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的破裂,讓何雪雯受驚不小。
接下來,她便不再敢使用魔道類的法器,一絲魔力也不再放出來。
這就讓何青青對她完全失去了興趣,趁着她襲來的瞬間,她一邊示弱朝前飛奔,快要到擂臺邊緣的時候,突然返身一劍!
這一劍抓的時間極爲‘精’準,劍術運用妙到毫顛。
這一劍太過驚‘豔’,看臺之上的柳芳洲忍不住道了一聲“好”!
宮家少主宮無顏亦然忍不住站起身來,對何青青‘露’出熱切的戰意來。
何雪雯此前魔鏡對何青青的‘逼’迫,故而起了輕視之心,竟然忘記了,何青青的劍術該是如何厲害。
此時,她招式已經用老,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沒有剎不住腳,身子自己往劍上不要命的撞去。
“你使詐!”因身上有極好的防禦法器,何雪雯倒並不怎麼懼怕,反而極爲憤怒的怒罵何青青卑鄙。
一劍刺中的之下,何雪雯周身嗡的閃動一次白光,防禦法器把這劍給擋住了。
“這也算卑鄙?”何青青淡淡一笑,“那現在呢。”
清冷的聲音仍在繼續,她的人卻驟然消失不見。
何雪雯但覺四周無處不是何青青清亮的笑聲,沒有了魔鏡相助,她竟對此完全束手無策。
“有本事堂堂正正戰一場,這樣偷偷‘摸’‘摸’的算什麼。”
何雪雯輕蔑的冷聲喝問,想着用‘激’將法把何青青‘逼’出來。
可惜,等來的是猛然出現在眼前的紫金劍。
又是一劍,雖然被防禦法器的光幕抵擋了,但很確定的劍尖所指仍舊是次且那劍的同一個位置。
而若是細心觀察,會發現那裡有個黑‘色’的光點。
蕭無量會心一笑,想起在丹宗,何青青也是用這種方法把防禦法器輕易擊破的。
那時候的何青青雖然稚嫩,但一雙眼中卻只有深幽不見底的孤絕冷寂,深深隱藏着別人不懂的故事。
而今,幾年過去,她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眼中也不再那麼孤獨,或許是那些人的作用吧。
蕭無量擡睫微微一掃,把溫別意等人的嚴肅注目神‘色’全都納入眼底。
他們很關心她,那種神‘色’不死作僞。
不知爲何,蕭無量心中升起了一股難言的味道,微澀微苦。
他總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將失去很重要的東西,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但他是固執的,所以把心底的這些情緒如秋風之落葉輕輕抖落,毫不留情。
站起身,飛身而去,經過何青青擂臺之側,兩人的餘光紛紛颳了對方一眼。
蕭無量淡淡一笑,冷漠揮袖而去。
何青青也同樣淡淡一笑,手中的劍猛然刺出。
“嘣!”
從喉嚨出,光幕碎裂成無數細小的光片,如點點流星迅疾華麗的消逝在空中。
“不可能!這是頂級防禦法器,能抵得上元嬰修爲一擊。”
何雪雯‘花’容失‘色’,慘白着臉,顫抖着手指着何青青。
“你,你怎麼破得了!”
她的臉上已經只剩下驚慌和恐懼,顫抖的淚眼若弱小的驚獸,美麗,卻又奇異的很妖‘豔’。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得很。”
何青青冷冷一笑,毫無憐惜之一,刷的一聲舉劍,“死吧!”
劍氣破空,颯颯涌動,帶着徹骨的寒意。
“不!”
何雪雯做慣了大小姐,戰鬥經驗本就很差,此時一被‘逼’入絕境,竟然只會半遮顏面,嚶嚶哭泣。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微微顫抖的身姿,讓在場的男修都萬分不忍,心中紛紛譴責何青青太過狠毒。
可惜,何青青不是男人,而且對何雪雯可以說極爲厭惡,自然不會有半分憐惜之意。
紫金劍帶着一往無前的劍氣,眼見着就要釘入何雪雯的喉嚨。
何雪雯沒有抵抗,那必然必死無疑。
所有人都忍不住嘆息一聲,替美‘豔’無雙的何雪雯感到惋惜,如此年輕,如此美貌,竟然就要殞身於此。
然而,就在劍尖要刺入前的萬分之一秒。
這次關鍵時刻,一道‘豔’紅的光幕,卻自何雪雯的眉心發出。
“嗡!”
空氣中‘蕩’起一股強烈滾燙的氣息,劍尖剛一接觸,竟然寸寸碎裂。
何青青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只看見自己的身體,倒流而去,丹田一片滾燙,漫過天際的靈液,似乎要衝破桎梏它們的空間,四散離去。
全身經脈仿若被一瞬間撕成幾萬片,每一片都傳來徹骨的痛意,痛到了極致。
“嗚哇!”
喉頭一陣腥甜,一張嘴涌出一口鮮血。
這是,要走火入魔的前奏。
何青青心中清楚,可她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就在她絕望不已的時候,丹田之中黑‘色’的枯枝猛地上下震動,如靈液巨‘浪’之上的一隻巨大的手掌,竟然一點點把喧囂的靈液壓入丹海,漸漸重新歸於平靜。
這看似極長的一個過程,其實,只發生在短短一瞬間。
修爲低的修士甚至沒來及看清發生了什麼,‘豔’麗的紅光一閃之後。
何青青便倒飛而去,口中涌血。
而何雪雯,也被這紅光彈出了擂臺,跌落在地昏‘迷’了過去。
“青兒!”
看臺之上,溫別意等人全都朝着擂臺飛身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
人羣一片譁然,紛紛詢問身邊的人。
可即使連元嬰期修爲的長老,也不過多看到紫金劍碎裂的過程而已。至於那紅光是如何發出來的,從哪兒發出來的,他們竟然也一無所知。
只有何仙兒,一臉平靜的望着擂臺之上的何青青,似乎對於她沒死,而感到有些惋惜。
不過,隨即,眼中流‘露’出一股狠毒之意,等着,落到我手裡,你纔會知道魔道聖‘女’的厲害。
蕭無量去而復返,他雖然最晚發覺,卻是第一個趕到擂臺之上的。
溫別意等人被光幕擋住,無法進入,可是這屏蔽對蕭無量來說有若無物。
所以,抱起何青青的,還是蕭無量。
“你怎麼樣?”
黑亮的眼中深藏一抹焦急,蕭無量的聲線卻仍舊極爲寡淡無情。
“沒死!”何青青只有比比口型的力氣,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就閉上了眼睛。不是暈過去,她只不過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