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步崖,她的眼底裡一閃而過了一絲驚訝。
“你怎麼在這?”
“不過是一些藥草,我沒叫你還,你也不至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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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也沒打算要還。”
伊熙撐着身子坐起,視線卻不經意間的落在了裙子上的那一抹血跡。微微的一愣,難怪她在昏倒之前會感覺到雙腿之間有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
她倒是沒有想到,現在這個時候纔會落紅。
步崖順着伊熙的視線望去,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的尷尬。
他清了清嗓子,別開視線,說道。“你身子很虛,特別是在月事來的時候,更需要注意。原本你的命確實不值錢,但是現在不同,你把我那麼多名貴的藥材都用在你的身上,現在自然命貴了,所以給我注意點,別不知死活的去靠近那些冰冷刺骨的湖水。”
月事?
伊熙忽地笑了笑。
她撐着身子緩緩的起身,淡淡的掃了一眼步崖,道:“謝謝你剛纔的照顧,所以我暫時不計較你擅自闖入我寢殿的事情,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我要換衣服。我的命貴得很,凍着了可不行。”
聞言。
步崖嘴角頓時抽了抽,他走出房間,順便將房門關上。緩緩的邁開步子,在走出玄素殿的大門前,他轉過身,最後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那一座房子,眼底裡的神情複雜難明,漸漸的,染上了一絲堅定,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接下來,數日裡。
伊熙走進步崖的院子裡都會發現,整個偌大的院子空無一人,而向來深入簡出的步崖,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過,對於伊熙來說,絲毫沒有一絲的影響。
她繼續在桌子上將藥草磨成藥粉,給腳上的傷每一天都定時的換藥,並且將步崖櫃子上的藥草取了下來,屏息凝神的研製出各式各樣的毒藥。
隨着傷口漸漸的好轉,甚至痊癒。
伊熙便開始鑽心的研製毒藥,甚至沒日沒夜的加緊練習利用金絲殺人於無形的武功及其提升內力。
她卻不知道,原本救回皇朝公主的舉動不過是和西門霖鑫之間的承諾,卻沒有想到會引來了一場意想不到的風波,而這一場風波,又如此的令她措手不及。
陽光緩緩的落下,天色開始漸漸的變得晦暗。
林子裡,揚起了呼嘯的狂風,將地面上的落葉捲起,吹散向了四周。呼呼的風聲交織着林子裡的落葉聲,卻愈發的映襯出林子裡此時的安靜,甚至透着一絲的詭異。
原本將近黃昏的時光,紅霞滿天才是,卻在這時,一抹濃郁的雲霧漸漸的在天際上方蔓延開來,遮住了遼闊的天際上那奪目的彩霞。
未到黑夜,卻已然整個皇城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忽地,一道低鳴的琴聲揚起。
數道白色的身影掠過,他們腳尖點在了竹子上的竹葉裡,一個使力,迅速的躍起,只見他們肩上的轎子瞬間地越過他們的頭頂,朝着前方飛去。
整個天空暗了下來,那凌空飛躍的轎子卻在此時透着一股銀色的微光。
轎子上原本垂落着的簾子被風揚起,露出了轎子裡端着的男子的面容。極其魅惑的輪廓上,眉眼輕勾,銀色面具下,露出了另外一半的絕色傾城的臉孔。
那嘴角勾勒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邪佞肆意。
他整個人慵懶的倚靠在轎子裡,妖嬈的紫色華衣更是將男子身上散發出的邪魅的氣息勾勒出更多一分的灼豔。他一手支着下巴,雙眸輕闔,即使在休息,卻難掩身上散發出的妖魅的魅惑氣息,勾人心魂。
暗影躍過竹林,緩緩的在一座宮殿般的府邸前停下。
轎子停落在地面上,數十道身影分別形成兩排隊列,恭敬的跪倒在地面上,身上裹着白色的長衣,只露出那一雙冰冷的雙眸,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印刻着一枚月牙彎的銀白色印記,閃動着詭異萬分的銀光。
轎子裡。
男子緩緩的睜開雙眸,視線擡起,斜斜的掃視了一眼整個府邸的上空,嘴角輕勾,露出了一抹邪佞的笑意。“結界?有意思!”
他擡起手,紫色的衣袖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流暢的線條,微光閃過,稍縱即逝。
頃刻,只見原本隱在黎王府上空上的那一道淡藍色的結界瞬間的展現,淡藍色的微光凝聚,在整個偌大的王府上空上形成了強大的靈力。
見狀。
紫衣男子邪邪的笑了笑,緩緩的起身,走出了轎子,“退下。”
“是。”
身後兩排的衆人畢恭畢敬的垂下頭,轉過身,擡起轎子,在霎那之間,便瞬間的消失在了這一片的暗色之中。
紫衣的男子邁開步子,朝着王府的那一道硃紅的大門走了過去。硃紅色的大門外,兩邊分別站着兩名持劍侍衛,門頂上,懸掛着黎王府三個金色大字。
緩緩的停下腳步。
紫衣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大門前那兩座分別兩旁的獅子上,他的眸光閃動着一絲鬼魅的銀白色微光。
只見,男子眸子裡倒映出獅子眼底裡的那一幅幅閃爍的畫面,無數次出出入入的身影交疊,最後畫面定格在了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的從馬車上走下的場景。
原來,這兩座獅子纔是真正的守門神,看來,這九黎王也不容小覷。
不過,這倒是讓他對能將他取盡血的人救回的那名女子更感興趣。能讓堂堂的皇朝九黎王收入麾下的人,又豈能無趣?
