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起看電影吧!”兩個人同行的路快走到盡頭了,雷希愷笑笑道。(
胡一純聳了聳肩膀,“我不太喜歡看電影……”
“哦……對啊!那晚上一起飆車去吧!”
“這個……咳!那個偶然玩玩挺刺激,時間久了就厭倦了……”
“那你喜歡什麼?”雷希愷笑道。
“我……”
喜歡什麼?這種問題適合那種有錢,有地位,還有大把時間消譴的人來考慮……對於她來說,她的選擇只有拖地或者洗地板,或者洗衣服之類的,晚上從七點到十一點,她有二個點需要去做,一個點二個小時,平均每個小時二十五塊,這樣一晚上大約可以賺一百元左右,雖然累一點,但是隻有口袋裡溫暖了,她心裡才能踏實。
眼前這個英俊而年輕的公子哥,是她的債主,而不是她的朋友或者其他什麼人,這一點她很清楚,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所以,她一直理智地保持着自己的頭腦,保持着與他適當的距離……雖然她的心裡也默默地喜歡着他,特別那一次坐在機車後座上面,她伸手緊緊地抱住他,那時候有一股甜蜜的眩暈感在她的心裡直盪漾……
“我習慣早睡,晚上早點睡覺,第二天早起纔有充沛的精神。”她笑道。
“好習慣啊!看來以後我也要改變一下睡懶覺的習慣了。(
“呵呵呵……”
其實她想說睡懶覺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了。
“好了,我去看我奶奶了,再見!”胡一純轉向左邊的走廊,雷希愷轉向右邊的走廊。
兩個人背對着背,越走越遠……
“胡一純……”
突然身後傳來了雷希愷的呼喚聲,胡一純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他,“還有事嗎?”
“我在想,假如,有一個男人他一直喜歡你,然後……他又不好意思向你表白,假如他向你表白的話,你會拒絕嗎?”雷希愷略顯得有些尷尬,似乎從來沒有向女孩子表白過,想說什麼卻又怕說錯了。
胡一純笑了笑,“應該會拒絕吧!”
“爲什麼?”
“因爲我覺得我現在還年輕,在三十歲以前,我不打算接受任何感情……”她其實是想說,在沒有還清他的債之前,她是不可能接受他的愛,正是因爲喜歡,所以她纔不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受到錢的影響。
“哦,那好吧!”雷希愷長吁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冒冒失失的表白,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於是,兩個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路上,背道而行,越走越遠……
“喲,紅光滿面的,又得到了愛情的滋潤啊!”
胡娟從一個角落裡蹦出來,攔到了胡一純的面前,胡一純瞪了她一眼,往旁邊走。
胡娟不依不饒地攔住了她,“躲什麼啊,敢做就敢當啊!”
“胡娟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人把我一個甩了,跑出去鬼混,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呢!”
“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的,什麼叫鬼混,你怎麼說得這麼難聽?我們只不過是到海邊……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胡一純,我警告你,你最好離雷少遠一點,否則,我會讓你好看的。”胡娟再也無法忍受了,特別是剛纔偷偷聽到雷希愷向胡一純表白的那一幕,她心裡都快要滴血了。
“真是無聊!我愛跟誰交往是我的自由,關你屁事!”胡一純也不示弱,一把推開胡娟,繼續往前走。
胡娟咬牙,狠狠地看着她……
博愛醫院的實驗室裡,麥悠然還在忙碌着,剛剛接受了注射的小白鼠被她一隻只放回籠子裡。這已經是她第五次改變劑量重新射注了,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手機響起,是秦小月的頭像在閃爍着,她按下了接聽鍵。(
“小月,莫燁軒怎麼樣了?”
“不太好!病毒好像有擴散的趨勢……”
“那是什麼意思?”麥悠然緊張地握緊了手機,心跳有些失去了節奏。
“我用了以前的方法,扎針加藥草薰療,根本不起作用,反而他的手臂也開始麻木,雖然並沒有完全的失去知覺。但是他經常會感覺到麻木,我現在每天都給他按摩手臂,希望能夠起到作用。”秦小月也是一臉的憂愁。
“……”麥悠然沉默了。
一陣吱吱的悲叫聲傳來,她遁着聲音望過去,籠子裡的一隻小白鼠仰面躺着,四肢不停地抽搐,不消片刻,有黑色的血液從它的眼睛流出來……很快,另外一隻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兩隻小白鼠相繼死亡,這意味着她的實驗再一次失敗了。
手機從她的手裡滑落,直接掉到了地板上,所有的希望似乎在瞬間都破滅了。
整個世界彷彿黑暗下來。
“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麥悠然這才從空白狀態清楚過來,轉過身,看到小丸子站在玻璃門外,正一臉不安地看着她。
麥悠然打開了無菌病的大門,“有事嗎?”
