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蕭燁早已經拿到了手諭,淡然一笑,隨手撣了撣衣襟,說道,“這就不勞卓少操心,只要珊珊能夠接受我,蕭家就一定能夠接受她。”
“你不要說的太過自信,小心砸了自己的腳。”
“你們都不要說了,這是招標會,不是用來說這些事情的地方。”
被夾在中間的皇甫珊實在是聽不下去,不得不開口攔了一句,卓一帆看到她臉色這麼難看,連忙關心道,“我不說,可是你也不要生氣,會氣壞身子的。”
“真是可笑了,我的身子壞不壞是我的事情,怎麼勞煩起卓大少爺關心起來了,你要是關心也應該關心關心你心尖上的那個人。”
“你怎麼又說起這些話來,我知道我有些事情做的有些過份,可你總歸是我的妻子,怎麼也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妻子,卓少可真是說笑了,我們是什麼時候結的婚,又是什麼時候登的記,除了這個戒指之外,我想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吧。”
說着說着,皇甫珊想起手指上戴的金戒指,氣的直接拔了下來往卓一帆手上一塞,便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莫名其妙的被塞來一枚不值幾個錢的金戒指,卓一帆真的有些暈,可偷眼看看這丫頭的態度,看起來這戒指好像也不是沒有什麼來頭,只是他怎麼不記得他什麼時候有送過她,倒是她常常戴着,他還以爲她喜歡這枚戒指的款式呢。
可不管怎麼說,他欠她的真的很多,這個時候也不是追究這枚戒指來頭的時候,他連忙拿下身段,低聲說道,“我都記在心裡的,本來打算這段日子以後,一樣一樣的補給你的。”
“呵呵,補,也虧了卓大少爺有心,但是不必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其實這樣子也好,沒了我,你、樂嘉珊、卓騏也就完整了,多了我,反倒是多出很多事情來。”皇甫珊冷冷的說着這些話,依舊沒有回頭。
卓一帆捏着戒指的手指緊了緊,不得不解釋道,“你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怎麼能做當真的呢。”
“說的正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過我也聽說了,男人嗎,對擁有過的東西總是想不太多,只有失去的時候纔會想想,真是不好意思了,讓卓少又費了一番心思。”
她半譏半諷的,說的卓一帆都覺得自己有些臉頰微熱了,活了這麼多大歲數反被一個小丫頭來評頭論足,他卻還只能忍着,這感覺不是一般的——賤!
“珊珊,不然你坐這邊吧。”
坐在旁邊看好戲的蕭燁還踹了他一腳,挺狠呀,不知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呀,和他平分皇甫珊就夠命苦的了,他居然還坐到了他的身邊,明顯同性相斥。
“其實我倒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如果知道不知道你和她合不合適,可以找人算算,也別瞎忙活了。”
他果斷看錯了蕭燁這個朋友,說什麼有難同當,沒想到美色當前,他先捅了他兩刀,美什麼美,不就是什麼兩情相悅嗎,他就非不讓他們兩情相悅。
“是呀,千萬不要瞎忙活,她的脣我至少也吻了千百遍,兩情相悅更是比這不知道要親密千百倍,你呢,算個命就能定的前程,堪憂呀。”
卓一帆目光冷冷的看着前面,手指又將戒指給捏了一個來回,對於昨晚的事情他不介意絕對是假的,特別是現在,蕭燁的手居然還當着他的面前拉着皇甫珊,什麼時候,做哥哥的要與妹妹親密到如此程度了。
而蕭燁就是故意要這樣子做,手又緊了緊,讓皇甫珊根本就沒有機會拽出去,“當然,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只是中國有句老話,破鏡難重圓。”
“那也要看看是不是有心人。”
“再有心,也難修的鏡中的裂痕,珊珊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不會不明白,重頭開始對你們都有好處。”
“說的的確有道理,現在珊珊已經是卓氏的半個主子,她的確是應該重新開始,而且我也應該讓她重新開始了。”
“你還真的挺大方,一半的股份,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的話,爲什麼只是一半,而不是全部,換成是我,連命都可以給她!”
