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已經交代,劉玉建一開始找方正是想通過方正和向天的關係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誰知一番談話下來,方正的言行舉止讓劉玉建感覺到好笑,所以纔會發生國尚大酒店飯吃一半就跑路的事,劉玉建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讓說大話的方正知道什麼叫裝*犯的下場,好讓他以後長點記性。
劉玉建聽到舅舅喊他,不敢不回來,回到歌廳後劉玉建當場大笑起來,說道:“花哥,我真是小瞧你了啊,沒想到你可以全身而退。”
龔單知道劉玉建是在嘲笑方正,作爲方正的好兄弟,豈容外人當着他的面擠兌兄弟,一本正經地說道:“笑的那麼猥瑣幹嘛,一頓國宴花去了十五萬八千,這筆錢全由我們的老闆墊付,我們此行就是要你掏另一半的錢。”
不等劉玉建他們說話,崔炎插話道:“方正兄弟一張嘴,你們三張嘴,要你掏一半算對得起你了。”
仗着有舅舅在場,劉玉建絲毫沒把四個人放在眼裡,收住笑容,板起臉孔,道:“兩瓶葡萄酒可都是花哥喝的,我們一人才喝了一個杯底。再說了我們吃相斯文,哪像花哥,一個人吃的比我們三個還多。”
“既然你吃了,那麼這筆錢也要算你一份。”李凱在來的路上就把事情問清楚了,整件事劉玉建逃不了干係,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加起來的花銷必須分攤。
“有你什麼事嗎?”劉玉建斜着眼睛朝李凱吼了一句。
“咋說話的,你知道他是誰嗎?”方正哪裡改得了他身上的壞毛病,一出口就裝起了大頭,用手指指身後的李凱,沾沾自喜地說道:“李市長家的公子,睜開你眼瞧清楚了,說話的時候注意下用詞,別以爲自己很了不起。”
方正說着話的同時還用眼睛去瞄了一下在場的小六,這話明面上是在跟劉玉建說,同樣的也在告訴小六。不要以爲自己在社會上混的有多了不起,你充其量只是一個混子,和李凱比起來你們比都沒法比。
小六的鼻孔中哼哼了幾聲,呼出一口沉重的氣,面部肌肉跳動兩下,說道:“李定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老百姓口中的‘紅酒先生’嗎,有本事你讓他辦我一個看看,看我不把他的底子抖出來讓全市人民好好瞅瞅,瞅瞅他還有個市長的樣子嗎。”
被外人這麼說自己的父親,李凱的臉馬上就綠了,語氣上面多少有些浮躁,他說:“你瞎說八道什麼,惡意中傷他人對你有什麼好處。”
“外面都在謠傳說你不是李定國的兒子,有沒有這回事啊?”劉玉建知道的小道消息真不少,一下子就戳中了李凱的軟肋。他是不是李定國的兒子李凱早就知道了具體真相,那一次他看到母親和宋景剛摟抱在一起,還當着他的面說出了自己是宋景剛的兒子,之所以承認是李定國的,主要還是想依靠李定國在江靈市的勢力。
俗話說家醜不外傳,李凱自然是不會承認劉玉建口中所說的,全然當它是一個謠言。
陸美珍是他的母親,劉玉建是個不相干的人,現在人家的嘴裡吐出了有損母親名節的字詞,作爲陸美珍的兒子,李凱哪裡還沉得住氣,上去用手揪
住劉玉建的衣服,瞪着一雙虎眼,把劉玉建看的心裡直打怵。
李凱舉起的拳頭始終沒有打在劉玉建的臉上,在這件事上他是理虧的一方,一旦事情朝不堪設想的局面發展,後果是可以預料到的。李定國在江靈市的地位極高,但是他還有一個對手在盯着他,那就是江靈市的市委書記——朱宇陽。他一直在明察暗訪,之所以沒有把父親搞下去,主要還是因爲李定國的身後有李巨在給他撐着。
兒子在不頂事終究是他的兒子,李巨苦其一身,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要是兒子有事,以他身上的戰功可以保他沒事。李巨的干預和他自身的身份,讓區區一個市委書記甚是無奈,一個華夏的軍區司令,掛中將軍銜,不是他一個市委書記可以較真下去的。
有關李定國的故事大家在茶餘飯後多少有些耳聞,所以李凱揪住劉玉建要打的時候,小六是站在旁邊看着,今天李凱要是一拳頭打下去,準保有他好受的。堂堂市長的兒子在公共場合三言兩語不合就出手打人,這是抹黑李市長的臉面。
李定國在江靈市是市長,出了江靈市他屁也不是,坊間還有那麼多的流傳,到時事情全部放到檯面上來的話,李定國能不能在市長的位置上繼續幹下去還是一個未知數。要是讓他聽到李凱非他親身的謠言,後果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
醫學發達的今天,想要鑑別子女是不是親身,只需去做個親子鑑定,到時候就能一目瞭然。一旦鑑定出來的結果非親身,李定國還會去包容李凱幫其開脫嗎,小六可以說高枕無憂,最多是花費點精力打官司,江靈市不行那就去省會,省會不行那就進京,不信扳不倒他李定國了。