“呃……麥院長,剛纔小月姐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
麥悠然這纔想起之前都沒有跟秦小月打聲招呼就掛了,難怪她擔心了,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實驗又失敗了。”
小丸子瞭然地點頭,笑道:“這很正常的,千萬次的失敗,有時候都換不來一次成功,麥院長,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的。想想看,上次咱們院感染那個RRSH病毒的時候,大家都以爲要死了,最後還不是從死裡逃生了。”
麥悠然眼前一亮,對啊!上次米娜弄到了RRSH病毒的解藥,那會不會有其他的解藥呢?將軍既然研製出這種解藥,肯定不只是爲了好玩,或者在其他渠道可以買到。
麥悠然將手機從地上撿起來,這才發現手機摔得散架了,屏幕摔破了,沒法用了。
她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裡走,小丸子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對了,雷先生他一直不配合治療,剛纔把注射針頭都拔掉了,還非要堅持自己下牀……”
麥悠然怔了怔,停下來,看着小丸子,良久,又調轉了方向,向着病房走去。
“嘭……”
剛走到病房的門口,就聽到了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一名護士抱着頭尖叫着驚慌失措地從病房裡逃出來……
差點撞到了麥悠然。
“麥院長,對不起,病人他……”護士慌慌張張地解釋着。
“知道了,沒事了,你先下去吧!讓我來!”
護士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逃一般的離開。
“跟你說過了,不吃藥不吃藥,你聾了嗎?”
麥悠然剛走到門口,雷狄傲雷霆般的怒吼聲就響了起來。
“呃……親愛的……”
麥悠然無奈地向他走過來,雷狄傲擡眸看了她一眼,黑眸又看向了別處,“我不要住院了,我又不是病人,我要走!”
他胡亂地發泄着內心的憤怒,麥悠然沒有反駁他,她知道他內心的苦,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男人,他受不了這種無法主宰自己身體的痛苦。
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跟前,張開手臂,與他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他漸漸平靜下來……
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內心像波濤一樣兇涌着。
“狄傲,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世界,這不是你想要的,這不是你能夠忍受的。但是請爲了我,爲了我們的家庭,爲了我們的將來,稍微的忍耐一下好嗎?”
她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像無聲的水,靜靜地融入了他的心田,洗去了讓人煩燥的塵垢……
他喉結滾動着,伸出手臂反擁住了她。
“我不想像個廢人一樣連累你!我也不想讓別人取笑你!”
“你記得嗎?在我懷着SUNNY的那一段時間,就跟你現在這樣,我每天都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着。可是我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因爲我相信,只要能夠感動老天,我就一定能夠獲得幸福的。你看,我挺了過來,我要你,爲了我,而堅持,好嗎?還有,你不是我的負擔,你是我的全部信仰,你也是我活着的動力和支持。我們就像一塊圓形的玉,本來就是一個整體,缺了哪一塊都不幸福的。”
雷狄傲大手撫摸着她的髮絲,“我想回家!在這裡讓我很不舒服!”
他討厭護士們看他那種眼神,不喜歡別人把他當成病人的感覺。
“嗯,好!我跟耿嚴商量一下!”
雷狄傲的情緒總算平靜下來,麥悠然也鬆了一口氣,重新給他餵了藥,插上輸液的針管……
病房外面,麥悠然攔住了正準備衝進病房的耿嚴。
“麥小姐,主人怎麼樣了?”
“不着急,對了,米娜,我正準備看到。”
米娜跟耿嚴一起過來準備去看望雷狄傲,“麥小姐找我有事?”
“對,就是上次那個RRSH的解藥,你幫我們弄來的,我很感激……”
米娜愕然地睜大了眼睛,搖頭,“麥小姐,你弄錯了,那不是我弄來的!”
“不是你?那是誰?”麥悠然也愕然了。
米娜轉身,衝着耿嚴笑,“喂,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趕緊老實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