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一份青菜肉絲,清蒸黃魚,糖醋排骨,最後一碗海鮮湯就可以。”方愛媛快速記下了菜單,然後說了聲“請稍等”就退了下去。她把菜單交到了廚師長,然後站在門口等待着。不一會這幾道菜就好了,她端着菜再次來到了7號桌。“你們的菜全部上齊了,請慢用。”
方愛媛覺得這個工作真的很簡單,她已經上手了。但是上班時間有點長,到了晚上10點鐘才下班。她全身感覺很痠痛,邊敲打着雙臂邊走向更衣室。更衣室裡有好幾個人,除了小雪之外其她的人都不認識。小雪看見了她,笑着向她打招呼。“愛媛你來了啊,第一天上班累嗎?”
“還好。”雖然方愛媛對小雪的印象不錯,但是並不想跟她走得太近。對她的熱情她也只是冷淡的迴應着。她迅速的換下了工作服,穿上了她的格子連衣裙。她有一個指定的衣櫃,她把衣服放進櫃子裡鎖上後就轉身走了。
“愛媛你等等。”方愛媛走到餐館門口後聽到有人在叫她。她轉過身發現是小雪。小雪氣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說:“這裡有宿舍住,你應該不認識地方吧,我帶你一起去。”
方愛媛本想拒絕的,她想回‘家’住。但看看天色這麼晚了,回去的路又這麼遠就點頭答應了。小雪見她點頭答應了,興奮的牽起了她的手。“其實宿舍很近,就在餐館後面”果不其然,餐館後面有幾間小平房。小雪領着她來到其中一間小平房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小雪先走了進去,打開了燈。方愛媛也跟着進去。這是一間大概60平方米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牀,還有一個櫃子外加幾件破舊的椅子。
“房間是不大,我們兩個一起湊合着睡吧,”小雪倒了一杯茶遞給方愛媛。“先喝杯茶吧。”她接過了茶杯,三兩口就喝光了。她是真渴了,工作的時候都沒有喝過一口水。
“喝慢點,別嗆着。”小雪見她喝得那麼急忍不住笑出了聲。“聽你普通話說的不是很標準,你不是中國人吧?”
“不!我是中國人!只是從小在韓國長大。”
“這樣子啊。”小雪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接着說道:“那你怎麼會來中國工作呢?”
“這個……”方愛媛不知道怎麼說,她不可能把她可憐的身世遭遇說給小雪聽。而且她也無法啓齒說出,過去的種種都是恥辱,她必須忘記,徹底的忘記!
“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不用說了。”小雪見她有些難言之隱就沒有再追問。“太晚了,我們睡覺吧。”說着小雪從櫃子裡拿出了一條毛毯交給了她。
這間屋子很悶熱只有一個電風扇,方愛媛躺在牀上始終無法入睡。她想着今天找到的工作雖然待遇不高,但是可以讓她活下去。而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
A市開往B市的高速路上,左以寒專注的開着車,方涵烯則是閉着眼睛,小睡一會。
那晚拿到了那份合同之後,左氏的財政危機算是解決,一切都在平穩的運營之中。左以寒這纔有空陪着方涵烯去B市找她的叔叔方貓問當年方愛媛的有關情況。
方貓?左以寒從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很可笑。方熊,方貓,兩兄弟正好湊成一隻大熊貓。
路程有點遠,方涵烯睡了好一會,伸了伸懶腰緩緩睜開了眼睛。
“老婆,怎麼不多睡一會?”左以寒的餘光瞥向睡的不是很爽的方涵烯。
方涵烯來回敲打着兩隻肩膀,車子空間太小,根本無法好好睡覺。
“我睡飽了。”她邊敲着肩膀,便看向已經開了好幾個小時車的左以寒,擔心道;“寒,我看你開車也累了,要不要去高速休息站休息一會?”
“不了,這幾個小時的車根本就不算什麼,一會就下高速了,去了酒店再好好睡一覺。”
過了高速收費站,左以寒將車開到了附近的酒店。
總統套房內,方涵烯一進房間就立馬撲倒在柔軟的大牀上。“累死了,剛纔在車上睡了一會,整個肩膀就感覺好累。”
此時的左以寒感覺也很是疲憊,他已經很久沒有連續開車幾個小時了。他走到牀邊,卻是拉住了方涵烯的兩隻手。
“老婆辛苦了,老公給你敲敲背。”拉起了方涵烯,左以寒脫掉鞋子上了牀,跪在牀上,雙手揉捏着她那兩隻又酸又痛的肩膀。
“寒,還是別按了,你也很累了,還是躺在牀上休息一會吧。”左以寒總是這麼體貼的對待她,方涵烯很享受的同時卻意識到自己對他還不夠的好。
“寒,你也累了,還是我幫你按按吧。”說着,方涵烯跪着到了左以寒的身後,揉捏着那已經發硬的雙肩。
左以寒這些日子,每天日以繼夜的工作,兩個肩膀已經成了職業病。
方涵烯幫他揉捏着,瞬間感覺輕鬆、舒服好多。“寒,你別隻顧着工作,平日裡也應該多鍛鍊鍛鍊身體,知道嗎?”
“知道了老婆,你也累了,我們都休息一會吧。”左以寒抓住了他揉捏的雙手。
“好。”也顧不上身子是否髒,左以寒和方涵烯躺進了被窩,沒幾秒鐘就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太困了……
這一睡,睡得好深沉,直到門外響起的門鈴聲打擾了他們的美夢。
方涵烯雙腳踢了踢左以寒,蒙上了被子。“寒,趕緊去開門。”
“知道了老婆。”左以寒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下了牀,邊打哈欠,邊向門口走去。
打開門,一個服務生立馬微笑道;“先生,我是給您送早餐的。”
“進來吧。”說着左以寒又打了打哈欠。服務生將餐桌推進了屋子以後便微笑着離開了。
左以寒走到窗邊打開窗簾,暖暖的太陽照射進來,有些刺痛他的雙眼。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眼睛,透過指甲縫,仰望着已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原來已經天亮了……
“老婆,起牀了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