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南天就不一樣。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反正都是他的。
紀流年坐在後面的位置,望着顧南天的脣落在許知音的額頭上,不由得咬緊了牙齒,該死!
爲什麼他會這麼難過?
明明他已經有初夏了,可看着許知音跟別人恩愛的時候,他怎麼會生氣成這樣?
想到這裡,紀流年再也無法淡定,將手中的介紹冊扔到位置上,站了起來,放棄了這場拍賣,走出了拍賣場。
因爲他很明白,他這樣意氣用事,完全是因爲許知音。
可這樣,並不值得!
他有什麼必要爲了她,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是不是?
紀流年一走,初夏也跟着站了起來,“流年,你等等我。”
許知音聽到聲音回過頭,正好跟初夏的目光對個正着,初夏臉上的表情很冷,像是凝結的冰塊。
她比誰都要了解紀流年,所以看得出來紀流年今天的舉動,完全是因爲許知音!
只不過,紀流年是她的,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更別提許知音這個黃毛丫頭!
初夏很快就走了。
拍賣會結束,許知音和顧南天走了出來,喬助理捧着包裝好的花瓶跟在兩人後面。
許知音對顧南天說:“回去我會把錢打給你。”
雖然她沒錢,但給紀父買禮物的錢,可以找許母報銷。
顧南天看向許知音,都到這時候了,她還跟他分得這麼清楚。
“你不是說沒錢?”
“沒事的,給紀伯伯買禮物的錢,我媽會給我報銷。我們家跟紀家交情不淺,這份錢我媽還是願意出的。”許知音的話剛說完,顧南天就強勢地抓住了她的手,她停了下來,淡定地看着他,“怎麼了?”
“錢不用還。”
“東西如果是送給我的,我就不說了,可這是送給紀伯伯的。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
她跟顧南天又不是真的夫妻。
“可是我……”顧南天很想說他的都是她的,可知道許知音並不會因此就接受。他的眼底呈現出一片黯然,“你還是把我當成外人,對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只是不想因爲這點錢,就把自己的尊嚴給出賣了,以後在顧南天面前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顧南天道:“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見他不高興,許知音也不火上澆油。她可不想惹急了他,又發生昨晚那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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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許知音和父母一起去的紀家。
紀父過生日,來了很多知名人士,排場比起顧青海那次還要大一些。
“知音,最近好麼?”紀母對許知音還是一樣的熱情。
許知音點頭,“很好,謝謝伯母關心。”
她終於找到機會,把稱呼改了過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稱呼紀母了。
結果許母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直接掐了她一把,“你怎麼叫人的?”
許知音疼得齜牙,她一定不是親生的,要不然母親下不了這狠手。
疼過之後,許知音看向紀母,發現紀母也被她的稱呼嚇到了,她解釋:“我跟流年離婚這麼長時間,我也應該改口了,要不然,別人聽到會誤會。”
“誤會什麼?你真的要把我氣死?”許母見許知音沒有悔改的意思,趕緊幫忙圓場:“孩子不懂事,親家不要計較。”
紀母道:“不怪知音,都是我們家流年不好。那孩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到現在也沒出來。”
許知音根本不打算去關注紀流年,趁着長輩們聊天的時候,準備去外面透透氣。
走到門口,卻正好碰到從樓上下來的紀流年,紀流年也看到了她,他揚了揚嘴角,想起她昨天跟顧南天出風頭的樣子,調侃道:“怎麼,今天顧南天沒有陪你一起來?”
許知音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表情很嚴肅,“他跟紀家一直沒有交集,不來也是正常的。”
這句話聽起來,就好像她真的把顧南天當成自己人,對顧南天的事情很瞭解一樣。
紀流年走到許知音面前,望着她,跟昨天拍賣場一樣的嫉妒感又涌了出來,“你是怕被你爸媽看到嗎?知音,你不覺得你很過分?你一邊跟顧南天高調地出現在各種場合,讓我難堪。又一邊裝出可憐的樣子,出現在我家裡,讓我爸媽逼着我倆復婚。”
“我沒有。”
什麼叫讓他難堪?
她跟顧南天做什麼與他有什麼關係?
什麼又叫她裝可憐逼着他復婚?復婚這種事情從離婚之後她就沒有認真去考慮過。
許知音澄清自己,“今天爸過生日,你覺得我作爲晚輩能不來這裡嗎?我只是祝個壽。”
若不是因爲這樣,她也根本不想出現在紀家。
紀流年故意道:“你看,我們都離婚了,你還叫他爸,你敢說你不想跟我復婚?”
許知音瞪大眼睛,沒想到紀流年故意鑽她話裡的空子,跟在初夏身邊,他也變得咄咄逼人了嗎?
她聲明:“紀流年,你想多了。我根本沒有任何想要跟你復婚的想法!”
只不過,她叫習慣了,一時沒記住改口。
紀流年用眼神指了指大廳裡站着的兩家的長輩,“可是他們都希望我們復婚,最近我媽跟我說了很多次,讓我去哄你!這難道不是你的意思?”
“當然不是!如果你對我有懷疑,我現在就可以去找他們說清楚。我許知音並沒有賤到這種時候還想跟你復婚……”許知音說着,就準備向長輩們走去。
雖然今天這樣的場合並不適合提這個話題,可,她討厭紀流年這樣陷害她。
爲了證明她的清白,她只能豁出去了!
紀流年看她真的要去解釋,着急地拉住了她,“知音。”
許知音掙扎了一下,發現他的手勁很大,爲了不引起別人關注,她也沒敢太用力,看向紀流年,覺得困惑,“你抓我做什麼?去解釋清楚,對你,對我,對初夏不是都好嗎?你就可以永遠跟她在一起了,也不會有人逼着你們復婚!”
“我跟你開玩笑的。”紀流年看着她的臉上露出茫然,抓住她走出了大門,“我們去沒人的地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