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昌聽到李凱那番義正言辭的話後冷笑了數聲,道:“現在越國國內亂的一團糟,誰還來管你這些破事,和趙祥龍走的很近的那個樸三下一直虎視眈眈着越國的權力中心,他巴不得有別國介入進來好方便他渾水摸魚。”
李凱覺察出了他的話好像的確是有行不通的地方,直接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直接和他們幹,除了打垮他們還能幹什麼。”趙廣昌受傷就是太輕敵了,一下子葬送了幾個兄弟的性命,他接着說道:“等我傷好了我們就摸到他老巢去,不把他們打垮胸中這口惡氣就出不來。”
向天當作沒有聽見,這些都是趙廣昌自己的私事,和他沒有半點的關係,所以他站在了中間人的位置上。李凱不明所以,眼前的趙廣昌在華夏是個通緝犯,但是聽到趙廣昌那番擲地有聲的話後,李凱身體裡的血液開始奔流起來,有時候就是需要這股熱血勁。
“算我一個,到時候我和你們一起去。”李凱說的非常堅決,好像下定了決心。
趙廣昌被趙祥龍這麼一叛變可謂是元氣大傷,但是他的兩個主力干將還在,說明他還有翻盤的希望。趙廣昌自己的事不希望有外人干預進去,所以他對李凱的話權當沒有聽見,年輕人一時氣血衝頭是可以理解的,想想他自己年輕時候不也是這麼熱血過嗎,爲此還扭轉了他的人生。
向天不敢苟同趙廣昌的話,因爲在他來之前,阮雄文在路上曾不止一次和他提到過趙廣昌,說什麼趙廣昌要重新開始他的人生。向天住下來什麼也沒說主要還是看在趙倩和向思遠的面子上,向天沒說他過來的具體原因,但是趙廣昌不用猜就知道向天是以什麼身份過來的。
還不是受華夏方面的指示過來抓捕他的,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讓他把心事了了趙廣昌願意跟向天回去伏法,趙廣昌內心這個想法他目前還不想告訴向天,等到時機成熟了他會把所有的一切和向天坦白。
崔炎吃了退燒藥,一直睡到太陽下山才清醒了過來,崔炎張開眼睛一看,回顧四周發現是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回想起之前的事崔炎用手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能夠感覺到大腿上傳來的疼痛,崔炎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崔炎用手一摸,後背黏糊糊的,全是出的冷汗,隨着身體裡的寒氣排出,他的神情也變清爽了許多。崔炎張開嘴巴喊了一聲,發現喉嚨裡像是塞了一把細沙,火辣辣的疼痛讓他馬上停止了說話。
崔炎從牀上坐了起來,雙腳剛放到地上,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女孩子,一身碎花連衣裙,模糊的身影好像在哪裡見過,女孩的懷中抱着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兒。一開始崔琰沒有看清楚,等到那個女孩把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崔炎嚇了一大跳。在江靈大學的時候崔炎不認識趙倩,但是他知道趙倩長的什麼樣子。
趙倩叫不出崔炎
叫什麼名字,但是她去過向天的班級幾次,所以還是能夠一眼看出來崔炎是大學裡面的同學。
趙倩看到崔炎醒了,微笑着說道:“身體舒服點沒有,你等會,我去幫你喊李凱。”
向思遠越哭越帶勁,原因就是他拉了一泡屎在褲襠中間,沒能及時給他更換紙尿褲,所以他才哭個不停,趙倩進屋就是給向思遠拿新的紙尿褲,沒想到一進屋就看到了坐在牀沿上的崔炎。趙倩一隻腳跨在門檻外面,對着院子裡的向天和李凱喊了一聲。李凱一聽到崔炎醒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臥室。
崔炎看到凱哥那緊張的表情,同時看到了李凱身後的向天,他才知道他們安全了,就是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多長時間。瞧見李凱走過來,崔炎用手指指自己的嗓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口乾,我要喝水。”
向天聽清楚了崔炎說的什麼,就走過去給他倒了半杯開水,向天拿着半杯開水在手裡搖了起來,以便開水的溫度能夠下降。
趙倩一邊給孩子換着紙尿褲,一邊對向天說:“藥片在桌子上,高燒剛退,還需要吃兩片藥片鞏固一下。”向天無語的笑笑,趙倩有了孩子之後和以前完全是判若兩人,在這一點上她要比季雨軒細心多了,總之在某些事情上,女孩子相對來說要比男孩子想的周到。
一句古言說的好,頭髮長見識短,就是因爲考慮的太仔細,所以大部分女孩子的遠見卓識沒有男孩子看的遠。