勾了勾嘴角。
紫衣男子眸子裡的那一抹銀白色的微光隱去,邪魅的氣息盤踞潭底。
他低低的笑了笑,那笑聲裡,難掩其妖妖衆生的魅惑氣息。
院子裡,滿栽着蔥蔥郁郁的花草,瀰漫着香氣。靜謐的氣息蔓延,卻令人感覺不到一絲的孤寂,反而更多的是下意識的放鬆了身心的舒適感。
嘎吱一聲。
房門推開,一抹白紗長裙的伊熙走了出來,邁開步子,她緩緩的走到院子的花草前,彎下腰,指尖輕撫着花草,嘴角微微的揚起。
這些都是她親自栽種的花草,看似無毒,但是隻要兩種不同花色的花草融在了一起,便會形成了無色無味的劇毒,能使人七竅流血致死。
忽地。
臉色一稟。
她擡眼望去,視線落在了樹枝上的紫衣男子的身上,清冷的眸光迎上了他的視線。只見男子的眼底裡,邪佞萬分,令她心裡不禁的泛起了一絲的不悅,好像是被人當成了動物園裡的動物觀賞般。
她的眸光透着淡漠,不着痕跡的打量着紫衣男子,眼底裡染起了警惕和防備的神情。
眼前的人,穿着並非新月國之人,也亦非孤雁國。她見過楊梵,知道孤雁國的人向來不喜在服侍上繡鳳凰圖騰。
微微的抿了抿脣。
伊熙沉吟片刻,緩緩的道。“莫佳寧?”
不冷不熱的嗓音裡,透着的不是疑問,更多的是肯定。
她救了可馨公主,多多少少從西門霖鑫的口中得知關於聖教教主莫佳寧的信息。
眼前的這人,妖孽衆生,絕色傾城的面容上,偏生帶着一隻銀白色的鬼魅面具。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莫佳寧,纔會生得如此妖媚傾城,卻又不失男子陽剛之氣。
聞言。
莫佳寧眉角揚起,有意思。眼前的女子,面對他聖教教主,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更多的是淡然和從容,甚至還透着一絲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忽地。
他揚起手,一道銀白色的微光震出,擊在了伊熙的身上,觸不及防,伊熙整個人便狠狠的朝着身後飛了出去。
嘭地一聲。
她整個人撞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眉頭緊皺。她的臉色一陣蒼白,下意識的吃痛的悶哼。
見狀。
莫佳寧滿是嫌棄的搖了搖頭。“你的武功還真弱。”
縱身躍下。
他整個人緩緩的落在了院子上的石椅上坐下,側過身,傾身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伊熙。“小伊熙,你可知道,本教主在來之前,還以爲你的武功有多高,至少能讓本教主玩幾下。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招,本教主還只是用了一層不到的內力,險些把你給玩壞了。”
他託着下巴,嘴角上露出邪魅的笑意,看着伊熙,故作抱歉的說道,“要不這樣,本教主下次等小伊熙準備好了再出招,偷襲神馬的,等到小伊熙適應了,本教主再用也不遲。”
伊熙緩緩的撐起身子走到桌子前坐下,她淡淡的掃一眼莫佳寧,說道:“貌似我和你之間這一次算得上是初次見面,不算熟,這麼一大份見面禮,是不是太過於隆重了點?”
莫佳寧只是緊盯着伊熙,忽地湊近伊熙,最後眸光落在了她掌心約泛着的銀色冷光裡。
他並未開口,而是伸出手,甚至令人難以看出他是如何出的手。只見,伊熙垂落在身側的手被他猛地扣住,擡起。
低低的笑了笑。
莫佳寧將伊熙指縫之間的一根根細如髮絲般的銀針一一的取了出來。“小伊熙,你的武功這麼的弱,不適合玩這些,這麼危險的事情,本教主來做就好。”
說着。
銀白色的微光閃現,原本落在他掌心裡的銀針瞬間的消失,不見了任何的蹤影。
“……”她的嘴角抽了抽。
伊熙猛地一個側身,揚起手,掌心中的金絲猛地朝着男子震了出去,只是那金絲尚未靠近男子,便已經被一股強烈的氣息狠狠的擊落,狠狠的逼回到了她的掌心裡。
細嫩的肌膚被如此強勁的力道所震裂,殷紅的血絲緩緩的溢出。
黛眉微微的皺起。
她冷冷的看着紫衣男子,方纔,他只是想要試探她的內力,卻沒有想到,她用足內力震出的金絲,卻連靠近他都拷靠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