個人非被向天丟到大便池裡過過腦。
在向天的身體剛轉過來,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眼前,還沒等向天作出反應,那黑影從向天一側穿了過去,張開的大手纏上了他的腰,一把把向天騰空抱了起來,帶有喪心病狂的聲音傳入到向天耳朵:“今天我要把你從三樓扔到一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宗偉至從進入到江靈大學後還沒被人給放倒在地
,居高自傲的他如何能忍受得了向天輕飄飄地挑釁,一時頭腦發熱,讓他不計後果報復起來,仗着力氣大,他把向天騰空抱起後就直往廁所外面衝去。
江靈大學的樓梯是環繞型的,只要把人推到扶手外面那麼這個人幾乎沒有活命的可能。三層樓的高度,叫血肉之軀如何去與水泥地面硬碰硬接觸。
感覺到情況不妙,向天立馬就用手去掰宗偉抱着他的手,兩腿騰空使不上力,向天掰了兩下沒能把纏緊腰部的手掰開,而樓梯卻離自己越來越近。向天右手往後一個肘擊,宗偉被這一個重擊,身形減緩了許多,但並沒有阻止繼續前進的腳步。
宗偉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似有一副同歸於盡的心態,向天右手連着砸了兩下,見沒有產生效果,左手跟着砸了起來,但情況不容樂觀,樓梯就在前方几米處。要是不能掙脫宗偉死死抱住自己的手,說不定今天還真的要被這條瘋狗從樓上丟下去。
抱着向天的宗偉也不好受,被向天砸的是眼眶開裂,鮮血一直流到了脖子上,半邊臉猶如那夕陽紅,還沾到了向天衣服上不少血。可他卻像德意志的坦克一樣,不顧一切向前衝去,因爲他腦海裡一直在重複一樣訊息,那就是要把這個羞辱他的人送到閻王爺那去端尿壺,哪怕賠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提着個鞋從廁所裡衝出來的猩猩,眼看情況不妙,想要追上去拉宗偉一把,但是距離遠遠夠不到,只能大喊一聲:“宗偉,別衝動,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洪斌大哥出來後再找着小子算賬。”
但這話對已經失去理智的宗偉來說沒有絲毫作用,兩個人來到了樓梯扶手旁,向天右腳踩在了扶手上,對於宗偉的力氣向天沒話說,但要說向天力氣比他小那也未必,蠻力和爆發力也是有很大區別的。
向天用力一蹬腿,宗偉坦克般的身軀反而退後了幾步,宗偉再次大吼一聲,將抱在懷裡的向天左右甩了幾下,又一次向前發起了衝鋒。大象這個綽號一點都不爲過份,看來這小子發起瘋來就是活脫脫的一頭蠻象。
這一次向天是雙腿並用,兩腳死死的踩住護欄,接着用力一蹬,宗偉壯實的身軀被向天壓在了地上,抱着的手也鬆了開來。宗偉在地上咳嗽兩聲後,又站了起來,撲過去的身體被向天輕巧的躲了過去,對着他屁股一個踹腿,宗偉腳下沒能收住,一頭撞到了扶手上。結實的樓梯扶手被這劇烈撞擊後,發出了嗡嗡聲。
宗偉兩手捂着頭,呈跪姿跪在那裡,隨後向一邊倒去,身軀開始在地上翻滾起來,鮮血也從宗偉手指縫裡潺潺往外冒。
猩猩已經看呆了,剛發生的一幕好像只能從動作片裡看到,把鞋子丟到一邊,一下子就撲過去抱住宗偉,同時兩隻眼睛瞪着向天。
向天用手在衣服上撣了幾下,冷冷地說道:“看我幹嗎,還不送他去醫務室。”說完向天就擡腿往樓梯上走去,還沒走上兩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個校保從背後抓住了他手臂,緊跟着一個面容和藹得中年男人出現在了樓梯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