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的那些手下都被何慶一把刮刀嚇的跑到了大馬路上,只要何慶走動幾步,那些人也會跟着往後退,看到檯球室門口,他們的大哥被人一把給拎了出來,這些小弟都是面露難色,一個個苦着臉看着大哥遭罪。
向天對着黑狗的屁股就是一腳,把黑狗踢得從臺階上滾了下去。黑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頭扎進了車裡。
在被人打的時候,人的意識裡不會把所有動手的人都記住,但是最後一個和第一個肯定是不會忘記的,尤其是最後一個,他的心裡一定會記得萬分牢靠,黑狗在逃跑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找機會給他們來點狠的。
“一幫bi崽子,不拿出點本事就當是捏白菜啊,什麼玩意啊。”何慶對着黑狗逃跑的方向罵了一句。
“估計他們還會捲土重來,以後提防着點,彆着了他們的道。”向天看了一眼何慶滴血的手掌,說道:“你從哪裡搞來的破槍?”
“夜市上面買的,主要是爲了防身,沒想到子彈都打不出,這要是關鍵時刻還不把人害死啊,估計我買的那顆手榴彈也不會爆炸。”何慶說道。
向天被驚出了一身汗,何慶不光是買了手槍,還買了手榴彈,他這是要準備幹嗎,準備統一江靈市的黑道還是準備和政府對抗,兩選其一那都是自掘墳墓,向天背後那麼大的關係他也不敢胡亂行事,和道上的人物接觸主要還是因爲當時有任務在身,現在任務失敗,郭根豹那邊還沒有明確的指示下來,這種時候,向天也只能等待。
向天把何慶的刮刀拿到了手中,暗暗點了一下頭,刀的材質不錯,隨後說道:“你別搞事,江靈市的地下沒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混的好的是不會出來招搖過市的,都是隱藏在暗處,誰跳的最高,也是第一個摔死的。”
當你不具備那個本事,卻又被人高高的捧起,那就好比一個花瓶,捧的越高,只會摔的越碎。
向天把話說到這裡也算是和何慶兄弟一場,有些話他是不能隨便對外講的,就好比趙廣昌和他的那一身功夫,還有江湖上的一些奇異高手,這些東西何慶應該不會知道,要是他把江靈市的地下攪渾了定會有某些高手來找他事,靠兩把槍是不頂用的。
黑狗的人都走了,至於後面何慶有他的打算,他出院這麼久有一件事一直想問向天來着,可就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台球室有事,那麼何慶就可以藉機問一下向天的想法。
“向天,要不要給趙倩打個電話?”何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找她幹嗎,讓她在學校好好呆着。”向天不想在和趙倩有什麼故事發生,他已經傷害過趙倩一次,那就不能揹着自己的良心在去傷害人家。
“我們這檯球室她有股份的啊,她和我在私底下經常聯繫,她之所以不敢過來看看,就是怕看見你後傷心。”何慶把眼鏡摘下來,說道:“不管爲了什麼,你總要給人家一個理由吧,這麼不聞不問,把人晾在一邊,怕是不太好。”
“你把她號碼給我,我一會打電話給她。”好吧,向天下午也沒什麼事幹,那就去見見趙倩。
何慶把趙倩的新號碼報給了向天,向天拿到電話號碼後,就開始思量到底要不要去當面和她說。何慶見向天發呆,就在旁邊說道:“趙倩是個不錯的女娃,你應該好好珍惜。”
“何大哥,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總不能拋棄雨軒去和趙倩好吧,兩個人總歸有一個要受傷,我還是選擇現在的現狀。”向天想到了何慶和小艾的事,聽說小艾的肚子裡有了,這才個把月的時間
,看來何慶很上功夫啊,向天說道:“小艾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你要好好做個父親,別整天沒事出去和人打打殺殺。”
“你這麼痛苦,還不如給兩個女孩做做思想工作,一個做老婆,一個做情人,那樣你豈不是痛快。”何慶出了一個所謂的好主意。
“呵呵,省省吧,要是那樣,趙廣昌第一個不放過我,你不要忘了季雨軒的家裡是做什麼的。”向天說道。
“這倒也是,兩邊都不好得罪,還是我家小艾好,什麼背景也沒有,愛的舒心。”何慶笑嘻嘻地說道。
“兩位大哥說什麼呢,是不是又在討論哪裡有妹子啊。”馮奎過來就插話。
“向哥,晚上去黑沙漠不,那裡我們發現了一個技術一流的靚妞,現在還在搞優惠,我介紹一個人過去樂呵下,那麼今晚我的消費就是免費的。”大柱這個老實人有時候一點也不老實,和馮奎在一起久了,好人也是會變壞人。
“我就不去了,對那種地方不感興趣。”向天說道:“我走了,要去的話,你們三個合計一下,何大哥也比較好這一口。”
四個人放聲大笑,等向天一走,何慶的臉就沉了下來,說道:“楊宗保不會放過我們的,這事你們說咋辦。”
“剛纔爲什麼不和向哥說起這事啊?”馮奎問道。
“你還不瞭解向天啊,他不會陪我們走這條路的,這事還需要靠我們哥三個。”何慶要是剛纔把這想法告訴向天,那麼一定是遭到向天的極力否決,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這項最原始的運動,生活中離開了這項運動會失去色彩。
“楊宗保在江靈市枝繁葉茂的,我們想要動他怕是沒那麼容易吧。”大柱說出了心中的問題。
“沒說要動楊宗保,楊宗保現在和趙廣昌關係非常好,而我又和趙倩有不錯的交情,上次我幫助趙倩,趙廣昌給了我好幾萬的補償,就算是和楊宗保翻臉,那麼趙廣昌一定一個都不會幫,所以說……”何慶點了一根菸,閉着眼享受香菸帶給他的沉醉。
