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寧轉過身,整個人慵懶邪肆的坐在了軟榻上,眸光漫不經心的掃視着衆人,“方纔本教主見你們聊得倒是挺歡,怎麼現在見到本教主倒是坑也不吭一聲了?”
“本教主可是長得嚇人?”
百官面面相視,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聖教的教主竟然會是二十年前的可怕的皇室血脈。一旁的丞相掃了一下衆人,身爲百官之首他自然需要第一個站出來。
“新月國的新皇如今親自率領數十萬大軍正在朝着我藍疆國逼近,如今太子殿下能夠出來主持政局當然是我藍疆國百姓的福分。”
“福分?”莫佳寧不急不緩的嚼着這兩個字,掩在面具下的神情令人揣測不出,“只可惜,當年那些將本教主當成是惡魔的人已經沒有機會聽到這一句話,否則本教主倒是很想要知道他們會做出怎樣的神情。”
聞言,二十年前一同經歷過莫佳寧被逐出皇室的大臣們心裡頓時猛地一窒,甚至不敢擡起頭迎上莫佳寧的眸光。
大將軍秉性耿直,邁開步子,看着莫佳寧說道:“如今新月國的新皇率兵親征,而我藍疆國的皇上卻身子不適。如此危急時刻,皇上卻忽然一道聖旨,讓太子殿下接手朝中所有事務,太子殿下已經長達二十年未曾接觸過皇室的事務,更不擅長率兵征戰。”
“本將軍並不知道,這一道聖旨意義何在?更何況,如今民心惶惶,若是忽然宣佈聖教教主就是皇室的唯一血脈,這不但不能安撫民心,反而會引起百姓對皇室的猜疑。”
當年被逐出皇室的皇子也不過只是一個幾歲的小娃,如今二十年已經過去,誰又能確定眼前之人就是當初那個被逐出的皇室唯一血脈?
更何況,如今的皇上雙眸空洞無神,更像是一個被操控了的傀儡,這一道聖旨是不是出自皇上本意尚未確定。如此危機時刻,自然也不能排除有人暗中操控着皇上意圖奪取整個藍疆國的政權。
莫佳寧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身上隱約散發出的那一抹邪佞的肆意瞬間令人心不禁的提了起來,“將軍可是在懷疑本教主的身份?”
“本將軍也只是爲了藍疆國皇室安危着想。”
“是麼?只是本教主覺得這滴血認親什麼的似乎不太好玩,若是本教主不小心將這皇帝老兒的血割得太多,引發了血光之災就不好了。”莫佳寧懶散的撐着下巴,“若是將軍懷疑,本教主就讓你看看這二十年來本教主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了。”
“只是,以將軍的能力能不能撐到本教主從皇宮被逐出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就難說了。”
話一落,他便揚起手,手中一股銀色的微光凝聚,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朝着他的掌心中凝聚了過來,颶風凝聚,使得所有的朝中百官不得不伸出手立即抱住了一旁的柱子以免被這一股颶風捲了過去。砰地一聲,那一股颶風瞬間朝着大將軍捲了過去。
大將軍手中的利劍一震,剛想要揚起,手腕上猛地一陣吃痛,手中的利劍脫手而落,立即被颶風吞噬了進去瞬息之間化成了碎片。他眸色一駭,卻在這時,他的腦海裡頓時閃過了一幅幅畫面,皇宮裡,嬪妃的寢宮裡,一個五歲的皇子手持利刃,狠狠地扎進了嬪妃的心口。
殷紅的血甚至染紅了整個奢華的地毯,他甚至隱約的可以聞到那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只見那皇子緩緩地轉身,眸光裡染着駭人的暗紅,臉上的神情卻透着超乎年紀的冷靜和陰冷。
噗……
他的腦子頓時一陣抽痛,整個喉間涌出了一股血腥的氣息,喉間滾動了下,血絲頓時溢出的嘴角。
“大將軍……”
朝中百官臉色一陣蒼白,彷彿瞬間察覺到了那一股死亡的氣息,他們紛紛地跌落在地面上,垂首,齊聲道:“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請太子殿下繞過大將軍。”
忽地,莫佳寧手一收,整個大殿瞬間之間恢復了平靜,“真無趣,本教主以爲大將軍如此信誓旦旦,起碼能支撐到本教主十歲時呢,卻沒有想到堂堂的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竟然連那一年的發生的事情都撐不過去。”
“還是那個小東西好玩,雖然只是笨了點。”
大將軍整個人跌落在地面上,神色煞白,他的脣線緊抿,雖然征戰沙場多年,死對於他來說可並不陌生。但是方纔的那一刻,他卻感覺到了甚至比死更令人恐懼的危險氣息。
“竟然不好玩,自然也該散了。”莫佳寧緩緩地站起身,他不急不緩的走到大將軍的跟前,俯下身,眸光裡透着玩世不恭的邪笑,“本教主只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的休息,這明日早晨若是本教主還未見到你和你的士兵*,本教主不介意讓你永遠長眠於此。”
“明日早上召集三十萬大軍,本教主要親自率兵前往洗城迎接西門耀。”
“是,太子殿下。”
話音剛落,莫佳寧早已經不見了身影,朝中百官不禁猛地鬆了一口氣,整個癱軟的跌坐在地面上。
天羅域。
一個四周滿是荒漠的地方,這裡是藍疆國的邊境,只隔着一條大海便是邊關之地洗城。這裡常年烈日照射,寸草難生,所以整個天羅域便逐漸成了一片荒無人煙之地。
伊熙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全然陌生的一個地方,四處石壁,牆壁上燃着燭臺閃動着微弱的光,隱隱約約的折射在前方圓形的水池上,晶瑩剔透的湖水愈發的耀眼。她緩緩地撐着身子坐起,手下意識的探向了自己的脈搏。
忽地,她原本皺起的眉頭頓時鬆開,還好只是身子有些虛,腹中的胎兒並無大礙。
只是,這就究竟是什麼地方?