“不要以爲你給的我就給不起,我給予的絕對不會稍你半分。”
“只是可惜,你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晚了,卓氏的一半股份還麻煩你拿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就應該享受快快來來的生活,要那麼錢幹什麼。”
“你……”
卓一帆一時詞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好這時招標會議已經開始了,他們倆個人也暫時閉了嘴。
對於招標這種事情,皇甫珊是頭一次參加,她拿着手中的文件仔細的研究着,也不理會蕭燁和卓一帆的口舌之爭,反正她也看明白了,這兩個人不鬥個你死我活的,倒像是她對卓一帆還留着餘情,算了,既然要斷,就斷個乾淨吧。
既然招標已經開始,她便藉着這個由頭更是低頭與坐在最邊上的韓承旭研究起招標文件,而臺上,負責此招標案的領導也已經開始打開這次投標的所有文件,這每一份文件之中都寫着許多人的心血。
而且也看的出來,爲了能夠中標,每家公司都煞費苦心,特別是世紀英皇,居然出乎意料的提出遊輪酒店的方案,真是很新穎,也結合了王家的最大優點,就連希爾頓酒店的總裁一邊兒聽,也一邊兒點起頭來。
接下來的幾份標案,也是非常出衆,雖然玫瑰酒店也拿出了最大的誠意,可是皇甫珊總覺得玫瑰酒店的這份標案做的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意,至於蕭燁的表態也是臨時,“世紀之窗”和“玫瑰酒店”之間到底能夠有什麼樣的新創意也根本就沒有寫進去,難道說他們要錯失這次機會嗎?
“燁哥哥,我去一趟衛生間。”
“好,別走太遠,馬上就要到我們的標案了。”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了。”
趁着上面的人在介紹其他幾家小酒店的標案,她悄悄的溜了出來,站在洗手檯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發現額頭的頭髮中不知何時裹着一根白髮。
“呵呵。”
她一直以爲自己永遠青春無敵,卻不想也擋不住歲月的衝擊,只有短短一年便已經老了,看來青春無敵這種話,也只是她用來騙騙沈曼婷吧。
不過既然說給她聽了,她就不能留着這白頭髮,免得被她拿來數落,最近這段時間,沈曼婷仗着比她多讀幾年書,越來越不聽話了。
她踮起腳,俯着身子向鏡前又湊了湊,希望能夠看的再仔細一些,也好把這討人厭的白頭髮給剷除了,那知她什麼毛病就沒有,就這腿,忒短了些,腳這麼一踮白白的便宜了被大媽們擦的蹭亮的瓷磚,“吱”的一聲,她整個人便向鏡子撞了去。
完了!
莫不是天嫉紅顏,又覺得她最近過的實在是太落魄些,一定要行些落井下石之事,不然就會說處事不公,不與其他各路神仙同流合污了。
可她想了這麼半晌,也沒感覺到臉上有多痛,反而覺得胸前被什麼東西撞上似的。
“你說你,照個鏡子也能照進水池裡,看來安排一個韓承旭在身邊還不顧,要不然你看我怎麼樣。”
清冷的聲音透着幾分憐惜與無奈,卓一帆將她抱在懷裡,才覺得剛纔差點被她驚到的心又放了回去,皇甫珊也睜開了眼睛,看着這個藉機佔她便宜的男人。
“卓大少爺,還是煩勞你先鬆開手吧,這裡可是女廁,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爲你有個什麼特殊的嗜好,到時候又說不清楚了。”
她想拉開卓一帆的大手,可這傢伙霸道起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給人餘地,反而抱的更緊了。
“你明知道我不在乎這些事情的,我只問你,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消氣。”
“卓一帆,我真的很累了,如果你怨也就怨我堅持不到最後,你放過一馬,我也放你一馬,我們就這樣子吧。”
“你不原諒我就是在怪我,你說我放你一馬,你也放我一馬,可是以後呢,你還是要嫁人,還是要生活的,爲什麼你就偏偏不能原諒我,就、就把那一夜當成是我,難道就不行嗎!”
他都低三下四到此了,實在是不知道再說什麼來求她原諒了,可是提到那一夜,皇甫珊只有冷笑罷了。
“卓少這話嚴重了,雖然身上的傷是真的,可傑對我不薄,最終還是沒有動我,呵呵,可是他的話卻讓我真的清醒了。”
當聽到皇甫珊說到這些時,卓一帆的身子抖了兩抖,隱隱的,他的後背有冷氣冒了出來,他既然對傑如此看重,自然也是沒有什麼隱瞞的,難道說,他把那些話都說了。
“呀……”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大媽非常不識眼的走了進來,當看到他們倆個人時嚇了一跳,轉身又出去看了一眼才呆呆的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還是該走。
人有三急,本來他們倆個在這裡抱做一團就不是很雅觀的事情,現在還這樣子被人瞅着更不是什麼好事。
皇甫珊擡起頭來,看向卓一帆,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說道,“爺,我們還是先給人家讓一讓吧,你再霸道也不能讓人家憋壞了吧。”
“……好吧。”
卓一帆看了看在外面的大媽,算是給了皇甫珊一個面子,可手卻還是拉着她,兩個人肩並着肩走了出來,路過這位大媽時,皇甫珊不好意思的點了一點,剛想說兩句場面的話,可大媽身子“吱溜”就鑽進衛生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