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見了光頭彷彿看到了希望,見光頭開口問他要錢,崔炎沒有馬上給他答覆而是把光頭拉到了一個角落,小聲說道:“大哥,小弟有一件事求你幫忙,事成後有五千塊錢的報酬,不知大哥能否給個薄面。”
光頭是最近剛放出來,以前犯了偷竊罪被法院判了兩年,諒他還是未成年人加上失主也原諒了他最後法院在兩年刑期前面又加了兩個字——緩刑。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光頭被放回家沒幾天手腳又不老實了起來,到親戚家吃晚飯把親戚家裡的金器偷了出來,換成錢後就到網吧打遊戲去了,事後第三天光頭被抓了回去,身上僅剩一塊兩毛五,其餘的錢除了吃喝全部被他換成了遊戲當中的裝備。
兩年刑期結束被放出來後依舊本性不改,只回家住了一天,騙父母說要去沿海城市打工希望他們給點路費,年邁的父母東拼西湊給了他八百塊錢,光頭拿到錢還不高興,臨走的時候不光摔凳子,還把大門踹出了一個洞,爹孃兩個抱頭痛哭,光頭在村裡人的指指點點當中回到了市裡。
八百塊錢也就兩三天的開銷,爲了打遊戲他經常在網吧qiao詐一些好欺負的人,哪怕是一塊兩塊他都不放過,快要揭不開鍋的時候崔炎上門了,光頭不管什麼事,只要有錢他都願意幹,但是崔炎給他的價錢讓光頭有點擔憂。
“五千塊錢?有這麼好的事,怕不是什麼好事情吧。”光頭有點不相信崔炎的話,幫下忙給五千塊,看來這個忙不是那麼好幫的,他是缺錢,可是也討厭裡面的生活,兩年的時光他是在鞋底子和教鞭下走過來的。讓他最噁心的就是被牢房裡幾個混的好的拿舒膚佳香皂給他整到鋼門裡去了,弄得他現在看到香皂就想奪路狂奔。
“江靈大學知道吧,裡面有一個人很吊,想找你過去收拾一下,只需上去把他打一頓就好。”崔炎掏出蘇煙給光頭髮起了香菸,把剩餘的半包往電腦檯上一丟,馬上遭到了光頭手下的哄搶,連煙盒子都被撕爛了,可見蘇煙對他們的誘惑有多大。
光頭思考了起來,他想到了火花塞,可是細細一想火花塞他是自找的,你打人就打人唄,還看到一個打一個,連女同學都不放過,這要是不激起公憤纔怪呢,去學校打架的不是沒有,也沒見有幾個出大事。不過,五千塊打一個學生,是不是這個學生家裡有點底子啊,以前他們打架都是一頓飯拿個幾百外加幾包煙就替人出手了,這一上來就是五千,不會對面也有社會上的勢力吧,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五千塊啊,對方是在外面玩的嗎?”光頭點上煙問了一句。
“大哥,你放心,那小子就是一個學生,不過會那麼兩下子,我們三個人都沒打過他一個,所以有人叫我替他找下社會上的人。”崔炎說的好像確有其事,要是李凱知道崔炎拿了他錢往自己口袋裝,指不定會一腳把崔炎踹的遠遠的。
崔炎的話好像鎮定劑,光頭認爲可以接下這筆生意,和社會上的人沒有關聯,光頭就更沒有要怕人家的必要。光頭混的不咋滴,不過比起龔單方正他們那是真的敢打架啊,光頭拿了五千塊就答應出手讓崔炎的心裡美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開好件的八千塊錢賽到光頭手裡,說道:“大哥
,以後我都是跟你混了所以我把那找我人給的錢全部拿出來,至於錢怎麼用全聽大哥的。”
光頭的幾個兄弟都圍了上來,笑着說道:“哇,這麼多錢啊,晚上景全大哥請兄弟們洗澡,還有妹子伺候哦。”
“你小子最開心,等把事情辦好了再說,叫兄弟們別打遊戲了,全部跟我拿着傢伙去學校。”景全拿鈔票在兄弟頭上打了一下,有錢後心裡的感受就是不一樣啊,那是美滋滋的。
包間裡面就五個兄弟,景全聽崔炎說那小子會兩下子,又到外面的卡座機喊了一嗓子,馬上又出來了七八個,十多個人都圍到了包房門口,崔炎恭敬的開始散煙,時不時有人冒出一句:“我靠,都整蘇煙了啊。”對於這些常年混跡於網吧的小混子來說,蘇煙不是他們的出手煙,平時抽的最多的也就是十來塊錢一包的紅南京和華西一類的香菸。
衆人集合到一塊聽說是要去打架一個個變的異常活躍起來,崔炎一開始還想問一下是不是人去的有點少了,還沒等到他說話他看到了景全因爲和兄弟勾肩搭背露出了一截插在皮帶上的黑色摺疊軍匕,崔炎相信把景全打火了他有膽量掏出刀子捅人,看來找景全出手是找對人了。不過崔炎既然找人去收拾向天了,那麼上次在教室打李凱的馮奎是不是也一併收拾了?
