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有點多,向天哪裡也沒去,就在棚戶區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的長椅上坐着,靠在椅子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向天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不禁想到了遠在省城的兒子。向天拿起手機給季雨軒打起了電話,在電話裡向天聽到思遠的哭聲後就知道這段時間一定夠季雨軒忙的了。
在電話裡面向天叮囑季雨軒不要讓自己太勞累,注意休息。隨後又聊了一些關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季雨軒把她父母的意思告訴向天,要是可以的話今年就完婚,日期大概在元旦過後,這是季雨軒父母的意思,具體還沒有定下來,季雨軒和向天說這些算作是通知一下。
最後的日期還要經過雙方父母的同意,向天知道季雨軒嘴上說不想結婚其實她早就盼望那一天了,所以向天沒有表現出逃避,相反很高興,早晚是要結婚的,還不如順着大人的意思走。要是未結婚,親朋好友之間會猜忌的,以爲季雨軒的身體有恙,要不來幹嗎領養別人家的孩子呢。
柔情蜜語的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兩個人在電話裡面說了個把小時,向天看看公園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差不多也該要回去休息了。向天掛斷電話還沒把手機裝進口袋,張芳的電話就進來了,張芳告訴向天,喬夢雅沒有回家,打她電話也不接,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啊。
吃過晚飯喬夢雅說要到街上去走走,張芳告訴喬夢雅,檯球室大概十點鐘的樣子關門,到時早一點回來,不要拖的太晚。現在都十點半了還沒有見喬夢雅回來,這可急壞了張芳,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很不安全,張芳的心裡七上八下,一下子就沒有了主張,只能打電話問問向天。
向天聽了張芳的話後沒有認同張芳說的到時間沒回來,如果向天沒猜錯的話喬夢雅吃完晚飯故意用上街去玩的藉口來欺騙張芳,實則她哪裡也沒去,而是去找她的男朋友了。
喬夢雅吃晚飯的時候有一個舉動很反常,老是用手掩着嘴巴打哈哈,看上去渾身無力的樣子,兩隻眼睛沒有一點的神采,跟沒睡醒的人似的。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向天的心房蔓延開來,喬夢雅不會是吸食了毒品吧,要不然咋會有不符合常理的舉動出來。
喬夢葉臨走的時候懇求向天照顧好她的妹妹,現在喬夢雅不見了,向天如何去跟喬夢葉交待。此時的喬夢葉應該還不知道妹妹染上了惡習,目前向天還處在猜測當中,沒有眼見的事情是不能隨便說的,萬一人家是過度消耗精力導致的呢,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向天把手機裝回口袋裡面,加快步伐去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目的地就是白天的歌廳。
這個時間段歌廳已經處於半打烊的狀態,但也有例外,有些客人來的晚他們唱歌會唱到凌晨,所以過了十點多鐘,歌廳裡面除了留下幾個當班的其他都會選擇下班。向天進到歌廳裡面後,坐在吧檯位置的收銀員問道:“請問先生是找人還是唱歌?”
向天報以微笑,道:“你看我一個人哪像是唱歌的,麻煩問下美女,劉玉建在歌廳裡面嗎?”
被向天一句調侃,美女收銀員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用手指着走廊,說道:
“最後面的一個包廂。”
“謝謝啊,我進去看一下。”向天很是客氣。
到歌廳裡找人的不是沒有,尤其像他們這些在道上游走的人,有朋友找最正常不過了。美女收銀員側過腦袋,默默地注視着向天的背影,腦子裡面不住地浮想起來,好希望來個一吻定情。
向天一路走過去,大多數的包廂門都是敞開在那裡的,這些都是客人走後fu務生打掃過的,唯獨最後面的那一個還有深藍色的燈光透出來,向天通過門口的觀察玻璃朝裡面一瞧。你還別說,喬夢雅果真在裡面,裡面總共是三女五男,向天顧不上敲門,直接將門推了開來。
向天的鼻子在空氣中用力嗅了一下,包廂裡的空氣和外面走廊中的空氣截然不同,裡面的空氣帶着點鹹臭味。震耳欲聾的音樂讓坐在沙發上的人面部表情呆滯,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沙發上。向天在拘留所裡的時候聽人說起過溜冰後的感覺。聽他們講,溜過冰後,人的腦部神經會處在一個異常興奮的狀態,眼前會出現絢麗的雲彩,渾身上下彷彿有使不完的勁,溜冰半小時後非常想和女性嘿咻。
這類人等同於行屍走肉,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做起事情來經常丟三落四,過度的刺激神經絕非是一件好事,有違人正常的生理機能。溜冰可以帶給人一時的快感,可那是在透支年輕的身體。向天的到來好像沒有引起他們的警覺,依舊是坐在那裡摟摟抱抱。
在茶几的第二層,放着三瓶冰紅茶的瓶子,蓋子上面連着一根長長的塑料吸管,這些人應該是在現場溜冰了。喬夢雅的舉動讓向天很來氣,看來白天對她說的那番話全部是白說了,前腳剛走後腳就回到以前的老路上去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誰也救不了她。
看在喬夢葉的面子上,向天決心還是管一管她。向天先是把音響關了,音樂聲驟然停止,讓沙發上的人全部坐了起來,等到包廂裡的燈被打開後,劉玉建第一個跳了起來,直朝向天撲去。向天沒有給劉玉建留任何的面子,起腿一腳,把劉玉建踢了個烏龜朝天,抄起還未見底的易拉罐,重重地砸在了劉玉建的面部。
向天一把拉起喬夢雅,順手抄起一個啤酒瓶,指着躍躍欲試的衆人吼道:“全他嗎給我坐回去,要是不識相,我一啤酒瓶削死你。”
向天來到劉玉建的身旁,用腳踢踢他,問道:“還能起來不?”
