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面前的警察依舊是那位昨天的嚴肅臉警察,只是今天他的表情更加的嚴肅,眉頭緊緊地皺起,就像是打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我沉默了一下,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今天的待遇可完全比不上昨天,一大早就被提溜到警察局,還被帶到了審訊室裡,這是把我當成犯人看待啊!
只是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要是真的說出來,除了會被認爲是怪力亂神妖言惑衆,更可能會被認爲我瘋了。
“咳……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睡着了。”眨巴着眼睛,我擺出最無辜的表情,就差在臉上寫我是無辜的。
“前天你和你的同事一起乘坐電梯,電梯發生故障意外墜落,電梯裡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死了,昨天晚上和你住一個病房的人也都死了,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呼吸猛地一滯,心中的情緒複雜萬分難以言表,甚至都沒有辦法維持住臉上的淡定平和,我開口問道,語氣有些冷,“那麼你認爲是我殺了這些人嗎?”
“如果我有證據的話,我早就已經把你抓起來了。”接連兩天死了六個人,他們警察的壓力可想而知的大,出現在兩起事件裡的同一個生存者,理所當然的成了最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
“你沒有證據,所以我現在可以走了嗎?”這些警察想要知道真相,我自己更迫切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些發生在我身上的詭異事件,究竟是爲什麼?
儘管我的態度有些不太好,嚴肅臉警察倒也沒有生氣,做完了筆錄之後便將我送了出去,“在這些上面簽了字,你就可以離開了。”
看看嚴肅臉警察遞過來的厚厚一疊紙張,貌似要簽好幾個地方,便索性拿着找了個地方坐着慢慢籤。
“小姑娘,你這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啊?”就在我埋頭刷刷刷簽着名字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我一擡頭就看到了一顆白花花的腦袋,正湊在我身邊,好奇地看着我正在籤的問詢記錄。
我急忙擡手遮住,板着一張臉看過去,正想開口斥責幾句,腦袋的主人便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滿是褶子的皺巴巴的臉,眼神還很是無辜,噎得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小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兩眼無神,眉宇之間縈繞着一股凶煞之氣,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災啊!”眼前的老頭非常認真地說道。
何止是血光之災,那簡直就是生死之危啊!
我暗自吐槽着,卻也不相信這老頭的話,畢竟怎麼聽都像是在搭訕,而且還是很拙劣的搭訕方法。
“樑老頭,在這裡就別再給人家算命了,你說你這個月都進來幾次了,就算是真要算命,就不能揀點好聽的說嗎,每次都把人惹毛了報警抓你,嘖嘖,你是要把這裡當成第二個家嗎?”
居然還真是個算命的!
聽到一邊的警察這麼說,我心情頓時複雜起來,一時走了神手下的紙就被人嗖的抽走了。
“咦?”我不悅地擡頭看過去,老頭卻是發出了一聲驚呼,皺緊了眉頭,看看手中的紙,又看看我,眼神中充滿了狐疑和錯愕,“你應該早死了纔對啊!”
“……咳咳……”我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聽到老頭這句話,頓時驚得岔了氣,咳得撕心裂肺。
一旁圍觀的警察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樑老頭,人家好端端一大活人,你瞎說什麼啊,就你這樣胡說八道,難怪要被人天天送這來了。”
“我這可不是胡說八道啊,從這小姑娘的生辰八字來看,十年前就該死了啊!”老頭非常的嚴肅認真,指着紙說道。
“所以才說樑老頭你學藝不精嘛!”警察笑着調侃道,顯然也是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完全是當成玩笑話來聽了。
老頭氣呼呼地說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除非……除非……”老頭忽然看向我,眼神銳利,宛如刀子一般戳在我身上,看得我有些發毛,不明白他這一驚一乍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可以把紙還給我了嗎?”我有些頭疼,也有些不耐,原本就因爲這幾天裡發生的事情而煩惱不已,這人還非得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來尋開心,若不是看在他是個老人的份上,只怕我早就忍不住要發作了。
“小姑娘,我是和你說真的,你現在的情況……”沒等老頭說完話,我就拿過最後一張紙簽好名字,從椅子上跳起來,急急忙忙交給那位嚴肅臉的警察後便往外走。
“哎哎!小姑娘……”老頭追過來,但是卻被一邊的警察給攔住了,只能在我身後焦急地對我招着手。
“您還是找其他人算命吧,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我回頭對他揮了揮手,大聲喊道,不等他再說什麼,直接出了警察局,在路旁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了住的小公寓。
雖然只是兩天沒回家,但是此刻站在門口,卻驀地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恍惚感,一時之間思緒紛涌,感慨萬千。
這些天經歷的事情,不真切的好像在做夢一樣,但是我又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包括今天一大早被提溜到警察局,被一個奇奇怪怪的老頭說自己早就已經死了,這些全部都是真實的。
“居然說我已經死了,這也太過分了吧,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想到那老頭,總覺得有些憤慨,被這麼說總覺得有些晦氣。
接二連三遇到不幸的事情,難道自己真的是招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嗎,要不要去哪裡燒燒香拜拜佛去去黴運啊!頭疼地想着,不自覺地就開始用額頭一下一下撞着門,鬱悶得不行。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時候,隔壁鄰居家忽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門口像傻瓜一樣站了好一會兒了,趕緊掏出鑰匙打開門進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