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歐陽澤在聽到門鈴聲時,心裡連忙豎起了防備,掃了眼凌北杉,只見她好似鬆了口氣。歐陽澤瞭然,門鈴聲不斷,他走到牀頭櫃邊,從裡面掏出一把手槍。
“啊——”,凌北杉看到他手裡的手槍,嚇得低叫一聲。
“過來!”,覺得來者不善,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的歐陽澤將凌北杉扯過,拽在懷裡,拿着槍抵着她的太陽穴走出臥室。從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凌北杉心慌得很,被歐陽澤挾持着朝着門口走去。
心裡害怕得不行,一種快要死的感覺的絕望感令她心顫,會不會就這麼死了?也許,死了也罷。凌北杉這麼一想,似乎也不怕了,腦子裡募得浮現起顧亦宸的臉,一顆心脹痛了下。
彼時,歐陽澤已經將她拉到了門口,他先鬆掉槍,狐疑地看着貓眼,傾身上前,在看到門口處站着的Dink時,他鬆了口氣,四下裡觀察了下,沒見着有其他人,纔開門。
在門開的那瞬,在看到Dink那張俊臉時,凌北杉詫異,心裡咯噔了下,“Dink——”,她喃喃地喊道,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歐陽澤,只見歐陽澤也看着她,嘴角擎着冷笑。
“這麼晚來做什麼?”,歐陽澤對Dink問道,剛剛着實讓他受驚了下。
聽着歐陽澤的話,凌北杉更詫異,轉瞬又明白了什麼,歐陽澤跟Dink很熟!這樣的認知,令她背脊竄寒。
“你們——”,她開口,一臉的疑惑,也沒敢很大聲。
歐陽澤一把拉過她,朝着客廳走去,Dink一直沉默不語,走到沙發邊坐下,“杉姐,你很詫異?”,Dink坐下,翹`起二郎腿,身子呈大字在沙發上展開,看着被歐陽澤摟在懷裡的凌北杉,問道。
“我,你,你們到底搞什麼?!”,凌北杉故作鎮定,看了眼歐陽澤,氣惱地問道。
“Dink是我的好朋友,你還不知道吧?”,歐陽澤笑着說道,“剛剛被我嚇着了吧?”,扣着她的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像是安撫着說道。
凌北杉心裡更加發毛,原來Dink跟歐陽澤是一夥的,他們合夥騙着她呢……凌北杉想哭,更想笑,覺得自己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蠢貨!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多久了?”,凌北杉笑着問道,雙手自然地插`進睡袍口袋裡,就算是死也該死個明白吧?凌北杉決絕地想,不想再跟他們周旋,只想同歸於盡!
凌北杉的話在歐陽澤聽來是諷刺,也明白她今晚是來騙他的,不過,有他跟Dink兩個男人在這,相信她不會整出個什麼幺蛾子來的!
“不瞞你說,四個月前——”,歐陽澤得意道。
四個月前,是Dink引薦了歐陽澤給她,原來那個時候,他對她就虎視眈眈了——
“是麼——Dink,你爲什麼呢?”,凌北杉起身,走到Dink面前,彎下`身,睇着他,不怕死地問道。
“杉姐,因爲你一直把我當狗使喚!”,Dink一字一句地說道,那眸子裡似乎帶着恨意。他就是受夠了凌北杉的頤指氣使了,本來想辭職的,又不甘心,索性報復了下。
來備眼的。“Dink你——”,凌北杉怎麼也沒想到,一想對她忠心耿耿的Dink會這樣埋怨她,看着他眸子裡的恨意,她的身子晃了晃。
“我什麼?凌北杉,你也有今天?真是活該!”,Dink繼續說道,只見着凌北杉的臉色漸漸慘白,歐陽澤也站起身。
“臭婊`子!”,Dink突然站起,一把將凌北杉扯過,用力地朝着一邊甩去。
“Dink,別這樣——”,歐陽澤揚着笑說道,他剛要朝着凌北杉走去,被Dink搶上前,“歐陽,你今天讓我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踐人!”,Dink說道,又推了把凌北杉。
“我要殺了你們!混蛋!”,凌北杉被逼急了,氣憤地吼道,從口袋裡摸索出刀片,朝着他們指着。
“哈哈——”,看着凌北杉手裡的刀片,歐陽澤笑了,也就在他得意時,門被人踹開。
“不許動!”,幾個穿着黑色衣服,頭上戴着黑色面罩看似特工又似匪徒的男人衝了進來,各個手上都有槍,一個男人敏捷地將凌北杉護在身後,令兩個人像是影子一樣,飛快地治服了歐陽澤和Dink。
“你們是什麼人?!”,歐陽澤厲聲問道,他手上的槍被人奪走,“帶走!”,隨着一道命令響起,歐陽澤和Dink被帶走,凌北杉慘白着臉愣在那,像是做夢的一樣。
手裡的刀片早割破了手指,殷`紅的鮮血滴落,“嫂子,這裡安全了,先去換衣服吧,顧少在家等你了。”,蒙面男人開口道,凌北杉回神,“是他讓你們來的?照片——我有照片在——”
凌北杉的話還沒說完,男人揚手打斷她,“顧少已經處理了。”。
歐陽澤家的樓下,圍了幾輛警車,歐陽澤被押上了車,“你們沒證據抓我!”。
“沒證據?前面那輛車裡的Dink就是證人——”,一名警察衝着他說道,歐陽澤的臉色大變,想起Dink剛剛的反應,這才意識到,Dink剛剛就被控制了!
