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雲子眼見到口的‘肉’被人截了,心中哪能不恨,又見對方只有元嬰中期修爲,雖然衣飾華麗,卻並沒有任何宗‘門’標誌,便存了輕視之心,喝問道:“來者何人,干擾丹宗宗‘門’事務,是何居心?”
“哼!”
蕭無量只輕輕哼了一聲,便如重錘砸在丹雲子心頭,他便知道其中不妥了。
待對方氣勢全開,靈壓猛增,顯現出化神期修爲以後,丹雲子便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
再等那靈壓之中有金‘色’龍氣龐璇時,他已經變得誠惶誠恐,想到前幾日接到拜帖,中州帝君蕭無量回來丹宗拜見千山大師,他不免膽戰心驚,冷汗索索而下。
中州帝君可是能統領中州那一片大陸的最高統治者,相比起東荒各大‘門’派各自爲政的局面,中州帝君的分量是他們這些‘門’派宗老都要仰望的存在。
“中州帝君是不能干涉任何東荒‘門’派事務的。”秦令儀及時趕過來說道。
一句話讓丹雲子醍醐灌頂,暗暗感嘆自己一心慌,竟然連東荒與中州萬年前那場大戰簽訂的協議都忘記了。
不過儘管如此,蕭無量這樣的人物還是得罪不起的,因此,抹了抹汗,擺出一副溫和的態度,笑道:“老夫有眼不識泰山,未能認出蕭帝君的身份,還請見諒。”
“深夜來訪,是我冒昧了。”蕭無量淡淡道,“不知貴宗‘門’千山大師,可在否?”
“您來得不巧,吾師兄前不久已閉了死關。”丹雲子講這話時,面對蕭無量銳利的目光,只覺的腦‘門’發涼,冷汗潸潸而下。
“千山大師確有不便,吾今日來拜訪,也未能得見,實在遺憾。”秦令儀微笑着一禮。
他沒做自我介紹,一來他本就是曉譽東荒的雙絕之一,二來麼,他自認與蕭無量是平輩,又見對方如此高傲氣度,心中略微不喜。
“你是誰?”蕭無量冷冷一笑,輕蔑之意很濃。
秦令儀還不曾被人如此看輕過,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身體卻還僵硬了不少。
丹雲子趕緊打圓場,笑道:“這位便是曉譽東荒的雙絕之一,天域‘門’秦大師。”
“哦?”蕭無量輕輕的點點頭,視線微微一掃而過,根本就懶得多看一眼秦令儀。
“既然千山大師已然閉關,我便不入宗‘門’拜訪了。”
蕭無量說完這話,大袖一揮,抱起何青青便要離開。
丹雲子哪裡肯讓,急忙道:“蕭帝君,你懷中所抱的‘女’子,是丹宗罪婢,還請莫要帶走。”
“罪婢?”蕭無量偏頭冷笑,“她做了什麼事。”
“偷竊!”丹雲子被問得沒法,只得隨便編一個藉口。
“偷了什麼?”蕭無量卻偏偏要執著問下去。
“築基丹!”丹雲子面‘色’有些發黑,語氣也不太好了。
蕭無量卻雲淡風輕的丟過來一個白‘玉’盒,“這裡的築基丹,就當我替她賠的。此‘女’與我有緣,從此便脫離丹宗,歸於我處置。”
丹雲子見他如此說,已經忍無可忍,面‘色’不愉的說道:“蕭帝君,這是吾丹宗內部事務,還請莫要‘插’手的好。”
“她已不是丹宗弟子。”蕭無量竟然在耍賴。
丹雲子氣得七竅昇天,鬍子抖成篩糠。
秦令儀見他落了下風,淡笑着道:“蕭帝君不會爲了一個罪婢,與丹宗爲敵吧。”
“東荒除了一個陸青雲,還有誰值得本皇關注。莫說與丹宗爲敵,即便是全東荒,我也未必看在眼裡。”蕭無量冷冷一笑,手指一點,靈壓之中有金龍舞動,直接壓得秦令儀喘不過氣來。
元嬰後期雖然與化神期只有一線之隔,修爲提升卻是天壤之別。
即便丹雲子也是化神期,卻也不敢出手阻攔,他自家的事,自己知道,勉強進入化神,便是他這一生的造化了,想要與人中龍鳳的蕭無量掰手腕,他還沒那個膽子。
故此,秦令儀被‘逼’得連連倒退,狼狽不已時,他竟然不敢出手相助。
“哼,道貌岸然之輩矣!”
秦令儀微微冷笑一聲,單手一拂,靈氣如狂風,將躲在樹叢的無塵道長等人,給扇出一百餘丈,“鼠輩!”
下一瞬,輕鬆擡‘腿’消失在遠山之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丹雲子見他走遠了,才又氣又怒的喊道,其實心中多少鬆了一口氣,趕忙過去扶住秦令儀,關懷道:“秦大師,你無礙吧。”
秦令儀此時已經完全沒法保持他溫柔儒雅的謫仙樣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誰知,剛到後山,卻遇見雲舒兒,她根本沒關心他是否受辱,居然還笑着一臉崇拜的說道:“師兄,那位就是中州帝君蕭無量嗎?果真……”
她的話意猶未盡,眼中點點都是閃亮的光彩,秦令儀本就因爲被蕭無量踩了臉面而氣得扭曲,再見雲舒兒如此一片傾慕之‘色’,臉‘色’拉的老長,冷冷道:“果真什麼?”
“呃,很神秘。”雲舒兒訕訕一笑,才知自己剛剛那話不對味,忙一把抱住秦令儀的胳膊,撒嬌道:“在人家心裡,儀哥哥自然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
以往只要她這麼說,秦令儀必然很快什麼怒火都沒了,但此時,秦令儀卻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忽然發覺,如果現在在這裡的是陸青雲,她必然會很笑着給她排憂解難,而且,蕭無量出手的時候,她也必會站在自己身邊支持自己。
可是,他心中最鍾愛的雲舒兒做了什麼,剛剛自己處於險境,她恐怕在對着那個男人發‘花’癡吧。
莫非果真是隻是下界的艱難處境,讓舒兒變得如此輕浮,還是……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想到此,秦令儀面‘色’莫名,淡淡的‘抽’出手來,“在外面還是小心些爲好,她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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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等雲舒兒,自己一個人徑直走了。雲舒兒站在樹叢的‘陰’影中,臉‘色’一陣扭曲,“我已經快要不耐煩再去扮演那個賤人了,秦令儀。”她在說秦令儀三個字的時候,口齒生寒,竟是沒有半分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