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琳娜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緊緊握着他的手,雖明知道這一回兒子會跌的很慘,可怎麼辦,愛情這條路,她就是身爲母親也無法陪伴。
“哦,對了,聽說王晨光和林俊馳收購了‘世紀英皇’,寶貝,你怎麼看?”
“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媒體沒有這方面的報道?”
蕭燁心下一驚,卓一帆和皇甫珊的聯姻,擺明了就是有意進軍酒店業,而王晨光和林俊馳這個時候收購同爲酒店業龍頭的“世紀英皇”,難道說……
“寶貝,雖然別人說我們是‘五大家族’,可你應該明白,現在的情況已經遠非當年他們五兄弟創業之初,我冷眼旁觀,以後的日子會不太好過。”
“商場如戰場,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你和爹地這幾年都旅居國外,不就是不希望參與到這裡面來嗎,放心,媽咪,我也不會參與的。”
“本來我是挺放心的,當年我放棄王位繼承權,執意嫁給你爸爸,就是看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我還是我,我只喜歡現在的生活。”
“但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已經被捲了進來,你會袖手旁觀嗎。”
瑪琳娜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一臉的擔心,她,現任瑞典國王的姐姐,自幼就長大爾虞我詐的環境之中,在愛情與權勢面前,她選擇了愛情,而自己的兒子,似乎也繼承了這份對愛情的執着,這纔是她最擔心的。
在母親如此銳利的目光之中,蕭燁也慚愧的低下了頭,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出手,可是,他真的不願意看到皇甫珊受傷。
“寶貝,媽咪明天就要回奧地利,不能再在這裡陪你了,你要好自爲之,還有,王晨光的壽宴,你就代我和你爹地參加吧。”
“媽咪,你不準備參加他的壽宴?”
他還以爲她回來是專門爲了參加王晨光的壽宴,沒想到居然不是。
“他,”瑪琳娜目光中露出淡淡的鄙夷,“他也值得我興師動重,不遠萬里的回來。”
“他不是和舅舅關係很好嗎?”
蕭燁嘴裡的‘舅舅’,正是瑞典國王,王家經典遠洋貿易,而瑞典又是半島國家,自然也很重視這一行。
“寶貝,你忘記剛纔你說過的話了?”
“什麼話?”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記住,寶貝,不管你做什麼,你就大膽的去做,我倒要想看看,誰敢和你做對!”
瑪琳娜溫柔的聲音之中卻露出了明顯的霸氣,不愧爲瑞典國王的姐姐,曾經王位的繼承人。
“五大家族”之中,唯有蕭家與世無爭、低調處世,可也唯有蕭家,沒有人敢正面和他對抗,就是因爲瑪琳娜特殊的身份。
是呀,你就是再有錢,可敢和有軍隊的國家對抗嗎,不是自尋死路嗎,她今天的話,就等於給蕭燁一顆定心丸,但是,不到關鍵時刻,蕭燁還是不願意出手的,畢竟,他的任何決定,也同樣關係着蕭家的生死存亡。
母子兩個又說了許多貼心話,瑪琳娜覺得乏了,纔回去睡了,而蕭燁則一個人躺在閣樓的陽臺上看星星。
“我就猜你在這裡。”
一瓶金黃色的液體從天而降,可是,蕭燁卻不覺得有任何驚訝,卓一帆放下三隻水晶杯,將酒杯斟滿之後也躺了下來。
“我還以爲你來不了了呢。”
“今天我怎麼能不來呢,只希望航不要怪我來晚了才行。”
這是他們三個男人的約定,一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決定,如果說這也是一種緣份的話,那蕭燁和卓家兄弟的這個緣份從出生就開始了。
“沒關係,你新婚,航是不會怪你的,是不是,航。”
蕭燁轉身拿過其中的一隻酒杯,而卓一帆也拿過另一隻,二人同時與最後的那隻杯子輕輕碰過,和着微痛的苦澀一同飲下。
放下杯子,卓一帆頭枕着手臂,望向天空,悠悠的問道,“燁,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爲什麼?”
蕭燁也同樣看着天空,怪,本來就是他自己晚到了一步,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其實我不是怕你帶走她,我只是……”
“你不會告訴我,你也想要擴大卓家的經營範圍,對‘玫瑰酒店’垂愛有加吧。”
“你知道紫鑽嗎?”
“紫鑽,你不會說的是傳說中的那顆絕世紫鑽?”