歐陽澤不知道的是,顧亦宸早把Dink控制了,今晚讓Dink過去找他們,一方面是保護凌北杉,另一方面是的拖延時間。
與此同時,美國方面,歐陽澤的親信在知道他落馬後,正要將那些照片上傳,誰知,電腦裡的照片全部沒了,電腦似乎被黑客入侵了……。
凌北杉被人送回了加,她跟顧亦宸的家,三樓的那盞窗戶透着光亮,下車後,她機械地上樓,一步一步,門沒關,虛掩着,她輕輕地推開。燈光很刺眼,讓她眼睛發脹發酸,適應了一會兒,只見顧亦宸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一隻黑色的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着……
茶几上,擺放着一堆錄音帶盒子。客廳裡很安靜,只有“啪啪”的敲擊鍵盤聲,凌北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他,想開口說什麼,喉嚨被堵着,擠不出一個字。
今晚,是他救了她。
她真沒想到,他還會救她。
顧亦宸敲打了最後一串指令後,按了個回車鍵,隨即合上電腦,擡首,只見一臉慘白的凌北杉站在客廳中央。她穿着一身皮草大衣,頭髮披散着,臉色慘白地不行。
刺眼的是她的右手,白色的紗布上沾染着殷`紅的血。
他只淡淡地掃了眼,傾身上前,拿過茶几上的煙盒和打火機,抽了根香菸,點燃,重重地吸了口,吐出濃濃的煙霧。
“那些照片已經全部被銷燬。”,他緩緩地開口,面無表情。
他知道了?!
凌北杉的心一震,有些訝異地看着他,“你怎麼會知道?”,她開口道,雙頰火辣辣的,在他面前,慚愧不已。顧亦宸淡淡地笑了笑,那笑,明顯的是嘲諷。
“還是很自以爲是麼?紙包不住火的,凌北杉,你以爲你瞞着不說,就能解決了?就算是被威脅了也好,爲了什麼臉面也好,你的行爲,非但不能自救,還愚蠢得很!”,顧亦宸睇着她,嘲諷道。
知道她是被威脅的,還被拍了裸照,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只覺得她很可笑,很愚蠢,仍然自以爲是。
聽着他嘲諷的話,凌北杉有些無地自容,想說出心裡的苦,又沒臉說出。那些照片是銷燬了,但她的身子,也已經被歐陽澤看光了……最主要的是,顧亦宸現在的態度。
“是,你說的對。”,她沒反駁,淡淡地說道。顧亦宸原以爲她還會不可救藥地跟他吵,然,她竟然承認了。
“現在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了?不過,晚了。”,顧亦宸冷着臉,說道,心也變得堅硬。對她該做的,他都做了,也到頭了。再這樣跟她過下去,會累死。
晚了……
兩個字,像劊子手,似乎可以斬斷一切。
晚了,也完了嗎?
一股心酸混合着卑微的感覺涌上,自從昨晚再傷了他一次後,她就覺得,她再配不上顧亦宸了。
“有件事,我一直在欺騙你——”,絕望地開口,明白說出這件事後,將會是怎樣的下場。凌北杉深深地看着顧亦宸,心口有塊肉正在被人撕扯,抽疼着。
顧亦宸睇着她,有些詫異,不知是什麼事情,吸了口煙,等着她開口。
“還記得你外婆鄰居家的那個小女孩麼,叫駱筱雅的——”,心抽痛着,她說道,別開視線,不敢看她,就像是一個心虛的小偷。紙包不住火,他剛剛說的,如果再瞞着他,總有一天,他知道了,會更加鄙視她的,而她也會一直心虛着,不如說出來。
顧亦宸的記憶很模糊,駱筱雅——
小丫?
印象中似乎是有這個名字,他看了她一眼,“你直說!”,那個小丫,他們家好像早就搬出去外婆家那個村子了……
凌北杉心口悶堵,清了清喉嚨,才又開口:“她是溫婉,當年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溫婉!是駱筱雅!而我是那個從你背後,把你推下池塘你的人!”,一口氣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