崔炎喝完水吃好藥片後,他的身體往牀上一倒,雙手掩蓋住臉面,開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不管李凱怎麼勸崔炎就是不聽,任憑淚水浸溼掌心。在崔炎昏迷的過程中崔炎夢到了父親,夢裡面的父親渾身是血,來到他的面前什麼也不說,只是和崔炎做了一個告別的動作,然後騎着仙鶴飛向了天際。
駕鶴西歸是用來形容人離世的,一想到夢中的場景在聯想到昨晚上父親被人帶走的那幅畫面,崔炎預測到他父親出事了,弄不好昨晚上是和父親見的最後一面。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向天和李凱聽回來的甘阿明說起了昨晚上的地下拳賽,甘阿明的演說水平非常棒,讓向天聽的很想知道後面的結果。
在李凱的追問下,終於確定那個被打死在拳臺上的人就是崔德海。望着悲痛欲絕的崔炎,李凱和向天互看一眼,眼下不是告訴崔炎真實結果的時候,還是等崔炎的情緒穩定下來後再跟其說他父親亡故的消息,要是現在說的話等於是往崔炎還沒癒合的心口上撒了一把鹽。
一個人在萬分悲痛的時候還是讓其好好的安靜一下,李凱率先走了出去,向天來到趙倩的身旁,用手在她後背輕輕拍了一下,意思叫趙倩弄好後到外面去站一會。
“向天,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李凱來到外面後很氣憤的在木柱子上打了一拳,跟他身後的向天說道
。
“什麼事,你說吧。”
“幫我照看好崔炎,再幫我搞一把槍和足夠的子彈。”
“你準備去幹什麼?”
“報仇,要是不給死去的同胞報仇我沒臉面回去的。”
“你爲什麼要給他們報仇?”
“以前我不知道什麼叫友情,但是經歷過這些事情後我認爲一個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情義,那些死去的人是我的同胞,我能爲他們做的就是報仇,以祭奠他們的在天冤魂。”
“你怎麼不回答我問題。”李凱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向天,發現向天拖着下巴像是在那思考問題。
李凱轉過身體,面對着向天說道:“在學校裡的時候我讓崔炎找人收拾你,那個時候的我心眼太小,包括沒來這裡之前,我一直在尋找機會要和你較量一下……”
向天擡起手示意李凱別說了,向天凝視着遠方,憂心忡忡地說道:“李凱,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要是魯莽非但得不到效果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我考慮好了,明天晚上我就找過去,是生是死都無所謂了,如果有一天你回國記得給我父親帶句話,就說我對不起他們了。”
“聽我一句,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你們遭遇的事我來想想辦法,行不行?”
“這……。”李凱想說他一定要去報仇,但是話纔到嘴邊又被向天打斷了,向天說:“相信我,你不要忘了死去的那些人也是我的同胞,我們要用正義之劍斬殺他們。”是人都有過去,但是不能沉湎在過去的時光裡,向天對於李凱的看法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一個肯爲了自己的同胞去犧牲自己的人就應該值得人去尊敬。
在危險重重的壞境裡李凱沒有丟下崔炎一個人獨自逃去,而是選擇了和崔炎共風雨,這樣的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遇到的,要是向天爲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擺臉色給李凱看,反倒顯得他有點小肚雞腸了。向天一直是個豁達的人,他能夠去原諒魏晨方正他們,又怎會去和李凱計較下去呢。
向天一個人去找了趙廣昌,把他內心的想法告訴趙廣昌後趙廣昌一百個反對,就算向天找到了大使館又能怎樣,華夏方面跟越國方面干涉是需要時間的。現在越國上下的政治局勢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樸三下只是衆多角色中的一員,能夠和樸三下奪權的除了共和黨的正規軍還有好幾股勢力與樸三下不相上下。
在這樣的局面下越國方面誰說了算?華夏遠在千里之外,是不可能過來干預越國境內的政事的,所以在這件事上還是要靠自己,除非越國的共和黨能把權力集中起來,那樣或許可以和越國溝通一下,此時共和黨和各派勢力幾乎到了要攤牌的地步,他們會騰出手來管這些個破事嗎?
連他們本國的居民都顧及不過來,還來顧及你別國的人,做夢去吧,有時候理想和現實就是存在着天壤之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