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裡安靜下來,但,惱人的蚊子“嗡嗡”聲也不斷傳來,鬱子悅身上雖然裹着被單,但還能聽到那惱人的聲音,氣得翻來覆去睡不着。舒榒駑襻
“啊——好多蚊子——”,她坐起身,揮舞起牀單,氣惱地叫道。看着一旁躺着一動不動的凌北寒,她納悶,他就不怕蚊子嗎?微微挪動身子,拿着手機,打開手電筒靠近他,只見他似乎已經睡着了。
可他的臉上還盯着好幾只蚊子呢!
一定是太累了吧,累得連蚊子都不管了,看着他胳膊上海裹着紗布,此刻,她是心疼他的。鐵人一般的他,其實也有疲憊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着今天他在災區指揮救援工作時,從廢墟里救出小朋友,揹着老太太時的樣子,她感覺,他就是一名英雄。
Www_ тTk дn_ CO
雖然他說,他是人民子弟兵,這些是他應該做的!
喉嚨有些哽咽,她起身,去將帳篷門簾打開,捲起來,然後舞着牀單,不停地扇着。w7kx。
出去!你們都出去!不準打擾他睡覺!他夠累了!
在心裡,她對蚊子們這麼說,轉瞬又覺得自己很搞笑。舞着牀單好一會兒,她纔將卷門放下,在他身側坐下,將自己的被單給他蓋上,特意將他赤.裸的胳膊蓋上。
接着手機的燈光,她靜靜地貪戀地看着他的俊臉,心裡是悸動,也是顫動的。
“啊——”腰部傳來沉沉的力道,腰身被一隻鐵臂扣住,鬱子悅驚呼一聲,只見凌北寒竟睜開了雙眼!
他是個受過特殊軍事化訓練的軍人,就算在熟睡的情況下,稍稍有些動靜,都會警覺地醒來的,其實剛剛在她驅蚊時,他就醒了,後來感覺她在爲自己蓋被單,還在專注着自己,凌北寒忍不住,扣住了她的腰。
“你放開我——”
“你偷看我做什麼?”,鬱子悅在他懷裡掙扎,他卻一個用力,將她拉倒在他的懷裡,睇着她,問道。
“我沒有!放開我,很熱!”,帳篷裡跟蒸籠似的,他還這麼抱着自己,鬱子悅只感覺燥熱的很,當然,還被他抓包,這令她更無措,小.臉漲紅着,如火燒般。
凌北寒哪肯捨得放開她,右臂圈着她的腰,另一隻手將被單扯過,爲她蓋上,以防穿着短衣短褲的她被蚊子叮咬。
還嘴硬?凌北寒很想好好懲罰一下她的小.嘴,但又不想再折騰,明天他們都要起早做事的,何況,軟玉在懷,他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惹火燒身……
“再動就把你就地正法!”,凌北寒緊摟着她,翻身,長.腿霸道地壓在她的腿上,他在她耳畔低嘎道。
“你——我們不是夫妻了!你這樣不對!而且這是軍營!”,這個大混蛋!鬱子悅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灼燙抵在了自己大.腿外側,這麼炎熱的天,同一條被單下,兩人這樣親暱——
只是,他們現在可不是以前那樣親密的夫妻關係了!他們是毫無關係的,孤男寡女!
鬱子悅心裡也明白,雖然他們沒有了夫妻關係,但她對他的心,還是沒有變的,她不過一直在逃避罷了!
“不是夫妻怎麼了?軍營又怎麼了?!我是這裡的老大,想怎樣就怎樣!”,幽暗裡,凌北寒壞笑着,霸道地說道,閉上眼睛,抱着她,那顆空洞的心終於得以慰藉。
“……”,這個霸道的混蛋!
鬱子悅無語,不敢再亂動,生怕真被他就地正法了。
漸漸地,聽到他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她也閉上了眼睛,雖然很累,在他的懷裡卻很踏實,很安心。這樣的懷抱,是她渴望的。
心安靜下來,也就不感覺那麼熱了,白天所遭遇的慘烈也並未幻成噩夢,困擾着她,窩在凌北寒的懷裡,反而感覺很踏實。雖然是在災區,而且是帳篷裡,鬱子悅卻睡了這幾個月來,最好的一覺。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緊急的哨音吵醒的,坐起身後,發現自己身上蓋着被單,而凌北寒已經沒了蹤影。
“再過半小.時,所有帳篷都要被撤離,一個小.時後,空軍運輸機會在這裡降落,今天咱們的任務就是搬運救災物資!具體任務劃分各連隊隊長自行安排!”,剛出帳篷,只聽着凌北寒那渾厚洪亮的聲音傳來。
瞭解災區情況的鬱子悅十分欣喜,因爲終於有救災物資要運來了。
早會散了後,士兵們迅速地吃了早飯,而後開始撤帳篷,鬱子悅跟阿強也參與其中,各自都很忙,鬱子悅很少遇到凌北寒。
上午九點多,只聽到轟隆隆的飛機聲在空中迴響,不一會兒,一架載着帳篷的運輸機在操場上降落,只見身穿軍裝的軍官從飛機上下來,見着那身影,鬱子悅只覺熟悉。
只見凌北寒上前,跟那名軍官相互行了個軍禮,鬱子悅被阿強拉着走近去採訪,鬱子悅這才認出來,那位空軍少校竟然是凌北寒的好朋友之一的顧亦宸!
