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髮店是公共場合,打鬥的雙方打完架全部跑了,將理髮店裡整的是遍地狼藉,老闆不在現場,店裡面的日常工作全由藝術總監負責,看着地上被打壞的機器,這筆錢總不能算在他自己的頭上吧,出於無奈,藝術總監最後只能選擇報警,唯有警方纔可以幫他把店裡的損失要回來。
劉玉建和馮奎打完架後哪裡也沒去,而是跑到了舅舅所在的歌廳,聽外甥把發生在理髮店的事講完,小六當場就罵了起來,直接把劉玉建罵了個狗血淋頭。明明是叫他去找喬夢雅說事,他卻領着人去和馮奎打架,現在好了,馮奎被自己外甥拿理髮剪紮了一剪刀,到時候何慶上門問罪這事又該如何善後。
小六接管了洪福的產業,也歸攏了一幫小弟,但他還是沒法和混到名聲滔天的何慶相抗衡,到時何慶一定要說法,小六隻能委屈求全,不管對方開口要多少錢,他都只能認栽。
小六在歌廳裡面等來的不是何慶的手下,而是穿着制服的警察,他們一出現直接把坐在沙發上的劉玉建給銬走了。小六和出警的警察認識,上去邊發煙邊詢問情況,原來是理髮店裡的人報警了。公共場所打架鬥毆,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打壞了店裡的東西先不說,就說馮奎肚子上扎的那一剪刀,要是定罪起來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外甥關起來,判刑也說不準。
剪刀不是管制刀具,但是見血後性質就變了,馮奎可以去法院告劉玉建故意傷害罪,到時判個幾年沒問題。
在門診室處理傷口的馮奎同樣被警察找到了,一看馮奎身上有傷,警方派出了警力蹲守在門診室周圍,負責案件的警察則是上門詢問理髮店打架的情況。
何慶得到消息後馬上去了警局,通過關係打了招呼,才從警局出來回到公司,愁眉苦臉的小六領着兩個人出現在了公司的門口。小六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同何慶協商他外甥的事情,希望何慶看在曾經認識的份上能夠饒恕劉玉建一馬。
小六苦口婆心說了一席話,見沒有說服何慶,情急之下,小六給出了他最後的答覆,理髮店那邊的損失全由他一個人負責,馮奎身上所受的傷他也可以給出豐厚的一筆錢。一提到錢,何慶當仁不讓,一口價,給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小六着實吃了一驚,自己外甥拿理髮剪紮了馮奎一刀,賠償個兩萬三萬已經是很多了,沒想到獅子大開口的何慶居然開出了三十萬的巨價。三十萬對於現在的小六來說完全拿的出,關鍵是他的面子,小六的心中在權衡這筆錢到底要不要給。
要是答應何慶提出的三十萬,以後在公開場合碰到了何慶,他的身份自然要比何慶低一個檔次。最後小六隻能同意何慶的要求,這筆錢要是不認掏,自己的外甥肯定要在裡面吃苦受累好幾年。看守所裡面的情況小六深有體會,那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劉玉建還小,哪裡經受得住裡面殘酷的生存環境,爲
了自己唯一的一個外甥,小六認栽了。
社會上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面子大不大,全看你的手中有多少錢。何慶當然不例外。他隨隨便便開出了一個價錢,小六連還價都沒還,直接一口應承了下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喊三十萬,而是直接喊他個一百萬,讓他慢慢往下降價。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就要作數,何慶看小六甘心拿錢出來善後,他也就替馮奎做了決定,只要三十萬放在他的面前,劉玉建和馮奎之間的矛盾他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三十萬的鉅款於當天下午就送到了何慶的面前,何慶暗暗稱讚小六,看來劉玉建在他心中的地位要高於一切啊。爲了自己的外甥他可以不顧自己的臉面,可見是用心良苦啊,算了,人家這麼坦氣,他何慶又怎麼會小心眼呢。
兩邊的協商加上小六賠錢給理髮店,通過熟人,前後加起來總共花了五十多萬才把劉玉建從裡面撈出來。看着瘦了一圈的外甥,小六的內心很不是滋味,當得知外甥在裡面因爲有自己名聲的眷顧,沒有遭受皮肉上的苦。小六的心裡總算是好過了一點。
