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升龍在京城名氣幾乎沒有多少人不知道,但他少有出現在公衆視野,也很少有人知道這麼一位底蘊深厚的大少,會與田樹新這麼一位底層屌絲槓上。
他出現在鏡頭裡面,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情。
如同家裡面養的金絲貓,不知道怎麼,就跑動物園裡面那種感覺,很讓人錯愕,費解。
包曉光現在就是這麼一種感覺,你錦衣玉食一大少爺,沒事犯得着跟我們這麼一夥普通人鬧什麼矛盾,
葉升龍神情一斂,頓時覺得心裡怒火在急劇翻騰,他指着田樹新:“我不過是問了你幾句話而已,至於這麼爭鋒相對?”他目光落在田樹新身上,如有刀刃流轉,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傢伙大卸八塊!
田樹新眼瞼擡了擡,百無聊賴地在葉升龍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才笑了笑:“葉大少,我在這治病救人,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事情,我可是要回家了,大中午沒吃飯,你不知道那種感覺餓得慌。”他補充說:“還有,遇到一些讓人心情不好的東西,怕是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葉升龍盯着田樹新地雙眼不由得眯了眯,片刻之後,才笑了起來:“田先生還真是喜歡開玩笑,難道你不知道這年頭得罪人過多了的話,是容易出事情的?”他目光不斷打量田樹新,不明白這身世平平的傢伙,從哪兒來的勇氣,敢跟他作對!
放在他們圈子裡面,這種事情,是值得貽笑大方地。
田樹新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見這人嘴裡面吐出一顆軟釘子,他立刻笑了,揉了揉自己酸澀雙手,順便抹了一下額頭汗珠,手臂落下來時,從褲兜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時候:“然後呢?葉大少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他接着站了起來:“還是一句話,葉大少如果想跟我吃午飯,我不介意請你一頓,當然,是地邊攤那種,我想你不會介意,畢竟我農村來的,吃不了什麼好的!”
葉升龍笑了起來:“田先生有這個意思,我自然感激不盡,不過我本人最近有點不舒服,還希望田先生給我看一看。”
他說着,還不忘擡頭摸了摸自己額頭,輕咳了一聲:“你看看,我也是昨天在視頻上看到你的消息,這才趕了過來。再說了,你我也相識一段時間,不會這點情面都不給吧?”
田樹新揉了揉雙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後他奇怪的問道:“我看葉大少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有,估計得開膛破肚,換血才行了。”而後他似有想起了什麼,接着說:“還有,這問題,估計只有西醫能夠治好了,我無能爲力。”
葉升龍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葉大少你的血啊什麼的,心啊什麼的,都黑了,得換血才能夠解決,當然,這是我初步得出的診斷,具體結果的話,你需要去醫院檢查檢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田樹新笑了笑,心裡卻是怨毒,別說讓他給這傢伙治病,哪怕是說兩句話,他都覺得難受得很,這傢伙過來,明顯是找麻煩,還想讓他田樹新有好話說,這是不是有點太開玩笑了。
幾個記者一愣,過了片刻,纔想那種聽到笑話,準備笑得五倒八叉偏偏又害怕人家怪罪樣子,使勁捂着嘴,憋得臉上一片通紅。
四周人數已經
散掉一些,葉升龍的到來,明眼人都能看出氣氛不對,自然有人開始關注起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也有人聽到田樹新說的話,一下子就恍然了起來,這是跟這傢伙有矛盾呢,才這麼使勁損人,嘴巴還真是有點缺德。
偏偏這種事情,讓所有人都感興趣。
畢竟,這種事情,可以淪爲所有人嘴裡面的談資。
葉升龍不說話了,臉色難看,與田樹新親自交鋒,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難纏,但一看見田樹新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心中就有股說不出來的無名火在燃燒,或許是因爲對方與自己喜歡的女子有點關係。
也可能是因爲對方讓自己失了面子。
他從沒見過這種不要臉,嘴巴厲害,並且難纏的人。
他忽然有點吃不準田樹新到底有什麼門道,聯繫上白超在八川這吃了這個小子的虧,他心中暗暗提防了幾分,這次在京城,自己沒給對方多少難看,反倒一次次被對方破解了手段。
葉升龍抿了抿嘴,目光再度落在田樹新身上,兩人距離不過數步,他自己站姿正經,儼然一副公子哥模樣,田樹新則鬆鬆垮垮,像剛吃飽飯的傢伙,恨不得立刻躺在牀上,睡一個地老天荒,實際他是被餓的。
早上出門沒有吃飯,現在快兩點,他也沒有吃飯,肚子裡面空蕩蕩地,他腳跟有點發軟,雖說體內能量一直流轉,可他還沒到那種闢俗地方照樣: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這是亙古不變地真理。
葉升龍想了想:“當真沒得談?”
