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明,你真髒,還不洗洗手吃飯。”左以寒拍了拍韓澤明欲偷吃的手。
韓澤明呵呵傻笑收起了他的嘴饞樣,轉身去洗手。左以寒和方涵烯也跟着一起去洗手。
餐桌上,韓澤明已沒了往日儒雅的形象,面對着一桌子美味的菜餚,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這吃相好似被足足餓了十天似的。
方涵烯看着韓澤明覺得他蠻真性情的,畢竟在親近的人面前纔會這麼的不顧形象吧。而左以寒看着他則是一臉的厭棄。“韓澤明,你看你那副吃相,我看着都想吐了。”
韓澤明嚥下了最後一口飯,舔了舔脣邊的飯粒。他的肚子圓滾滾的,似乎是吃撐了,不斷打着飽嗝。“我這不是餓壞了嘛,再說這飯菜這麼好吃,我就忍不住貪吃了一點。”韓澤明傻傻的笑着,很是可愛的樣子。
見大家都吃完了,方涵烯收拾着碗筷。
“還是我來吧!”
“不了,你跟韓澤明聊聊。”方涵烯笑着拒絕。左以寒也沒再強求,因爲他還有事情問韓澤明。
兩人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左以寒直接道:“說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知道剛纔韓澤明是礙於方涵烯在不便開口,所以他才同意方涵烯去洗碗。
“寒,你真聰明,知道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韓澤明笑着坐到了左以寒的身旁,靠的很近。左以寒下意識的挪了挪,韓澤明倒也是沒再靠近。
“寒,我跟你說,佑赫出車禍了,這事怎麼也不能讓方涵烯知道吧?!”韓澤明瞅了瞅左以寒,看他是什麼反應。
聽聞,左以寒的臉色依舊很平靜,似乎這是個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那跳動的眼眸出賣了他,其實並不如表面的那麼的淡定。他的目光不自覺的望向方涵烯的身影,若有所思道:“還嚴重嗎?”
“據我所知蠻嚴重的,安伯父已經將他送往美國治療了。”
收回那有些不安的目光,左以寒看着韓澤明,漆黑的眼眸裡有着不容拒絕的震撼。“此事絕不能讓小烯知道!”
韓澤明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他又不是白癡,知道此事的嚴重性。縱然方涵烯不會去找安佑赫,但也會心裡一直牽掛着他。
他們倆的目光同時望向了在廚房洗碗的方涵烯。這時方涵烯剛好洗好碗轉身,這異樣的目光都盡收眼底。
爲什麼左以寒會如此不安的看着她,而韓澤明的眼神裡也帶着愧疚。她面露微笑,走出了廚房。“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嗎?你們都這麼看着我。”
韓澤明趕緊低下了頭,他也不知怎麼回事,目光有意無意的會看向她。左以寒則是起身走近方涵烯,一把抱住了她,抱的好緊好緊,好似一鬆手,他就會徹底的失去了她!
“寒,怎麼了?”方涵烯完全摸不着頭腦,她感覺此時的左以寒很是脆弱,似乎在害怕什麼,而他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不要離開我。”
方涵烯暖暖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子般。“我不會離開你,一輩子都不會,不過現在這裡還有人呢,多不好意思。”
左以寒好似耍無賴,抱着方涵烯就是不肯鬆手。“我不管,我就是要抱着你,一直抱着你,那個電燈泡太不識相了。”
韓澤明英俊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他心裡恨恨道:左以寒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看我不揍扁你。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他還是識趣的離開了。他這電燈泡再待下去,估計左以寒要滅了他!
公寓四周,鳥語花香,環境十分的優美。
韓澤明坐在搖椅上,一股涼爽的風伴隨着桂花的香味,迎面向他吹來。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噴嚏,過濃的花香反而讓他感覺有些不適!