“皇甫珊提到‘紫鑽’的時候非常的激動,還有,不是傳說紫鑽是皇甫家族的族中至寶嗎。”
聽到這裡,蕭燁再也無法平靜下去,一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瞪着湛藍色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卓一帆。
“你是懷疑傳說中的‘皇甫家族’就是‘玫瑰酒店’的皇甫,而皇甫珊,便是傳說中皇甫家族的傳人?”
“不是懷疑,而是就是。”
卓一帆也從地上坐了起來,這場大戲馬上就要開唱了,他一個人根本就不足以應付,這一點,他心裡清楚的很。
“或者那個人早在對我們動手之前,就已經對皇甫家族動手了。”
“你是說皇甫英的死,其實也是那個人做的,那這麼說下來,現在擁有‘紫鑽’的人,其實就是那個人。”
“不錯,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麼,他一定會對擁有其他鑽石的人也很感興趣。”
卓一帆一臉的算計,看來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蕭燁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由我做那個拋磚引玉的人吧。”
“不用,你不合適,而且我已經有人了。”
“嗯?”
還有誰比他更合適的,不會是他自己吧?
“‘穆賽紅鑽’的確是瑰寶,可是那是你媽媽的陪嫁,那個人就是再想拿,恐怕也要先玷量、玷量自己的份量。”
“那你是要拿你的‘金雞白鑽’,還是剛得到的‘超級藍鑽’?”
這兩顆都不合適吧,蕭燁越發的好奇卓一帆口中的那個人了,他爲自己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站了起來,看向不遠處的五所別墅。
當初修建這五所別墅的時候,他們五兄弟是要發誓一輩子做兄弟的,可短短几年,依舊住在這裡的就只有卓家和蕭家了,就連樂家也都搬走了,還真是世事變遷,難以預料。
蕭燁又想了一會兒,突然打了一個冷顫,仰頭看向他,問道,“帆,你不會想讓珊珊做那個誘鉺吧。”
“再有幾天,她就要接手玫瑰酒店了,到時候我想爲她舉辦一個盛大的宴會,燁,不如你陪着她,怎麼樣?”
“不行,這太危險了!”
蕭燁立即站了起來,杯住酒杯的手幾欲將杯子捏碎,他還以爲他對皇甫珊真的動了心,原來,他根本就是在利用她。
“我就知道你不會贊同,可是我已經決定了,只要能夠抓住那個人,我什麼辦法都願意試試。”
“可是她是你妻子呀!”
“那你也記住,她是我的妻子,她的生死,由我做主!”
“卓一帆!”
隨着“啪”的一聲,蕭燁手中的杯子被捏的粉碎,鮮血糅合着金色的液體一起流了下來。
“你夠狠,好,既然你保護不了她,那她的人生,由我來守護。”
蕭燁說完轉身就向樓下走去,只留下卓一帆一個人,他無奈的在夜色之中苦笑,拿起地上的整瓶酒,一仰而下。
苦,好苦!
但比這更苦的就是無盡的等待。
他真的受不了了,不然,他就是想給皇甫珊幸福的生活,也會被這塊無形的石頭給壓垮。
找到那個兇手,徹底的將這顆毒瘤給撥除掉,只有那樣子,他纔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在陽光中,否則,航是不會原諒他的,是吧,航。
喝掉整整一瓶威士忌的卓一帆擡頭看向天空,他好像又看到了與他一樣的那張臉,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死的是他。
可是,這可能嗎?
不能,他,還是他,苟延殘喘的活着。
卓一帆轉身也下了樓,不大一會兒功夫便又回到了臥室裡,皇甫珊早就累的睡着了,此刻正抱着被子和周公聊的正香,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的棋子,其實就是知道了,恐怕也是無能爲力吧。
清晨的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只是這一回,她不需要自己去辨別,因爲她是被卓一帆給搖醒的,然後便直接給丟進了浴缸裡。
沒有特殊優待,當她吃早點的時候,眼皮不爭氣的往下耷拉着,以至於遭到卓一帆的白眼無數。
她就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爲毛一夜折騰,運動的是他,可累的卻是她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採陰補陽?
“你不要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樣子,不知道是誰害的。”
是人都會有脾氣的,好不好,用那種眼神看她,是不是覺得她會像其他女孩子一樣,羞、羞、羞,真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他大少爺了,她可是有練過的!
皇甫珊重重放下果汁,接過韓承旭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終於活過來大半。
“呵呵。”
卓一帆冷笑了兩聲,也放下叉子,慢慢的側過身來,低聲說道,“磨牙、打嗝,還說夢話,也不知道昨晚是誰應該睡的不好。”
“哪、哪有,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皇甫珊臉色一變,尷尬着轉過頭不去看他,只是雙手又不自覺的揉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