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伸出手,一把圈住了西門耀的脖子,將其拉近自己,腳卻在此時,猛地擡起,一把圈住了男子的腰肢。
她貼近他,圈住他脖子上的手不動聲色地將手中那一瓶玻璃瓶子打開,正要將瓶子裡的水倒在男子的身上時,一隻手卻在那一刻,將她的手緊緊地扣住。
西門耀擡起手,指尖落在伊熙的手腕上。見狀,伊熙立即將手中的玻璃瓶子蓋上,一個用力,瞬間的將那一隻瓶子迅速的收了回去。
“這麼急着想要對本王投懷送抱?”西門耀忽地傾身上前,將整個人壓在了身後的桌子上,他的手落在了伊熙的手腕上,猛地用力扣住,緩緩地說道:“難不成是揹着本王做了什麼壞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本王或許會看在你說話有幾分的誠意上,可以考慮對你從輕處罰。”
他是不是該好好的提醒她,誰纔是她的救命恩人?
從相符滅門到她現在再黎王府裡白吃白喝,他堂堂的九黎王都算得上是她的大恩人,這女人不報恩也就算了,還整天琢磨着一有機會就想要將他置之死地。
“是麼?”對於手腕上的吃痛,伊熙只是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她仰起頭,看着西門耀,慢條斯理地說道:“伊熙覺得,也許是王爺想多了。”
“哦?”西門耀收回手,指尖擡起,只見那一隻玻璃瓶子在他那修長白皙的指尖上愈發的顯得晶瑩剔透,“那你告訴本王,這是什麼?”
伊熙眸光落在了西門耀手中的那一隻玻璃瓶子上,手下意識的探向了袖口。該死,她竟然會如此的大意,竟然連他什麼時候將她的藥水拿走了都沒有發現。
“王爺是不是問錯人了?”伊熙視線落在了她的雙腿上,這時才發現,她正以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面對着西門耀。
她試着動了動身子,想要將圈在西門耀腰桿上的那一雙腿放下,無奈的是,西門耀將她整個人抵在了桌子上,兩人身子的距離太近,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着身子。
無奈,她只能微微的將身子朝着身後仰去。
“這個東西在王爺自己的手上,是不是該王爺告訴伊熙纔是?”
聞言,西門耀雙眸緩緩地眯起,他睨着伊熙,淡淡的笑了笑,嘴角上的笑意滲着幾分詭異的氣息。
他伸出手,將手中的那一隻玻璃瓶子打開,瓶子漫不經心的傾斜,眼看着那些藥水就要滑出瓶口,他這纔不急不緩的停了下來。
“本王覺得,不妨這藥水到在你身上,我們一起來猜猜看好了。”
“……”伊熙的嘴角抽了抽,現世報啊,原本她是想要將這藥水倒在他身上的,現在好了,他整個一個赤果果的逆襲成功,翻身做了地主,她倒是成了受威脅的那一個。
明明這個藥水是她研製出來,報復他用的,現在倒是成了準備用她自己身上了。
純屬找虐的節奏!
“可惜,伊熙沒有興趣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一道尖叫聲硬生生的打斷了。
“伊熙,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伊熙順着聲音望去,看到一身水分長裙的水君緩緩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數名侍女以及奶孃。
水君看着伊熙,視線落在了伊熙圈住西門耀腰桿上的那一雙腿,心裡頓時冒出了一陣陣的怒火。
她的那一雙眼睛裡,那怒火霹靂啪的燃燒着,甚至恨不得一把衝上前,將伊熙那一雙腿從西門耀的腰桿上拽下來。
這女人,還未出閣,竟然敢做出如此令人難以啓齒的事情來。
光天化日之下,她的黎王殿下怎麼可以和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水君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頓時紅了一片,碩大的淚珠一顆顆的滾落。她不管多努力,黎王殿下從來沒有看到她的好,現在竟然還跟一個罪臣之女在大殿之上,公然的親親我我,這讓她情何以堪,她就這麼的不如一個伊熙麼?
“伊熙不知,在郡主殿下的心裡怎麼就不要臉了?”
水君看着伊熙,視線落在了那一件掉落在地面上的長衫上,這都已經寬衣解帶了,還那樣的將雙腿圈在黎王殿下的腰桿上了,還不是不要臉麼?
“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衣冠不整,還那樣!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哪樣?”話落,伊熙便揚起了下巴,圈住西門耀脖子的手忽地收緊,整個人傾身上前,在西門耀的脣角邊上迎上了一個吻。
“這樣麼?”
她貼着他的下顎,看着早已經目瞪口呆的水君,不急不緩的說道:“公主殿下說伊熙不要臉,伊熙只是想要公主殿下看看究竟什麼纔是不要臉,方纔的吻不過只是一場熱身,公主殿下這都受不了?”