林海冰那邊很快就傳來了消息,因爲何慶的拒絕導致林海冰動了肝火,賀春書找到小六就是和小六商量人手的事,看看能不能找機會警告一下何慶,像他那樣言而無信的人沒必要給予點臉色看看。賀春書最後的意思就是讓小六領着人去碰碰何慶,到時擦出了矛盾,林海冰也好出面站在他這邊,到時兩邊聯手一起搞何慶,還怕搞不倒他。
賀春書臨走還告訴小六,向天去省城住了兩天,這幾天應該會回來了,到時候一定要抓緊時間把向天爭取過來了,到時候他們就有了鼎力江靈市的資本,誰敢跳出來和林海冰叫板,就直接找人滅了他。
向天回去是看望向思遠和季雨軒的,回去住了兩天後才動身離開,他的腳剛踏上江靈市的土地,還沒走出汽車站,一個稱不上認識的年輕人走了上來:“向哥,回去看嫂子了啊,能不能找個地方和你說說話。”
向天正眼不瞧一下,用手推開了諂媚的劉玉建,不忘說道:“我和你好像不熟吧。”說完話向天拎着包離開了汽車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檯球室而去。
劉玉建一上來就吃了個閉門羹,心中多少有點不爽,對着向天遠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暗暗地罵了幾句。劉玉建尋思向天不跟他說話如何把舅舅開出的條件告訴向天,眼下的情況看來還是隻能去找喬夢雅,可是上次理髮店的事情發生後,劉玉建多少有些顧忌,要是自己過去找喬夢雅再碰到馮奎咋辦啊,難不成再打上一架。
很快,劉玉建的腦海中就閃現出了一道靈光,何不去找那個裝*犯呢,或許他比較容易接近。劉玉建回歌廳找舅舅借了一輛金盃車,帶着兩個兄弟去檯球室門口等了起來,一連幾天都沒有發現方正的蹤影,難道他上
次和馮奎打架後被向天趕了出去,要是這樣一來的話,事情多少有點困難起來了。
就在劉玉建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劉玉建跳下車,對着不遠處的方正喊了一句。
方正回過頭,用手指指自己,看到劉玉建點頭,方正走到了金盃車前。方正不認識劉玉建,看到金盃車裡還坐着幾個人,他內心尋思道:“這些人該不會是來埋伏我的吧。”前段時間他單槍匹馬用板磚拍了馮奎後,江湖上頓時有了他的故事,現在大家看到他會笑嘻嘻地喊上一句花哥(叫花子的美稱)。
劉玉建沒有表現的高傲,反倒是用一種低下的語氣,他說:“花哥,能不能賞臉讓兄弟們請你吃頓飯。”
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請他吃飯肯定是有事情求他幫忙,剛好不遠處停過來一輛寶馬轎車,方正故意岔開話題,用手指指還沒停靠穩當的寶馬車,對着劉玉建他們說道:“看到沒,昨天我和他吃過飯,還把車子借給我開了一圈。”
劉玉建順着方正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是一輛華晨寶馬,價位在五十萬朝上,開這種車的人多少有點社會地位。劉玉建要不是求方正有事,他纔不會去搭理方正,沒想到社會上傳說的方正是裝*犯一點都沒有說錯,明明是窮光蛋一個還非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看來他這一輩子註定是活在幻想當中了。
方正看出了劉玉建臉上的疑惑,所以他對着剛打開車門走下來的寶馬車主揮着手喊了一聲,寶馬車主把眼睛看向方正,同時又轉過身對着自己的後面看看,發現沒有任何的人,寶馬車主仔細看了一眼方正,只感覺是一個傻子,所以高昂着頭離開了,壓根就沒去和方正說話。寶馬車主根本就不認識方正,沒必要上來和他解釋,那純粹是浪費寶貴的時間。
“昨晚上酒喝多了,估計腦子沒轉過來,那個你找我什麼事啊。”寶馬車主的扭頭離開,多少讓方正的面子上掛不住,所以他自我開脫了一句,隨後問道。
“這件事對於你花哥來講完全是小事一樁,要不我們找個地方邊喝邊說。”劉玉建試探性地問道。
方正用手託着下巴,他在尋思人家找他辦事,是不是該問人家拿點什麼好處啊,要是管對方拿好處,是拿香菸好呢還是直接管對方要錢。思量了一下,要錢太直接,還是管對方要香菸,一定要3開頭的中華煙,到時候把煙賣回菸酒店還是可以折換成現金的。
現在不清楚對方要求自己辦什麼事,但是辦事需要好處費的事還是要給對方提醒一下的,要是過去吃頓飯就幫人家辦事那自己就太吃虧了。飯是大家一起吃的,又不是他方正一個人吃的,再說了大中午他們肯定會下館子吃飯,把自己叫過去那是順路,最多是加兩個菜,吃頓飯就要腳踏實地去幫人做事,這是絕對的虧本買賣,方正自認爲他不是傻子,所以必須言明在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