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有,若是有的話,我一定可以感覺到的。”墨霖修回握住我的手,寬慰我道,“這裡就只有滿屋子的怨氣。”
“那扇門後面有什麼?”被他握着手,我安心了一些,只是見眼前的女人一直望着那扇門,完全沒有注意到我說了什麼,我愈加好奇起來。
墨霖修皺起眉頭,良久之後搖了搖頭,“只有怨氣,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可是她一直看着那裡,很明顯,那裡面應當有她在意的東西纔對。”看這個女人一臉驚慌心虛的模樣,應該不是在演戲,那就是說那屋子裡肯定有什麼是她害怕被我們發現的,很可能就跟我們要找的答案有關。
“想知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墨霖修突然站起身,朝着那扇門走了過去,直接穿過門,沒入了其後。
我緊張地看着那扇門,暗自擔心進去的墨霖修,好半天不見他出來後,我更是擔心得坐不住了。
“林小姐,我看你一直在看這扇門,不知道能不能進去看看呢?”墨霖修久久沒有動靜,我心裡擔心得七上八下,索性開門見山問道。
“不!不可以!”我剛站起身,就被大力撲倒在了沙發上,這女人看着嬌小瘦弱,力氣卻不小,我伸手推她根本就推不動,反而被她壓得死死的,一時半會兒掙不開她的壓制。
“砰!”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原本緊閉的門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道擊開,咚的一聲連門帶門框一起倒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我和壓在我身上的女人都被這突然變故給嚇傻了,呆愣愣地看向門口,只是可惜門口附近瀰漫着一股白色的煙霧,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樑老!”趁着身上的人還在發呆,我一把就將她推開起身往門口跑去,門口濃煙陣陣,好不嗆人,視線受阻,也不知道樑老有沒有事。
“哎呦,哎呦,我的臉啊。”濃煙中傳來樑老痛苦的呻吟聲,我循着聲音急忙走過去,忽然腳下踩到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差點就摔了一跤。
“哎呦!誰踩我?!”樑老突然叫起來,我蹲下去一摸,這才發現剛纔踩到的軟綿綿的東西竟是一隻手,而且還是樑老的手。
щщщ▪ тt kдn▪ ¢〇 我急忙移開腳,摸索着將他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樑老,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差點被你給踩得疼死了。”樑老捧着被踩的手吹了吹氣,顯然剛纔我那一腳踩得不輕。
我裝傻充愣不接他的話,反而岔開了話題,“對了,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在找怨氣的源頭嗎,怎麼把門給炸開了啊?”
樑老被我一打岔,也不記得要跟我算賬了,而是氣憤難當地說道:“什麼把門給炸了,這可不是我做的,不然我會把自己折騰得這麼慘嗎!”
白色的濃霧褪去,我總算是看清楚了樑老的模樣,真的可以用慘字來形容,臉上嵌滿了米粒,一說話沾血的米粒就簌簌往下掉,留下一點一點的血痕。
“你這是怎麼了啊?”我目瞪口呆看了好一會兒,這纔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他臉上沾着的米粒,就聽得他嘶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來得匆忙什麼也沒帶嗎,光靠肉眼看我哪知道哪是怨氣的源頭啊,就去跟樓下的住戶借了點米,想擺個陣,誰知道怨氣太濃郁居然反噬了陣法,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都毀容了?”
近距離看一張滿是斑駁血跡的臉,我頓覺壓力山大,尤其是這張臉還跟風乾的橘子皮一樣皺巴巴的,正糾結着要怎麼回答樑老,身邊忽然旋起一道白色的煙霧,墨霖修的身影出現在其中。
“……你這是怎麼了?”待墨霖修的身形凝實後,我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此刻眼前的墨霖修從頭到腳溼漉漉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腐臭難聞的味道,這副狼狽的模樣,是我從沒見過的。
“咦,哪裡來的臭味,簡直要薰死人了!”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詢問,樑老也聞到了這股惡臭,趕緊捂住了鼻子,還用手不停的扇風。
墨霖修臉色鐵青,一雙異色的眼眸中燃着熊熊烈火,咬牙切齒道:“還不是那狡詐的小鬼,被我逮到的話,看我不生吞活剝了它。”
“……你要不要先去換身衣服?”雖然說人的嗅覺有很強大的適應能力,但是他身上的惡臭簡直就是生化武器,薰得人直犯惡心,我又不好捏住鼻子,被薰得實在是受不了了。
墨霖修陰沉着一張臉,一道耀眼的火焰從他腳底升騰而起,一下將他包裹其中,人高的火焰幾乎要燎着頂部,幾秒鐘後火焰熄滅,他又一身清爽出現在我面前,只是表情依舊不好看。
雖然他換了形象,但是空氣中縈繞着的惡臭卻是一時半會兒消除不了,我被薰得頭都疼了,正想出去透口氣,忽然站在門口的女人驚呼出聲,聲音尖銳得似乎都要穿透雲霄。
我回過頭一看,這才發現潔白的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爬滿了黴斑,一點一點,黑色的黴斑迅速擴大,以鋪天蓋地的氣勢朝着我們這邊涌來。
“快走!”墨霖修一看,臉色頓變,直接拉住我手往下跑,我甚至都來不及叫上樑老,不過幸好樑老也沒白吃這麼多年的飯,特別有眼力勁,我一跑,他立刻就跟着我往下跑,倒是那個女人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這棟公寓後,這才發現外面的人都仰着個脖子朝天空看着,一個個目光呆滯,我跟着往上一看,一朵碩大的烏雲壓在公寓的上方,迫人的氣勢襲來,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怨氣,怨氣居然這麼濃!”樑老仰頭一看也傻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震驚得合不攏嘴。
“這不是烏雲?”聽到身邊的樑老喃喃自語的話,我疑惑地開口問道。
“大晴天哪裡來得烏雲啊,這分明就是濃郁到具現化的怨氣。”說着,樑老忽然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麼大的怨氣到底是哪裡來的?這裡的風水應該養不出這麼大的怨氣啊。”
“快看!頂樓有個女人!”圍觀的人羣忽然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