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一次的率兵作戰的大權,本教主手中的那一塊令牌落在誰的手中自然也就由誰說了算。”
“太子殿下……”大將軍眉頭皺了皺,臉上難掩怒意,他竟然沒有想到莫佳寧會在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方法收回他的兵權。
那一塊令牌可是掌握着整個藍疆國兵力,豈能容他莫佳寧這般兒戲?
莫佳寧原本已經擡起的手漫不經心的收了回來,眉角一挑,“你可是對本教主做出的決定有意見?”
話音一落,瞬息之間,整個氣氛頓時變得壓抑,那是一種臨近地獄的危險氣息。
大將軍暗暗地咬了咬牙,硬生生地將心中的不滿和怒意嚥了回去,“本將軍不敢,本將軍只是希望太子殿下做出決定可以謹慎一些,畢竟這一塊令牌可是掌握着整個藍疆國的數十萬大軍,請殿下三思。”
“謹慎些?”莫佳寧話音未落,便已經揚起手,手中的令牌在半空中躍起,落下,立即落在了保穎傑的手中。見狀,莫佳寧嘴角一勾,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將軍,本教主可是聽了你的話很認真謹慎的做出了這個決定,竟然你沒有任何意見,那麼就該好好的聽從保穎傑的命令行事。”
“若是沒能將孤雁國攔下,沒關係。這段時間本教主的靈花也是餓了,你們兩個正好可以當本教主愛寵的食物。”
說着,他便邁開步子,慢條斯理的朝着大殿外走了出去。
保穎傑垂首,睨了一眼手中的那一塊令牌,臉上的神情隱晦難明。忽地,他怵地收回手,站起身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真是可笑之極。”大將軍怒聲道,整個人冷哼一聲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
一旁的冷心則是皺着眉頭,看着聖疏,似乎一時之間並不知道這莫佳寧到底唱的是哪一齣。先不說這一個決定對錯與否,但是光憑保穎傑上次對盟主的殺意,豈能將如此重要的令牌交給保穎傑?
聖疏看出冷心的心思,“你可是覺得莫佳寧的這個決定有欠妥當?”
“那倒不是,只是看不透莫佳寧將兵權交給保穎傑目的到底是什麼?”
“莫佳寧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你看不懂他到底在做些什麼也是情有可原。”聖疏揚了揚眉,“不過,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順着盟主的想法。保穎傑向來寡言少語,更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裡,有他掌握兵權,至少能夠牽制出那個自視甚高的大將軍。”
“更何況,保穎傑可是新月國攝政王之子,對於戰場自然不陌生,設法將孤雁國攔下也並不是不可能。”
冷心點了點頭,看來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
……
回到房間的伊熙懶懶地倚靠在躺椅上,她伸出手,託着下巴,一雙清澈的黑眸半垂靜靜地望着窗外,眸光清冷而睿智。她緩緩地開口,幽幽地道了一聲,“你可是覺得角落裡的味道特別好?”
話落,只見隱在角落裡的保穎傑走了出來,整個人冷冷地靠在牆面上,看着伊熙,伸出手將那一塊金色的令牌丟給了她。
他脣線緊抿,“好玩?”
“勉強湊合。”伊熙指尖漫不經心的摩挲着掌心中的令牌,“你一個勁的想要將我除掉,爲的不過是當年新月國丞相滅門,攝政王府因此而遭受牽連的這件事情算在我頭上。如今,給你一個機會好了,你若是成功將孤雁國攔下,我可以答應給你一次機會。”
“只不過,你能不能贏我,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若是我輸了?”
伊熙懶懶地擡起眼皮,淡淡地掃了一眼倚靠在牆壁上的保穎傑,慢條斯理的說道:“輸了豈不是更簡單,上次造型雖然不錯,但是還是有很大的改進空間,要不給你再試試?”
“畢竟比起你的面癱寡言,上次的那個造型倒是顯得討喜多了。”
保穎傑扯了扯嘴角,如今只要他一想起上次被煙花炸的幾乎成了一團黑球的造型,他就忍不住想要掐死眼前這個萬惡的女人。
他可是堂堂的攝政王之子,而這個女人,若不是因爲她的原因,伊程也不會聽從她的意見收手。若是當年伊程不收手,試圖所有證據,也不會讓西門耀抓到了證據。
這女人絕對就是一個禍水。
“你還是該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好。”保穎傑雙手抱臂,嘴角上泛着一抹冷刺的冷意,“你倒是過得好的很,不該記的事情記得清楚得很,該記的事情忘得倒是挺乾淨。”
“攤上你這麼一個女人,也只能說是那個人罪有應得。”
若不是那個人,當年丞相府也不會遭到滿門抄斬。如今,那個人卻爲了伊程的女兒伊熙,親自率兵親征,這還真是夠諷刺。
伊熙微微地蹙起了眉頭,“那個人?誰?”