“所以什麼呀。”馮奎有點着急。
“所以我們和楊宗保鬧起來了,最後就是要看我們自己有沒有那個膽量取代楊宗保,這下明白了嗎,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何慶一直在等一個可以一戰奠定江湖地位的機會,今天這個機會就擺在他的眼前,那就是敢於挑戰楊宗保的地位,甚至是拿刀把楊宗保劈了,然後他取代楊宗保的地位,那樣他就一躍成爲江靈市道上的領軍人物。
“那洪福大哥那邊我們怎麼交代啊?”馮奎現在和洪福那邊的幾個老江湖也算是關係不錯,也知道洪福年輕時候是跟着楊宗保混的,現在他們要和楊宗保幹,那麼洪福大哥的面子上是不是會掛不住啊。
“馮奎,你丫屁的考慮的是不是有點複雜了,我贊成何慶大哥的意見,想要出人頭地就要把道德踩在腳底下,想要混的好,那就必須踩着人家的肩膀往上走,洪福大哥早就和楊宗保不相往來了。”大柱接着說道:“上次李市長家的老頭子舉辦九十大壽,你沒看見洪福大哥去敬酒,楊宗保是連眼皮子都不擡一下,這說明我們動楊宗保,洪福大哥最多是出來說上兩句,這下你明白了吧。”
“那好,聽何慶大哥的,榮華富貴就是要拿命來換,反正我家裡也沒什麼錢,就拼一把,鹿死誰手全看天意。”馮奎說道。
“我已經叫唐峰去摸摸黑狗的活動路線,到晚上的時候他會給我打電話,我們先把傢伙準備好,到時先把黑狗幹翻了再說。”
要說這個也只能怪
黑狗倒黴,距離他上次被黃敏君的手下在長江邊用獵槍打傷後,傷好還沒多長時間就又遭到了江湖中另一股勢力的報復,經歷過這次事件後黑狗躲到了鄉下,再也不敢踏足江湖,在那個消息閉塞的鄉下,黑狗活到了一百歲差兩歲,可謂是長命百歲了,這一切他應該要感謝何慶團伙對他的下狠手,要不然他也不會幡然悔悟,說不定哪一天就駕鶴西遊了。
唐峰是隸屬江中省一個貧困縣過來的,他本來有一個美好的前程,但是事在人爲,由於人家的粗心大意他失去了原本屬於他的美好。現在他是跟何慶混的,想起以前的那段過往唐峰的心裡就比較生氣。
唐峰從小學到初中成績一直是班級裡的第一位,在中考結束後,成績公佈的那一天,唐峰的成績沒讓老師失望,全縣城第二名。由於是在農村,所以道路不好走,何慶的高中錄取通知書被轉交到了他們村裡的一個醉漢手中,當時那個給醉漢通知書的老師因爲怕進山很累,所以就叫醉漢帶回去給唐峰。
正是因爲這個老師怕辛苦不肯翻山越嶺去送通知書給唐峰,所以可悲的事情就發生了,這個醉漢回到村裡就去問唐峰家拿酒錢,唐峰的母親沒理他,醉鬼就說不給錢你們會後悔的。
唐峰母親尋思着醉鬼可能會回來報復,所以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幾天下來,村子裡也沒見醉鬼,唐峰母親也就把這事忘記了。
唐峰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等來通知書。在開學的第二天唐峰的母親絕望了,孩子成績這麼好,沒錢給高中的老師送禮,是不是因爲這個所以就取消了唐峰學習的資格,還未成年的唐峰認爲母親的想法很對,他的心裡也就沒把希望寄託在繼續上學上。
高中的費用要比初中來得高,村裡大部分人家都用上了電燈,而他們家還停留在煤油燈的地步,想到這裡唐峰的心裡萬般難受,反正學校不要他,那麼他就出去打工給母親分擔一點家庭的壓力。
出去打工半年多,唐峰接到了母親的噩耗,說母親跳河自盡了。回家後唐峰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唐峰拿着一把殺豬的尖刀去找醉鬼,醉鬼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這一刻唐峰的心軟了,黑鬼沒有錯,錯就錯在他的班主任不該把通知書給醉鬼,唐峰要去找初中的班主任要個說法。
把尖刀藏好後,他就去了縣城,拿着刀他在門口被保安逮住了,最後扭送到公安機關,他被關了六個月零八天,出來後唐峰認爲這事班主任也沒有錯,錯的是那個縣長說話不算話,在任八年,年年喊要給農村修路,直到縣長調任,那條公路也沒有修起來,要是縣長上任的第一天就把他的話兌現,那麼後面的班主任就不會把通知書交給醉鬼,他也不會和學校失之交臂。
到這裡問題也就來了,他該去哪裡找那個放屁縣長,這事一直埋藏在了唐峰的心裡,他在江靈市的一家超市做裝卸工,在這裡他遇到了上門找老闆要錢的何慶,兩個人見面如故,沒幾天唐峰就跟何慶混了。
在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唐峰那邊有消息了,發給何慶的短信上說黑狗帶着七八個人在青果路上吃火鍋,喝的已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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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慶他們三個人,手拿一卷報紙,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根據唐峰報給他們的地址摸了過去。當然,何慶做老師的時候有看報紙的習慣,現在他是混子,大晚上的混子怎麼可能拿着報紙看報紙呢,報紙裡包裹的是一把可捅,可劈,可砍的刮刀。
青果路將會因爲何慶他們的到來而變的人聲鼎沸,混子的生活天生註定了要在鮮血中成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