伊熙擡起頭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際,開始努力的忽想起在她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噠……
噠……
噠……
此時,一陣腳步聲揚起,伊熙眼底裡頓時閃過了一抹警惕的冷光。
“小伊熙,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爺就就要心碎了。”莫佳寧緩緩地走了進來,在看到伊熙時,眼底裡的那一抹肆意愈發的魅惑勾人。
伊熙嘴角抽了抽,眼底裡的那一抹警惕的神情隱了下去。她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是麼?我見你可是好得很。”
“那是因爲爺知道你向來心疼爺,若是爺過得不好,你要是心疼難受,爺可就跟着不好受了。”
莫佳寧走到伊熙的身邊坐下,擡起眸掃了一眼四周,近乎有些討好的問道:“這裡是爺特地爲你,在這裡以後就沒有人能夠打擾到我們,喜不喜歡?”
這個暗宮隱藏在天羅域沙漠之下,直徑的延伸到聖教之外的那一片沙漠上,邊臨邊境洗城,傢伙說那個這裡荒無人煙,自然不會有人覺察到這一個地方的存在。
爲了她,他只能贏。
“抱歉,我對一堆石頭沒有特別的興趣。”伊熙懶懶地掃了一眼四周,這裡除了石壁上隱約亮着的燭燈和不遠處的那一片水池外,一眼望去就是石壁,別無其他,顯得格外的空曠和森冷。
“這裡竟然是爺爲你建起來的,自然是需要你親自佈置。”莫佳寧撐着下巴,眼眸裡勾勒着謎魅的笑意,睨着伊熙,“以後這裡就是你和我兩個人的世界,你想要怎麼佈置都可以,甚至想要爺以身相許,爺也可以勉爲其難的答應,只要你願意給爺名分就好。”
“只可惜,我並不願意。”
“爺向來也不是拘泥於小節的人,不給名分倒也不是不可以。”
“……”伊熙無語扶額,“你方纔進來的時候腦子是被門縫夾了?”
“小伊熙,你可是傷了爺的心。”莫佳寧伸出手,將伊熙的手握住放在了他的心口上,神情哀怨的看着伊熙,“這裡是可爺親自爲你設計的,爺知道你心裡喜歡得緊,卻因爲害羞所以不想承認。不過,爺心裡明白所以不會介意。”
“今晚的夜色不錯,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來過一個令人刻骨銘心的二人世界如何?”
“不怎麼樣。”伊熙緩緩地站起身,朝着石階走了過去,“在我沒有失去耐性之前,你最好告訴我這裡究竟是什麼破地方,有什麼吃的。”
坑爹!
這就是他莫佳寧爲她特別準備的地方?她現在都快餓暈過去了,桌上連一杯水都沒有。
“原來是餓了,難怪對爺這麼的冷淡。”莫佳寧站起身,走到伊熙的身側,一把伸出手攬住了她的雙肩,甚至將他全身的力量近乎壓在了伊熙的身上,“不過沒有關係,爺都明白。”
他伸出手,慢條斯理的擡起了伊熙的下顎,“爺倒也長得挺可口,你若是想要,爺可以……”
話還未落,伊熙便忽地伸出手抓起了他的手指,猛地用力一咬。
“嘶!”
莫佳寧一陣吃痛的悶哼,他猛地收回手,只見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指頭上赫然出現了兩排深深的齒痕,甚至滲出了血絲。
“小伊熙,你這可是在謀殺親夫?”
伊熙不急不緩的擡起手擦拭了一下嘴角,臉上的神情清冷淡然,“抱歉,至於是不是親夫這個問題,我想我的眼力勁還不至於這麼差。”
說着,她便邁開步子朝着石階上走了出去。
莫佳寧勾了勾嘴角,那妖孽衆生的俊臉上透着意味難明的邪笑。他邁開步子,不急不緩的朝着伊熙跟了上去。
只見轟隆一聲,整個緊閉的石門被打開,外面的月光立即照了進來。
伊熙走出石門,擡眼朝着四周望去,只見一望無際的沙漠上甚至連一棵樹都沒有。見狀,她的嘴角頓時一抽,“你還真是找了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