她可並不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不該忘的。
“看來你還真是忘了。”保穎傑冷冷地睨了一眼伊熙,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看來你的性格果然不討喜。”伊熙扯了扯嘴角,“你可是眼睛不好使?若是不好,我倒是可以勉爲其難的幫你看看。”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忘了不該忘的?”她將手中的令牌丟給了保穎傑,緩緩地站起身,“我可是腦子好得很,至少我記得很清楚,你可是奔着殺了我的目的來到了這裡。”
“所以現在我給了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輸了,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就到此爲止,我可沒有任何的興趣來應付你時不時的抽風行徑。”
這段時間,她可是很清楚,他保穎傑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要暗中與她作對。如今,她答應了莫佳寧的條件,爲了解開體內的迷心蠱,她就只能贏。
所以,對於保穎傑這一隻隱藏在暗處時不時想要抓人的野貓,她可是沒有任何的興趣。
抽風?
貓抓老鼠?
她想要做只老鼠,他可未必喜歡當貓。
保穎傑額頭不禁的冒下了幾槓黑線,“我記性好的很。”
“竟然記性好,本教主是不是不需要再費勁的提醒你,這裡可是未來太子妃的寢殿。”
話音落,一道紫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只見莫佳寧整個人邪肆的坐在窗臺上,月光隱約的投射在他的臉上,頓時徒增了幾分神秘的氣息。“本教主的小伊熙今天可是累壞了,需要休息,本教主可是不喜歡任何人吵到了她的休息。”
保穎傑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在她的面前提起那個人。
保穎傑的眸光依舊透不出任何的溫度,他睨了一眼伊熙和莫佳寧兩人,隨即站起身朝着房門外走了出去。
嘎吱一聲,房門被合起。
莫佳寧隱在面具下那一雙陰冷的眸光收起,望向伊熙,眼底裡透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你可是生爺的氣?”
伊熙淡淡地掃了一眼莫佳寧,“我還不犯不着對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計較。”
莫佳寧忽地站起身,雙手撐在躺椅的扶手上,整個人傾身向前,“小伊熙,爺可是從你的話裡知道你的心裡可是在氣爺。”
“乖,爺這不是來了,你要是不生氣,你想要爺做什麼爺就做什麼,包括以身相許。”
伊熙輕擡眼簾,清澈的眸底裡倒映出莫佳寧那隱在黑暗中無比妖嬈邪魅的俊臉。只是,她的眸子裡清冷一片,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痕。
“以身相許就免了,我可並不愛好不男不女。至於其他的,你若是願意滾出我的視線,我倒是勉爲其難的可以考慮考慮不和你計較。”
莫佳寧伸出手,指尖落在了她精巧的下巴上,似有似無的摩挲着,“一個人豈不是很無聊,爺陪你豈不是很好。”
“至於滾的,你若是和爺一起,爺倒也不介意。”
“抱歉,我想孤獨一些,一個人剛好。”伊熙微微別過臉,避開了他的手,“你若是還想要廢話,那麼請你出門直走右轉,我想她一定很樂意給你一晚上的時間來講廢話。”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賞兒明明身爲她絕殺門的手下,卻暗中一直在爲莫佳寧提供消息。他莫佳寧憑着他那一副可男可女的好皮相可是在賞兒那裡吃香的很,她有理由相信,別說一個晚上,一輩子怕是賞兒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一個男的,能禍害成這樣,倒也不失爲一種本事。
莫佳寧俯身而下,整個人忽地湊近伊熙聞了聞,“小伊熙,爺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酸味,你可是在吃爺的醋?”
他伸出手,掌心託着伊熙的臉,神情透着幾分的認真和專注,“你放心,爺可是你的人,還不至於爲了別的女人吃裡扒外。”
伊熙嘴角抽了抽,“你覺得我該說幸還是不幸?”
“你若是願意,爺倒是喜歡聽到你說幸運。”
“可惜我並不願意。”伊熙伸出手,將莫佳寧推開,“你若是沒事,最好現在就出去,我可不想花費任何力氣將你從這裡丟出去。”
莫佳寧看着伊熙,那眸子裡的神情謎魅衆生,“你可是忘了答應爺什麼,你若是忘了,爺倒是不介意用其他的方式提醒你。”
“從你口中蹦出來的事情八成也不是什麼好事,忘了對我而言或許不失爲一件好事。”
“是麼?”莫佳寧頓了頓,眼底裡的笑意透着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爺知道你記性不好,所以爺一直替你記着。”
“爺可是記得很清楚,你除了要幫助爺贏了這一場戰爭之外,還要幫爺殺了一個人。你若是不記得,爺倒是可以勉爲其難的算你輸了。”
“輸?逗我呢?”伊熙揚了揚眉,這段時間她爲了贏這一場戰爭可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說吧,你想要我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