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門被撞開,小可馬上站了起來,“哥哥~~~~~”
在看清楚人後,一陣寒意襲上小可的四肢百骸,跌坐回沙發上,怔怔的望着來人。
阿烈看了一圈纔在角落處看到他要找的人,衝上去拉住小可,就準備拽她往外跑。
“你拉着我幹嘛!”小可掙脫掉阿烈的手,帶着哭腔喊道,“我要在這裡等哥哥,他說了馬上就來。”
阿烈再一次抓住小可的手,又再一次被小可揮掉。
“不要碰我,我要等哥哥。”她心裡很慌,胡亂的揮着手,“他一定會來的,我要等哥哥。”她根本不理阿烈,只是喃喃自語。
“小可,你不要這樣。南哥……他……快撐不下去了,他要……要見你。”阿烈看着小可這個樣子也忍不住吼出聲,男兒淚在這一刻決堤。
小可不再激動的喃語,阿烈剛剛說什麼了?不,怎麼可能,一定是聽錯了!剛剛她明明才和哥哥通了電話,他說讓她等他,怎麼會還不到五分鐘就出事了。突然小可推開阿烈,就朝酒吧外面奔去,阿烈也馬上跟上去。
一出酒吧就看到一大羣人圍在那裡,阿烈越過小可,衝上去扒開圍觀的人羣,隨着正前方人羣的散開,小可豆大的淚珠開始滾落。
白色的帽裝t恤,胸口插着一把利刀,在紅色鮮血的襯托下那件t恤顯得格外的白,他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個龐大的豬頭玩偶也同樣靜靜的躺在他旁邊。
“南哥,我把小可帶來了。”阿烈跪在地上,貼近耿南諾說道。
耿南諾吃力的想要擡起頭,卻力不從心,只能微微擡起手。
小可看着那隻朝她伸出的手,飛撲過去,緊緊握住耿南諾的手,“對不起,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我來晚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你說,你一定要撐下去。我送你去醫院,我不許你丟下我,你說過要永遠在我身邊保護我疼我的。”
小可抹掉臉頰上的淚水,回頭朝阿烈吼道,“快點叫救護車呀!”
“小姐,我已經打了,應該就快到了。”圍着的人羣中一個小夥子回答道。
“謝謝。”回頭抱着耿南諾,讓他的頭枕在她懷中,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已經擦乾的眼淚又不爭氣的直落。可嘴裡還一個勁的爲耿南諾打氣,“哥哥,不要怕,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到了醫院後再把雷叔找來,他說過只要有他在,你就不會出事。”
“別……別哭……這個……送給你……”耿南諾氣若游絲,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已不再雪白的豬豬玩偶遞到她手上。
小可接過豬豬玩偶,更是止不住的淚如雨下。
“小可,救護車來了。你們大家他媽的給我讓開一點。”阿烈將圍觀的人羣打散開,快速的幫忙去拿擔架,和醫護人員一起將耿南諾擡上救護車。
小可抱着玩偶也急步跟了上去,上了救護車。
“阿烈,我陪着哥哥去,你現在馬上去把雷叔找來。我們在醫院等你們。”
“好,我馬上就去。”
…………
江可心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着,坐立不安,腳一直不停的左右走動。自己身上的白t恤也沾滿了哥哥的血,和放在長椅上的血紅色玩偶相互輝映。
手術室外的燈一直亮着,這一整排過道只有江可心一人,那靜得嚇人的死寂讓她無法安靜地坐着等待。她的腦海中總浮現出耿南諾全身是血孤獨地躺在雪白的地上的畫面,不管自己甩了多少次頭,都無法將那個畫面從腦中刪除。
咚~~~推拉門被用力推開的聲音。
阿烈和穿着白袍的雷濤急步走過來,小可也連忙迎上去,她看到雷濤就像是看到了希望。“雷叔,哥哥他流了好多血,你要救他,你一定要救他。”
拍了拍小可的肩,以示安慰,“丫頭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那臭小子有事,在這裡等我的好消息。”說完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進去。
這間醫院耳鼻咽喉科的主任是雷濤以前的同學,在來的路上他就與其通過電話。因此現在他才得以順利進入手術室。
雷濤進入手術室後換上手術服和手套,才走到手術檯旁。看着安靜躺着的耿南諾,面色蒼白,憔悴得讓人心痛。他知道阿南現在還有意識,還能聽到他說話。因爲他只是局部麻醉,本來像他這種情況是必須全身麻醉,不過他堅持只用局部麻醉。
他懂,阿南是害怕手術失敗,就這麼一睡不醒了。
俯下身,在耿南諾的耳旁輕語,“臭小子,堅持住。我救了你那麼多次,這一次一定也可以保住你的命,我知道你喜歡那丫頭,現在你順利退出了幫派,你和她的未來會很美,所以爲了她你也一定要撐下去。”說完後也加入了搶救的手術中。
◆◆◆
江可心盯着久久不滅的手術室外的提示燈,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種恐懼感在她心中慢慢滲透,爬進了每一個細胞。她走到門邊靠着牆坐下,雙手抱膝,頭深深地埋在手腕間。
“我爲什麼要約他出來見面,如果是在魅惑酒吧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爲什麼我總是這麼任性,爲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哥哥,爲什麼爲什麼……”
“小可你不要太自責了,南哥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他連黑幫最殘酷的考驗都能通過,這算什麼。我們都要相信南哥,上次又是槍傷又是刀傷,南哥都能挺過去,這一次一定也能。”阿烈安慰着小可,也是在鼓勵着自己。對,南哥是誰呀!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怎麼會讓一把小小的刀子就給了結掉性命呢。
小可根本沒認真聽阿烈說什麼,嘴裡還是繼續喃喃有語,“哥哥不是說問題都解決了嗎?他不是已經退出黑道了嗎?爲什麼還會有人殺他呢?”
小可的話提醒了阿烈,正想說什麼,推拉門又被推開,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一名穿灰色休閒襯衫的男人和一名身穿紫色t恤的女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