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沈老闆告訴我某些事啊。”樑老陰沉着臉,咬着牙說道,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種死法很詭異,再加上之前沈老闆那通電話,不難推出有人爲了滅口而殺人這一點。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現在沈老闆也已經死了,動手的人目的也達到了。”我惋惜地嘆口氣,知道有人殺人滅口沒有用,得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又到底是爲了什麼,這纔有用。
樑老也覺得萬分可惜,早知如此,先前在電話裡直接問就好了,只是可惜這世界上既沒有早知如此也沒有後悔藥,現在沈老闆慘死,連魂魄都散了,根本就無從詢問。
就在我們情緒低落的時候,別墅大門口忽然傳來了喧譁聲,一看才發現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想要進來,卻被門口警戒的警察給攔了下來。
“我有很重要的文件進去取,這是我老闆家,爲什麼不讓我進去?”這男人喊得震天響,隔着一段距離的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阻攔他進來的警察似乎對於這種死纏爛打沒有辦法,最後不得不同意讓他進了別墅,在警察的監督下,讓他去取這份很重要的文件。
樑老眉頭一皺,察覺到不對勁,想要跟進去,卻被攔了下來,最後只能拜託墨霖修進去盯着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很快臉色煞白地走了出來,步履匆匆地往別墅外走,眼中充滿驚恐,額頭上沁着冷汗,神色極其不自然。
“他拿走了一樣東西,”墨霖修跟在他身後走出來,將這人在別墅裡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不過因爲缺乏科學知識,墨霖修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拿走了什麼,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要進去偷出來,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人是沈老闆的秘書,說不定也知道什麼。”樑老一拍腦袋,總算是記得這個有些眼熟的男人到底是誰了。
雖然樑老想起這個男人的身份,但是卻沒能順利追出去,因爲他不止一次進入過案發現場,所以必須要留下來配合調查,跟蹤這個男人的任務最後便落到了我頭上。
等我急忙追出去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幸好我四下一找,發現他坐在路旁一輛車子了,拿着手機,正在和人通電話。
“……記憶卡我已經拿出來了,是要交給你,還是現在就銷燬?”我小心翼翼接近,恰好就聽到了關鍵談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聽後氣憤地喊出了聲,“我們說好我只幫你做這一件事的,……好吧,這是最後一件,以後再有什麼事情,也別來找我了。”
一張小小的黑色卡片從車窗裡扔了出來,我眼疾手快趕緊撿起來,這正是先前這男人提到的記憶卡,還不等我暗自竊喜,一股黑煙襲來,將我整個籠罩進去,難聞的汽油味薰得我直作嘔,一擡頭纔看到他發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就我這兩條腿,絕對追不上四個輪子的汽車,我呆愣愣地看着那輛黑色的汽車越開越遠,在我視野中消失不見。
“先看看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吧,”墨霖修淡定說道,“我在那人身上下了追蹤的法陣,不會跟丟的。”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纔回過神來,掏出手機,將手中的記憶卡插進去,打開後發現記憶卡里面竟然只有一個視頻,幸好可以播放。
出現在畫面上的正是沈老闆,雖然只能看見一個背影,卻能看到他正在打電話,增大音量後,便聽到了他的說話聲,竟然是在和樑老通電話,就是先前叫我們過來的那通電話。
這個視頻應該就是沈老闆死前拍攝下來的,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一瞬不瞬地看着,生怕一不小心疏忽了什麼。
沈老闆掛斷電話後沒多久,畫面中就又出現了一個人,只是這個人穿着一身黑色大兜帽披風,將身形遮得嚴嚴實實,根本就看不清楚面目。
“是你!”沈老闆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一臉驚恐地叫了起來,只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道掐着脖子提了起來,猛地摔在了牀上。
“違揹我們的約定,死!”這人陰測測地說道,手一揮,一團淺粉色的液體落在了沈老闆的臉上,頓時起了一陣青煙。
幾乎是同時,沈老闆就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一邊在牀上翻滾,一邊使勁用手抓撓着自己的臉,用力到血肉都被抓撓下來。
我被那慘叫聲嚇了一大跳,差點就把手機給扔了出去,趕緊關掉了音量,沒了那悽慘的叫聲後,纔敢繼續看下去。
也不知道這個人扔出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沈老闆瘋了似的抓撓着自己的臉,直把自己臉上抓撓得血肉模糊,露出森然白骨,這纔沒有了動靜。
雖然我已經關掉了聲音,但是看着沈老闆那瘋狂抓撓自己的情形,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耳畔似乎還回響着那慘叫聲。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也太可怕了吧。”我驚魂未定地說道,竟然能讓一個人就這樣活活把自己抓撓死,簡直就是生化武器!
“不知道,不過很危險,”墨霖修皺着眉頭說道,雖然這東西對他可能沒有作用,但是對人,殺傷力巨大。
沈老闆死了後,我馬上又開了聲音,只是這個行兇的人沒有再說話,確認沈老闆已經死了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完全沒有再做其他事情。
“看來這東西是作用在魂魄上的,”見這人並沒有驅散沈老闆的魂魄,墨霖修肯定了他的猜測,“魂魄層面的痛苦遠勝過肉體層面,所以他纔會毫無痛覺般的抓撓自己的臉。”
“現在來看,這個人很危險,必須要快點把他找出來才行,”敵在暗我在明,實在是太危險了,誰知道這人會不會繼續動手。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黑影,恨不得能夠看穿這人,偏偏這人將自己的真實面目遮得嚴嚴實實,連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僅能從身形判斷,這是一個壯碩高大的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我皺着眉頭冥思苦想,總覺得這人剛纔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可是到底是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