“顧亦宸?!”,上次見到他好像還是過年的時候,她記得凌北寒帶她跟他們幾個聚過餐,鬱子悅見着他,大聲喊道。
顧亦宸轉首,看着鬱子悅,起初有些驚訝,轉瞬又看了眼凌北寒,用着挖苦的眼神,“來災區採訪啊?你跟老凌還真有緣哈——”,此刻的顧亦宸已不再那麼嚴肅,對鬱子悅說道。
鬱子悅白了他一眼,將錄音筆遞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經,一臉嚴肅地要採訪他。不過顧亦宸也很配合,認真地回答她提出的每一個問題。
顧亦宸被採訪完後,緊接着去執行任務去了,鬱子悅同阿強還有一大批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志願者,一起將救災物資分派到災區人民手裡。北惱身音。
忙碌了大半天,鬱子悅也沒感覺到累,當操場上的運輸物資全部運完後,凌北寒才拎着個袋子朝着她走來,“災區溫度升高,如果傍晚下雨,很有可能發生瘟疫,這口罩能帶着就帶着。”,他邊說着,邊拿出一隻口罩遞給她。
“哦!”,鬱子悅大聲答應道。只見凌北寒又取出一隻不鏽鋼的保溫杯,“板藍根,快喝了——”,他親自將保溫杯蓋子打開,湊到她的嘴邊,說道。
“那你呢?喝了沒?!傷口有沒有發炎?”,鬱子悅接過保溫杯,看着他問道,心裡漲滿了感動。他們現在好像是一對共患難的人呢……
“我沒事!快喝,一會兒要進山那邊,在那裡發現了生命特徵!”,她的關心,令他感動,凌北寒看着她,低聲說道。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鬱子悅說完,咕嚕嚕地將一杯板藍根全部喝完。
“你不用去了!翻山越嶺地太危險,聽話!”,凌北寒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低聲說道。
“不行!說好你們營隊到哪,我就採訪到哪的!這也是我的任務!我會小心的,不連累你們做事!”,鬱子悅連忙反駁道。
他無奈地看着她,她不知道此刻在他眼裡,她不是名記者,只是一個女人,他愛的女人!他不能讓她受到一點點危險!凌北寒在心裡無奈地想,但也尊重她的職業,點點頭,“敢出事情,你這輩子甭想再當記者!”,他對她霸道地說道。
鬱子悅瞪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你管不着!”。
“說什麼?!”,凌北寒黑着臉轉身,瞪着她,雙眸裡迸發出威脅的光芒。
“說您英明來着!”,鬱子悅連忙擺手,討好地笑着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怕凌北寒真不讓她去採訪,只能討好着說道。
下午兩點多,凌北寒親自帶着一隻連隊和救生隊,以及鬱子悅跟阿強兩名記者,翻過一座大山,趕到了大山後的一個小村莊。
“啊——”,剛推開一間泥瓦房的門,那慘不忍睹的一幕令鬱子悅尖叫,凌北寒迅速上前,將她拉進自己懷裡,看着被嚇得一臉慘白的她,他滿臉的心疼,大手不停地在她臉頰上搓.揉。
“頭——被——砸——砸爛了——嗚——”,受驚過度的鬱子悅看着凌北寒,說了出來,然後“哇”的一聲,撲進他懷裡,哭了出來。
凌北寒大手不停地撫着她的後腦勺,“別多想——不準帶頭行動!你只負責記錄——”,凌北寒僵硬地安撫道,看着士兵將屍體擡了出來——
“我,好多了,我沒事,我會適應——會適應的——”,鬱子悅從他懷裡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息,喃喃地說道。
凌北寒只能地放開她,“勇敢面對吧!”,凌北寒對她沉聲道,又爲她戴上了口罩。
鬱子悅不停地點頭,隨阿強一起,進去村裡拍攝。
“阿強哥,我們好像迷路了吧?怎麼沒見到士兵呢——”,天色漸漸暗下,鬱子悅剛跟阿強從一間院落裡出來,四下看了看,問道。13851205
“也許他們在村頭吧!我們快去!”,阿強說完,拉着鬱子悅就要離開,可就在此時,感覺大地在震動起來。
“餘震!快蹲下!”,阿強大吼,鬱子悅驚愕地看着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泥土將不遠處的房屋沖垮,她被阿強扯過,朝着一旁的草垛子裡趴去——
ps: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