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走過去的時候就會反反覆覆的重複這樣的場景,就算是我加快速度,換門的速度也突然加快。
就好像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我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之中。
我頹廢的站定,挖空腦袋,想找一些以前聽別人說過,能夠走出這種地方的辦法。
可是我發現我就像是被人洗腦了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
“時辰到!”
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道尖銳詭異的聲音,我瞬間聽到燭火被點亮後與氣體接觸的聲音。
再回頭,整座院子都已經燈火通明,隱隱的,我還能看到許多人影閃動。
糟了!我還是惹到了這裡面的東西,沒有明月,沒有清瀟,我該怎麼辦。
這一刻,我真的很想清瀟,我希望他能夠來救我,但是又不希望他來救我陷入危險之中。
“桀桀……你在哭麼?”
詭異陰森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還惡作劇的在我臉上吹了一口冷氣:“漂亮是漂亮,可惜臉蛋花了。”
這口氣毫不留情的鑽入我的鼻孔,差點沒有嗆死我。
這股惡臭,就像是吃了大便沒有刷牙還帶着豬肉腐爛的味道。
“嘔……”
我忍不住低下頭乾嘔,那股森寒的氣息卻猛地撲向我的耳邊。
“你在嫌棄我?”她的聲音變了,冰冷森漢中帶着一股怒氣。
我嚇得連忙搖頭,看着我身邊這隻 突然出現的女鬼。
看清她的容貌,我的心幾乎同時漏了半拍,這是我見過最醜的一隻女鬼,也是我見過打扮的最花枝招展的女鬼。
她穿着一身古裝,大紅的衣服,竟然帶着一頭綠色的頭花。
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現在竟然骨肉如柴,顴骨突出,兩頰凹陷,兩條眉毛修的只剩一條線,像是在隨意飄逸的絲線。
她的眼睛圓滾滾的瞪着我,一隻竟然冒出來在外面,兩顆牙更是像老鼠一樣。
或許是看到我在打量她,她突然很生氣,惱怒的瞪眼看着我:“你在羨慕我?”
“我沒有!”我後退搖頭,她卻不依不饒的追上來。
“說謊!”她惱怒的說着,聲音沙啞的就像是老太婆:“你知道我這隻眼睛是被老爺親的,所以你在羨慕?”
她顫抖的指着自己凸出的眼睛咧嘴偷笑,竟然在得意。
親……親的?我驚恐的看着她凸起又充血的眼球。
被親成這樣,鬼才會羨慕,我在心裡忍不住腹誹,那女鬼表情卻更加深寒。
她拉着我的手臂不准我走遠,一雙眼睛泛紅的盯着我的臉:“我告訴你,我曾經也和你一樣好看,是老爺……都是老爺,是他奪走了我的美貌。”
她拉着我的手越來越緊,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一陣清晰地嗩吶聲。
女鬼突然森寒一笑,凸出的眼睛轉了轉滴下一滴血:“來日方長,你走不掉了!”
說完,她順着我的身邊慢悠悠離開,我驚訝的發現她……她竟然有影子。
她不是鬼,她和我一樣是人,所以……她也是被帶到這裡來的?
我的腦袋裡一直盤旋着你走不掉了這句話,心裡已經涼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陣嗩吶聲越來越近,就像是對着我一直過來的一樣。
院子的拐角處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我嚇得後退,等到他全部都出來之後,我才發現那是一個紙人,是擡着大紅色轎子的紙人。
我想起那人所說的老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我耽誤了別人的娶妻吧?那……這裡的大佬還會放過我們?
我想着,整個轎子的隊伍已經快速的衝向我,後面還跟着十個婢女,我特意的看了看地上,他們都沒有影子。
是鬼,是鬼在娶親,我驚訝的後退,連忙向一邊靠過去,可是他們總能找準我的方向。
原來……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是我。
我哭喪着一張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痛哭,當我看到那些婢女拿着大紅色的喜服走向我的時候,我知道,我被搶親了。
“我不是你們老爺要娶的人,求你們放過我。”
我驚恐的後退,那些人卻不發一言,直接把我綁上丟進轎子裡。
那些紙人飛快的擡起我,捧着喜服的兩個婢女也飛快的鑽進來,開始給我換衣服。
我又一次穿上了大紅色的喜服,但是嫁的人依舊不是清瀟。
“清瀟。”我小聲呢喃,眼淚忍不住落下:“你如果找不到我,你兒子這次真的要跟別人姓了。”
我身邊的兩個婢女正在給我上妝,看着我一直哭,竟然露出一臉的兇相,青面獠牙惡狠狠地看着我。
這變臉,絕對是我看過最恐怖的一個變臉。
我屏住呼吸,儘量不讓我的眼淚落下來,這兩個婢女才恢復原樣,冷着一張臉開始給我上死人妝。
我透過鏡子,親眼看着自己的臉被塗抹上一層白粉毫無血色,眉毛被修的像是柳葉一樣細長,嘴巴只是點了中間那一點。
血紅色腮紅在臉頰兩側,妖冶的我哭笑不得。
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醜的一個妝容。
“啊……”我正想着,那兩個女鬼突然嫌棄的戳了戳我的傷口,我忍不住立刻痛呼出聲。
被扎出來的傷口只有豆粒大小,但是看上去卻極爲礙眼。
我有些慶幸我有這醜東西,或許那個什麼老爺看到這這個樣子就會嫌棄的把我放了。
那兩個婢女突然用着我不懂得語言交流起來,說話的同時她們還對我指指點點,我隱約覺得她們實在討論我的傷口。
幾秒鐘之後她們終於停下來,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的傷口。
其中一個女鬼突然從小盒子裡拿出一個白色的藥丸貼到我的臉上。
一股酥麻疼痛的感覺傳來,我才透過鏡子發現那白色的藥丸竟然在蠕動。
我驚愕的臉皮發麻,這哪裡是藥丸,分明就是一條蟲。
我眼睜睜的看着那條蟲爬進了我的皮囊,我的傷口竟然奇蹟般的復原了。
我點了點我的傷口,雖然已經復原了,但是還有一層淺淺的疤痕,我看着兩個婢女,第一次慶幸臉上不完美。
那兩個婢女臉色卻更加難看,從另一個盒子裡拿出一條紅色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