崔炎走到景全大哥的身邊,說道:“大哥,門口上網的兩個小子在你進去後的那段時間經常欺負我,剛纔我進來還問我要香菸來着呢。”崔炎不確定景全會不會幫他,不過說總比不說好,要是景全能替他把馮奎打了那今天一天對崔炎來說簡直是陽光萬里啊。
清晨,崔炎還在家睡覺,李凱拿着一個黑色塑料袋來找他了,接過錢後,崔炎思前想後還是沒能按捺住內心的貪念,他把兩萬塊錢藏在了家裡,只拿了一萬塊錢就出門了,幾個小賣部欠的煙錢加起來有一千塊左右,還有家附近的小菜館也欠了不少,全部清算完身上就剩下八千多,一番手他賺了兩萬多,還借景全的手把馮奎打了,看來老天爺是公平的。
“哪個,指給我看看。”景全此時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動動手就能到手八千塊,後面一星期不用在看網吧老闆的臉色了,幫助崔炎出口氣也是理所應當,哪怕崔炎不給他接來業務,景全也有義務替崔炎出口氣。
“看到沒,就是交頭接耳嘴裡叼着煙的那個中分男,旁邊那一個也是我們一個學校的。”崔炎用手給景全指了一下,他現在希望是景全把兩個人都收拾一下,看以後在學校見了面他們還敢得瑟不。
景全身邊的幾個人也都聽到了崔炎的話,只等大哥一聲招呼他們就奮不顧身衝上去。景全停下腳步,兩手指夾着香菸猛的吸了一口,發現還有很長一段不捨得扔掉,鼻孔裡冒着濃煙,再次吸了一口,把菸頭往地上一丟,嘴裡哈着煙氣走了過去。那頭微微低着,步伐輕盈,身體帶着一點斜度衝了上去,學着李小龍樣大叫一聲,對着馮奎坐的靠背椅後面就是一腳,慣性作用,馮奎整個人把顯示屏撲倒在了電腦檯面上,不等馮奎有所反應,就有一個人跳了上來,對着馮奎的後背猛踩一通。
馬大柱正*縱着LOL中的德瑪西亞躲在草叢中準備埋伏敵人,馮奎突然撲到顯示
屏上去讓馬大柱看不明白,剛站起來要上去問個爲什麼,景全一拳就轟在了馬大柱牙根處,三四雙手拉住馬大柱的頭髮和衣服,用腳不停在馬大柱身上亂踹,馬大柱的頭被摁的一直低在那,感覺到雨點子般的拳頭和腳落在他全身每一處,他激怒了,兩隻手握成拳頭,逮着誰咬誰,人羣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丫的還敢還手,給我打死他。”
馮奎被幾個人打得從桌子上滾到了地上,馮奎坐的那張沙發已經被踢到了三米開外,反扣在那地上。馮奎還不出手,只能護住大腦,蜷縮身子任由他們打去,聽到有人還手這些打馮奎的人都奔馬大柱而去。人一多很容易打到自己人,尤其像這樣的亂打一通,景全的肚子上連着被幾個兄弟踢到了,氣的景全大罵了一句。
馬大柱連着捱了幾拳,只感覺眼花頭暈,打出去的拳頭都有點輕飄飄了,不等他緩口氣,有人抓着他衣服一側給拽到了網吧門口的休息沙發區,景全助跑幾步,一腳把馬大柱踢地撞到了牆壁上,馬大柱知道這樣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不能乾巴巴的吃眼前虧,學着馮奎樣,躺到了地上,衆人圍上去亂踩一通,景全整個人跳到了馬大柱身上,用手扶着牆,當踩年糕一樣蹂躪着馬大柱,臉上是一幅居高自大洋洋得意的表情。
“誰叫你們在我網吧打架的啊,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一箇中年禿頂不知從哪裡跑過來的,對着打作一團的人大吼一句,他的話似乎很有效果,景全他們全都住手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禿頂男子。
馬大柱用手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用手扶着牆壁站了起來,他看到了夾雜在人羣中的崔炎,此刻他正用一種你能把我怎麼滴的表情看着自己,馬大柱心裡記下了,找社會上的人算你狠,不信你能和他們一直走在一起,最多以後在學校裡蹲着不出來玩遊戲了。
景全似乎有點顧忌這個禿頂,帶着人走出了網吧,走到外面崔炎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哥那個禿子是誰啊?”要不是因爲禿子的出現,他們兩個被景全打的非住醫院不可,現在崔炎對他的決定深信無疑,景全的出手不是一般的狠辣,在班級裡號稱“大力士”的馬大柱被收拾的東南西北也分不清,到學校打向天絕對能將向天打出一褲襠子的屎。
“草,你不要小看施建清,他以前是跟林海冰混的,後幫林海冰做事導致左腳腳筋被人挑斷了,依靠着林海冰的關係到這裡經營起了網吧,一般沒人敢動他。”景全點了一根崔炎給他的蘇煙,深深吸了一口,一場架打下來渾身舒暢到了腳底,要不是禿頂出現非打得馬大柱、崔炎兩個起不來。
“林海冰不是不混了嗎?”崔炎聽說過林海冰,小時候市裡面就他和楊宗保兩個人名氣最響,整天掐架,雙方互有損傷,後然查得緊兩邊悄然偃旗息鼓,漸漸地有了各自的發展地段,掐架的事也就變得少了起來。最近幾年崔炎聽街坊鄰居講林海冰在雲頂賭場輸慘了,回來後好像混的不怎麼樣啊,還不如海法師他們混的好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已經打了他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比叨個沒完就一刀子砍翻他。”景全很有成就感,混到林海冰以前那種呼風喚雨的地步似乎不可能,不過惹毛了他還是敢拿刀劈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