李凱氣字當頭,在拳頭舉起來的那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中間的利害關係,所以舉起來的手遲遲沒有打下去。眼尖的崔炎瞧出了李凱的窘態,上去一把抱住李凱,叫他別激動,李凱感覺到有人抱住他,舉起來的拳頭朝着劉玉建的面部打了過去,所幸崔炎的反應夠快,在後面拉住了李凱的手臂,才使得他的拳頭沒有打在劉玉建的面部。
洽談繼續,可是劉玉建像一條爛死蛇,無論你說什麼他就是不承認是他說要請方正吃飯的。至於那筆錢,小六做了退讓,給出了八千塊的答覆,多了一分沒有。事已至此,李凱已經盡力,他不可能爲了方正去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現在的他和陸美珍都要依附在李定國這顆大樹下面。
到了這般地步,方正也不好在強要什麼,要了八千塊總比一分沒有強吧,目前的情況只能息事寧人。八千塊錢對小六而言不算多少,他讓劉玉建去樓下的提款機上把錢取了過來,當着四個人的面慢慢悠悠地數着錢。
當小六數到八十張的時候,又往後數了幾張,最後把錢一合,遞到方正的面前,說道:“我懶得數了,乾脆坦氣一點,你全部拿去吧。”方正看看龔單,龔單把頭別了過去。
方正一咬牙,管它呢,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李凱的意思是這個錢不能拿,可是作爲局外人的他不好發表什麼意見,方正把錢拿到手,也就意味着這事算是了結了,以後還想去拿錢他們就屬
於無理的一方了。龔單的心思和方正想的差不多,本來這筆錢就沒打算要得回來,現在要到多少是多少。
出了歌廳後李凱說話了:“哎,我本想叫你不要拿這筆錢的,你今天把錢拿了過來,以後就別想把剩下的錢拿過來。”
崔炎跟着說道:“說好了平攤,在給出的錢不是那筆數目的情況下你怎麼可以把錢拿過來呢。現在好了,你把錢拿了過來以後就沒機會了,十五萬的錢全由你一個人承擔。”
方正當時沒想那麼多,聽小六的口氣好像不打算認賬,所以他纔會從小六手中接過錢。聽李凱和崔炎這麼一分析,方正暗道不好,說道:“要不我現在上去把錢還給他,不給出七萬塊我就不接受這筆錢,是這麼個意思吧。”
李凱內心一陣無語,他對方正真的有點‘刮目相看’起來,你這錢都拿到手了,現在上去把錢還給人家,你說人家還會認賬嗎,肯定會把你掃地出門,要是一味糾纏人家還可以反過來咬你一口。要不是李凱出面,小六會心甘情願把錢拿出來,弄不好喊人把方正和龔單兩個人趕出來了,要是多說上兩句話,估計還要被毒打一頓。
李凱有些事說不出口,都到這個份上了也只能默不作聲了。方正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以爲他自己的話得到了默允,所以方正轉過身要往裡面走的時候被崔炎一把拉住了,說道:“方正,算了吧,你鬥不過人家的,除非是找你家老闆出面,要不然你註定是吃虧的一方。”
“嗎的,這筆賬我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喊人弄死他。”方正發泄着說道。龔單在旁邊聽到方正好久沒說的口頭禪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道:“回去吧,這事記在心裡,總歸會有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方正覺得也只有如此了,坐上李凱的路虎車,李凱則把他們送到了路口。在回去的路上,方正說要請李凱去酒店吃飯,算是謝謝李凱的出手相助,結果卻被人家拒絕了,事情沒有辦好哪裡好意思去吃飯啊,因此龔單和方正在路口下了車,對着遠去的路虎車揮揮手。
等到路虎車遠去後,龔單用拳頭輕打了方正一下,道:“向哥說了,你身上的壞毛病要改改,別動不動就把人弄死,說這樣的話有意思嗎,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氣不過啊,不說幾句狠話我這心裡不平衡。”方正強詞奪理地說。
“得了吧,以後多做事少說話,跟着向天好好混,那筆錢估計向哥也不會跟你要的,你以後一定要負責任的給向哥做事,不能打馬虎眼。”
“哦,那我身上的錢要不要給向哥了啊?”方正問道。
“這個嗎……暫時不給吧,以後慢慢從工資里扣。不過,晚上你要安排我一下,聽說文哥那裡招了幾個‘進口貨’,晚上沒事的話我們過去瞅瞅。”
方正一聽到龔單提起這個,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擡起頭,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手在裝錢的口袋上一拍,道:“說的哪裡話,晚上一路安排你到底,給你弄個全套,開銷都算在我頭上。”
兩個人嘻嘻哈哈走在回臺球室的路上,相互摟摟肩膀,跟着又是一陣放蕩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