劉玉建沒有回答,隨後遭到了向天的腳踢,踢到第三下的時候,劉玉建吱聲了,乖乖從地上爬起來。向天用啤酒瓶底部戳了一下劉玉建的下巴,說道:“帶我去你的住處,我有話要問。”
都到這地步了,劉玉建哪裡還敢道半個不字啊,順着向天,帶他去了自己住的屋子。
劉玉建住的地方和棚戶區差不多,算是城中村,屋裡面連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只能用一窮二白來形容。劉玉建身上穿着一身的名牌,向天初以爲家裡有點家底,沒想到底子這麼薄弱,面對這樣的居住環境,喬夢雅到底是咋想的呢。
喬夢雅低着頭,坐在凳子上不說話。劉玉建相對要委屈一點,一屁股坐在了水泥
地上。向天走過去把窗戶打開,好讓屋裡面的黴味減輕一點,向天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劉玉建的面前,問道:“今晚上是喬夢雅找你還是你叫喬夢雅出來的。”
劉玉建用手指指喬夢雅,意思就是喬夢雅自己過來的。向天把目光看過去,發現喬夢雅依舊是低着個腦袋,算是默認了劉玉建的說法。
向天帶着恨鐵不成鋼的心思站了起來,原地轉了一圈,用很大的力把屁股下的椅子丟了出去,椅子砸在了小圓桌上,把上面一摞沒有洗的碗撞到了地上。劉玉建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沒想到向天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平時他聽喬夢雅提到過她有一個姐姐,眼前這個人好像很關心喬夢雅的樣子,不會是喬夢雅的姐夫吧。
“夢雅,你怎麼答應你姐姐的,要不要我現在把她叫過來,讓她好好看看,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要不是答應喬夢葉在先,向天還真不想管這件破事,今天晚上向天遇到了一羣刀手要砍他,這件事準是劉玉建背後下的手。
向天和何慶之間鬧了點不愉快,但是在兄弟感情沒有完全破裂的情況下何慶是不會下黑手的。想到晚上被人拿着刀追砍,向天的心中頓感怒氣滔滔,照着劉玉建的胸口就是一腳,用手指着倒在地上的劉玉建,說道:“你舅舅叫什麼啊,今晚上吃過晚飯後的那個時間,是不是你找人要收拾我啊。”
劉玉建像是沒有聽明白向天的話,他只是把自己被向天抽巴掌的事告訴了舅舅,舅舅因爲賭場那邊有事走的時候告訴他等晚上賭場停歇下來後會幫他找人去教訓向天,沒想到舅舅的辦事效率這麼快。舅舅是真刀真槍在社會上混的,劉玉建還在上學的時候他舅舅就因爲和人在鬧市打羣架被判了刑,仰仗着舅舅的名聲他在學校裡是耀武揚威,誰見了他都要給他三分面子。
舅舅手底下那批人是說砍人就砍人,絕不會拖泥帶水,帶着刀過去砍向天,向天爲什麼還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面前,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向天眉頭微皺,從劉玉建滴流轉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在思考,向天蹲下身子,一把將劉玉建給提了起來,將其摁在小圓桌上,一塊打碎的瓷片出現了劉玉建的面前。劉玉建嚇的臉色煞白,趕緊求饒道:“大哥,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高擡貴手,我真沒有找人收拾你,應該是我舅舅那的人。”
“那你舅舅叫什麼名字。”
“說真名怕你沒聽過,道上玩的都喊他六哥,玩着一手好折刀,坐過幾年的牢獄,是跟洪福大哥混的。”劉玉建提到他的舅舅,他的心中油然升起沾了不少光的感覺。
“是不是那個個子高高的。”
劉玉建一聽向天說的話,敢情向天是認識舅舅啊,認識的話那就好辦多了,至少可以確定不會對他下手,看着那鋒利的碎瓷片,劉玉建的心中就直冒汗,趕緊迴應着點點頭。
確認了是小六後,向天把桌上的碎瓷片撣到了地上,鬆開抓着劉玉建的手,連句話都沒說,拉上喬夢雅就往屋外走。
還沒走出門口,喬夢雅就掙開了向天的手,似乎是在抗議向天帶她離開劉玉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