這話意思只有他們兩人知道,葉升龍有點摸不準田樹新的心思,是確認要跟他反抗還是扮豬吃虎,或者這個時候本來就是在他面前逞強,如果這傢伙考慮不要自己面子,當着所有人面給自己認錯,他或許會考慮一下放過這傢伙!
田樹新擺了擺手,絲毫沒有跟這傢伙交談心思:“我說你有完沒完,說不治就不治,看你氣色,沒病,他媽的磨嘰個什麼,真當我時間珍貴得很?”被人堵在這裡,饒是田樹新脾氣好,想在公衆面前保持個好形象都不行了,這傢伙他覺得,純碎是找罵。
葉升龍衝他擠出個難看笑容:“你這樣說就對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笑了笑,反倒自己掄起凳子給坐了下來:“田先生,治吧,你不做,這事情以後可就沒人做了。”
田樹新怒極反笑,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對着幾個記者擺手:“視頻到此爲止,你們走吧,包子,送客。”
包曉光深深皺起眉頭,心不甘情不願當起了驅逐苦力,和幾個記者掰扯了起來,幾個記者不傻,知道眼下才是最精彩時刻,哪裡肯走,一下子就和包子鬧了起來,好在都是文人,沒有鬧出什麼大問題,田樹新也就懶得去管。
葉升龍這才露出陰冷笑容:“呵呵,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甩我面子,敢這麼和我說話,也敢......這麼打我臉的。”
田樹新無奈看了一眼葉升龍,心說:真不知道什麼家族會培養出這種傻逼,總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怎麼不說這地球是你家的?
他四周打量了一眼,人羣剩得不多,也沒多少人關注到這裡,這才露出一絲玩味笑容:“你是傻逼
嗎?”
葉升龍豁然站起身來,手掌忍不住顫抖:“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樹新深深皺起眉頭:“我不想和你交惡,一開始就是這樣,但霽雯她是自有的,不是任何人私有物,你要針對誰,儘管衝我來,別耍那些低級把戲,還有就是,你這樣說實在的,沒有什麼意思。”
葉升龍眼神一轉,咧嘴笑了笑,非常自己把自己那一絲神情收斂了起來,微微拍了拍手:“你這說法很精彩,只是有沒有人領情我就不知道了,但你應該知道,在京城得罪了我,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沉吟了半響,說:“這幾件事情,我都記住了了,現在你找誰來都沒有用,哦對了,白家那小子你也得罪了,你就等着我們兩人的怒火吧,我相信,你將死無葬生之地。”
田樹新笑了笑,沒有把這番話放心上,葉升龍估計早有這個心思,只不過是現在說出來,這對於他而言,影響其實不算是那麼大,再者,兩人之間說起來,本就是死敵關係,不管怎麼說,都沒有多少要緊。
大步了就是幹嘛。
多大點事情。
他抿了抿嘴笑道:“還有話說嗎?沒有的話,可以滾了!”
不遠處白超,見記者沒有在這裡,他也走了過來,雙眼陰翳的盯着田樹新:“八川也就算了,沒有人能那你怎麼樣,在京城你還不老實一點,真是找死。”
田樹新思維這會兒其實在飯桌上打轉,神遊其中,面無表情聽着這兩人譏諷言語,足足過了幾分鐘之後,他擡頭說道:“你們說完了嗎?”
白超一怔,彷彿是僵硬了那麼一瞬間,他脖子才僵硬動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合着我們說話,你都沒聽?”
田樹新眼含笑意,真心實意地說:“怎麼了,你們才意識出來?哦對了,白超是吧,我還有一件事情提醒你,如果你想動手,現在應該打不過我了,你需要想好代價。”
“以前有人被我收拾了一段,付出了數千萬。”
他笑了笑,兩眼陰冷落在了兩人身上。
這麼聽他們磨嘰了半天,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吧?
你他媽冷嘲熱諷,老子一句話不說,是不是給你們臉了?
還越說越來勁,他特麼還餓着肚子,這尼瑪都算是什麼意思?
白超只覺得自己在跟一個傻叉說話,根本無法理解蘇星河說的什麼,他只想撿塊石頭把對方砸死在這裡,換個隱蔽點地方,他真有這樣做的可能。
包子在和記者糾纏,他此時只感覺自己全身無力,無奈極了。
兀然,他見到一個大媽抱着一個年輕孩子就衝了過來,速度堪稱奧運比賽級別,看得他心驚肉跳:“哎哎哎,大媽,你慢點啊,摔倒孩子怎麼辦......”
幾個記者愣了半響,這才意識到,似乎有新聞要產生了,他們一下自己興奮了起來。
他們本來以爲這次的事情,恐怕算是要了解了,可沒想到,這會兒終於要產生什麼事情來了。
這大媽手裡面的孩子,一看就是有病的那種啊。
他們要是能夠抓住這個新聞的話,那將是非常不錯的事情。
田樹新眉頭一皺,站起身來,朝着外面望去,似乎又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