西門耀眸色一沉,脣邊依稀還感覺到她脣瓣觸及到的柔軟,眼底裡閃過了一絲瀲灩。
“你……啊!”
只聽見一道尖叫聲揚起,伊熙只感覺到腰間上猛地一緊,整個人一個旋轉,頓時落到了一個人的懷抱裡。
緊接着,啪地一聲,陶瓷碎裂的聲響揚起,只覺得腳尖上直面迎面撲來了一道滾燙的熱氣。
伊熙視線落在了地面上,看到腳邊處那一碎了一地的瓷片,熱騰騰的米粥散落在地面上,黏糊糊的一片,看上去十分的狼狽不堪。
她的眉頭皺起,雙眸猛地一冷,如果不是西門耀將她拉開,恐怕她一個避閃不及,那一碗滾燙的蝦米粥定然是砸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擡起眸,眸光落在西門耀的身上,只見他那緊繃的下顎,隱約的透着一絲怒意。望着這樣的西門耀,她的心裡竟然控不住的輕顫了下,下意識的想要逃離,只是那腰間上的手臂卻令人難以動彈。
彷彿那一瞬間,她清晰的聽到了他的心跳,如此的平穩的心跳聲,一陣陣的落在她的心上,卻令人是那麼的心慌。
“啊!”
水君整個臉上的神情驚愕,久久的纔回過神,迎上西門耀的雙眸時,甚至因爲太過於害怕而整個人踉蹌的跌倒在了地面。
她顫抖着雙脣,臉色一陣的蒼白,望向西門耀的雙眸裡,淚水開始一顆顆的一個勁的往下掉,“黎王殿下……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水君只是想要將……”
最後,她早已經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猛地,她轉過頭,望向了身後的奶孃,眼神裡有着求救的神情。
今天,她聽到王府裡膳房裡的人說,黎王殿下今天早晨的胃口並不是很好,所以她才特地請教奶孃,做出了他最喜歡喝的蝦米粥送過來。
如果不是伊熙這個女人太過無恥,身爲未出閣的女子竟然敢在衆人的面前寬衣解帶,這不是擺明的想要勾引黎王殿下,想要和她搶了九黎王妃的位置?她也是太過生氣,纔會一時衝動忘記了這裡是玄穹宮殿。
怎麼辦?
她會死的!
她一定會死的,要是傷到了黎王殿下,她一定會沒命的。
“哦?本王倒是想要知道,你方纔想要做什麼?”
西門耀鬆開手,將伊熙擋在了身後,視線落在了地面上的那一些瓷片上。他的手一揚,瞬間那原本撒落在地面上的碎片頓時猛地揚起,霎那之間,就要朝着水君的身上擊了過去。
水君見狀,猛地睜大了雙眸,眼底裡滿是恐懼,她的臉上頓時是一片死灰的神情。
“啊!”清兒整個倒吸了一口涼氣,下一秒,便猛地邁開步子就要衝上前,擋在了水君的跟前。
“王……”
此時,奶孃撲通地一聲,跪在了地面上,轉過神,伸出手護在了水君的跟前,“殿下,您看在奴家的份上,就繞過郡主殿下這一次吧!”
此時,此刻,那一股宛如死亡之前令人害怕的窒息感整個席捲着水君,她只能猛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因爲太過於驚恐而渾身遏制不住的顫抖。
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響再一次揚起,整個狠狠的震在了衆人的心尖上,水君等人猛地抖了一下身子,雙眸因爲害怕而狠狠得閉緊。
只是,久久的,沒有想象中的那一種米粥砸落在身上的滾燙,也沒有瓷片刺落身上的疼痛。
水君遲疑了片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尋找着那一些瓷片和米粥。只見清兒整個人擋在了她的身前,殷紅的血液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清兒?”水君整個人雙目圓瞪,臉上一陣的驚恐,她伸出手,想要觸碰着清兒,卻在她的手落在清兒的背上時,撲通地一聲,清兒整個人便倒在了她的身旁。
“清兒……清兒!”
“郡主,清兒……清兒”話還未說話,便整個人兩眼一閉,徹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水君看着清兒,她臉上的淚水不自禁地再一次又滑落了下來,順着臉頰,一顆顆的砸落在了衣襟上。
清兒即使是她的侍女,但是從小到大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那麼多年,如果沒有清兒,自己不知道會怎麼樣的在宮裡熬過來。
西門耀並沒有將視線落在跪在地面上的奶孃身上,而是側過臉,一雙深邃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眸光慢條斯理的落在了身後的女子身上。
伊熙揚起嘴角,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意,她的視線越過西門耀,漫不經心的落在了水君的身上。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水君如此迷戀西門耀,這就是水君的悲哀。
西門耀是什麼樣的人?一個權傾朝野,甚至連皇帝老兒都不放在眼裡的人,豈會因爲奶孃的一個求情而放了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