左以寒,你這個混蛋,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他在心裡咒罵了左以寒千百遍。該死的今天怎麼這麼冷,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想要走動走動。這時公寓的門打開了,方涵烯走了出來,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在微風的吹拂下,隨風舞動着,不少髮絲拂過了白皙的臉龐,那水靈的大眼睛裡含着笑意,嘴角微微上翹,出現兩顆淺淺的酒窩,很是迷人。
“進來吧,寒太任性了,怠慢了你。”
脣紅齒白,聲音悅耳動聽。一時竟然韓澤明感覺,面前不遠的女孩像一個美麗的天使,此時正微笑的向他打着招呼。
他清澈的眼眸裡泛過一絲漣漪,一時間竟也忘記了如何開口。
“韓澤明你這臭小子,還不死進來,難道讓我請你進去。”左以寒那有些煩怒的聲音完全打散了韓澤明的遐想,不再望向令他的心臟不復平靜的人兒。他起身走向剛走出公寓的左以寒,一拳頭揮去,卻也是被左以寒接個正着。
左以寒不怒,反而摟過了韓澤明的肩膀,微笑道:“兄弟,脾氣還蠻大的嘛。”
方涵烯看着有些傻眼,一會黑臉,一會白臉的。男人之間的感情還真是令她摸不着頭腦。
客廳裡,方涵烯倒了幾杯水,三人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的。
今日的韓澤明特別的活躍,時不時的會做出些搞笑的動作。一旁的方涵烯看着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韓澤明事更加的賣力了。
“澤明,你今天不對哦。”左以寒貼近了韓澤明,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沒發燒啊,腦子沒壞啊,那今天的你怎麼這麼的搞笑。”
客廳裡笑聲不斷,聽左以寒這麼一說,韓澤明的笑聲戛然而止,方涵烯也是忍住了沒笑出聲。
“寒,你什麼意思嘛?”韓澤明的臉黑了下來,假裝很生氣。怎麼看起來,這韓澤明是在撒嬌呢?不過左以寒可不吃他這麼一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用力的一拍韓澤明的頭,這一拍倒是讓他恢復了正常。
韓澤明挪了挪身子,儘量離左以寒遠一點,現在的左以寒除了對方涵烯溫柔,其他的人可還是一副暴躁的樣子。
言歸正傳,韓澤明這次可是有目的性的而來的。
“寒,你們什麼時候回去,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吧?”這正是韓澤明此行的目的,他可是受了左振之託的。
左以寒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身旁的方涵烯,顯然韓澤明這個問題很讓方涵烯敏感,臉色十分的難看。如果可以,他是想一輩子都不回去的。她心裡的想法,左以寒怎麼會不知道,這輩子,方涵烯在哪裡,他左以寒都會跟隨着。
左以寒轉過了頭,對着韓澤明從沒有過的認真。“如果可以,我這輩子都不想回去了。”
韓澤明並沒有感到驚訝,顯然,左以寒這個回答,他早在意料之中!
可是……
他很是煩惱,左振既然拜託他了,他總不能這麼的回去,就算明知失敗也要試一試。
他再次緩緩開口道:“寒,你有沒有想過,左伯父年紀大了,他很需要你,縱然你不打算回A市,但A市是你的家,你總得回去吧。”
顯然左以寒有些動容了,他緊緊地握着拳頭,好似在忍着什麼。
韓澤明的目光在左以寒和方涵烯之間來回移動着。方涵烯低着頭,劉海擋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那有些顫抖的身體。
空氣裡的溫度一下子冷到了極致,令人全身都爲之一顫。
“寒,你還是回去吧!”最終還是方涵烯開了口。她緩緩地擡起頭,帶着瑕疵的臉龐,沒有想象中的失落,反而掛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爲什麼含着笑意的眼眸卻是暗淡的呢?
這樣的笑容反而讓韓澤明感到心疼。左以寒更是難以接受。在他看來,方涵烯這是將他推向深淵處,無法再能靠近她……
不!這等於殺了他一般!
“如果你不跟我一起走,我也不會走。”那緊握的雙拳鬆開,左以寒的眼裡透着深深的堅定。韓澤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
愧疚的情緒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而最終方涵烯還是自私的選擇留下,自私的讓左以寒留在自己的身邊。她不是沒有想過回去,只是現在的他又以何種心態回去呢?
她要逃避的事情始終事太多了!
——
韓澤明住了幾天後就要回去了。臨走時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涵烯,然後說了一句,祝你們幸福就離開了……
方涵烯每天晚上都塗抹那藥膏,某一天的早上她驚奇的發現,她臉上的疤痕竟然不見了,皮膚卻也是白皙了許多。這是不是老天爺對她的眷顧,讓她可以真正的重新開始生活。
在鄉村的日子是平淡的,那裡沒有絢麗的霓虹燈,沒有大城市的歌舞昇平,甚至連像樣的購物的地方都沒有。
每天早晨,他們都會一起散步在林間,空氣清新,令人格外的清爽。下午他們會一起看看書,或者下下棋。至於到了晚上,他們會一起肩靠着肩的看電視。有時候會看着看着就一起倒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