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紳本來打算攔輛面的走的,一看有個殺手在學校外面,他也就大搖大擺走向公交車臺。
即然是殺手,找個地方玩玩他。
姜紳看看站牌,金碧大廈、市二院,城東區政府,市工商局,城東區體育館,一路看到最後‘東城亞東鋼鐵廠’。
嗯,亞東鋼鐵廠不錯,以前是市屬企業,後來虧本,盤給城東區,然後還是就倒閉了,然後現在被城東區放在折遷之中,如今那裡是一片荒廢,只有一個汽修廠在那邊。
荒山野嶺的,好地方麼。
姜紳打定註定,就坐公交車到東城亞東鋼鐵廠。
他手插在口袋,嘴裡哼着小曲,眼睛看着公路上,神念卻在注意這男子。
這男子很沉的住氣,藉着帽子微微低頭,讓別人看不見他的眼光,但是姜紳知道,他的眼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腳,自己走到那裡,他看到那裡。
這男子,正是爆標派出來的刀仔。
才站了一會,姜紳就看到遠處有班公交車開過來了。
也就在這時,馬路對面,學校門口,一個讓姜紳熟悉的身影,一路小跑,衝過馬路。
“方老師。”姜紳想躲都沒地方躲,竟然是方老師出來了。
他以爲方甜要罵他提前逃課,誰知方甜伸出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和姜紳道:“噓,家裡有點事,要先走。”
“---”我懂的,姜紳愣了半響,給了她一個我懂的眼神。
方甜拍拍姜紳,意思是孺子可教也。
公交車來了,姜紳、方甜先後上了公交車,然後刀仔也上了公交車。
姜紳不想和方甜坐一起,因爲後面有那殺手,他找了下,看到前面一排兩個位置上已經坐了一個人了,連忙走過去往另一個上面一坐,這樣就和方甜分開了。
誰知那人卻道:“讓一下,我下車。”
你反應遲頓啊,我們都上車了,你下車。姜紳真想罵他。
卻在這時,他的身後香風飄起:“坐,坐,站着幹什麼。”方甜過來了,她把姜紳一按,兩人坐到了一排。
“---”姜紳很無奈的看看方甜,我不想和你坐一起啊。
方甜當然沒覺察到,從包包裡掏了下,拿出一個口香糖:“吃不。”
老師給我口香糖,不吃也要吃,姜紳接過了:“謝謝方老師。”
“你老家是溧城縣的?”
“是的。”
“怎麼轉到我們這裡來的,誇省轉學,又是高三,很不容易跟上的。”
“我媽過世了,我來投奔親戚。”姜紳神色黯淡。
“啊,對不起。”多可憐的小男生,方甜身上母性激素直系上升,看着姜紳憂鬱悲傷的眼神,心中生出要把姜紳攬在懷中的衝動。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方甜終於知道,姜紳母親死了,父親暫時沒空認他,越想越覺的他身世悲慘,越看越是同情。
聊着聊着,公交車開出去很遠了。
“方老師,你去那裡啊。”姜紳連忙提醒方甜。
他把身世告訴方甜,就是想搏取她母性激素的同情,以後在學校少罵罵自己,如今一看不對勁,都快到亞東鋼鐵廠那一塊了。
“我去亞東鋼鐵廠啊,你去那啊,還不下車。”
“你去哪幹嘛。”姜紳莫明其妙,你剛纔不是說家裡有事先走。
方甜也反應過來了,臉上微紅:“我去提車,我的車子在亞東汽修廠修理。”
“----我了個去。”
然後方甜又猛的想起,睜大眼睛:“你去那幹嘛。”
這一站都到了城東區的邊上,東寧市的邊上,現在路邊都是一座座的高山。
“我去----”姜紳腦海中刷刷刷盤旋起來:“我坐過頭了,跟美女老師聊天,都忘了。”
“你---”方甜手指戳了戳姜紳的頭,滿臉卻是笑容:“吃了忘心草啊,一會跟我的車回去吧。”姜紳說她美女老師,方甜自然笑的很甜。
“哦”姜紳擡起頭,看一下車子,整部公交車上,除了司機,只有那殺手,和他們兩個人了。
千萬別動手啊,傷了我老師,你就死定了。姜紳擔心殺手會出手。
“亞東鋼鐵廠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注意,下車請往後門走---”公交車語音系統開始提醒。
“下車了。”方甜拍拍姜紳,她好像很喜歡拍別人。
姜紳連忙緊緊的跟上,這時他的注意力也高度緊張,因爲他身邊有方甜,怕殺手嚇到方甜。
不過,他又不能確定這殺人是來幹嘛的,不然的話,他早就提前把這殺手幹掉了,現在人家又沒出手,也不一定是來殺姜紳的,自己先下手的話,又說不過去。
兩人一下車,刀仔也跟着下車。
公交車一個轉彎,帶了兩個新客人,開足馬力揚長而去。
四周一下變的靜悄悄的。
一百多米外,有一座廢久的鋼鐵廠,鋼鐵廠的邊上是汽修廠,公路兩邊全是農田,農田後面就是高山森林。
“看,梅花。”方甜突然伸手一指,姜紳隨着她的手指看去,正前方几十米外,有一座小山腳下,竟然有幾棵梅花樹。
“走,走,我去拍個照。”方甜像小孩子一樣,拉着姜紳要去拍照。
“我了個去,還到山腳下去,正好是沒人的地方。”姜紳真不想去,但是方甜拉着姜紳就往那邊跑去。
兩人沿着田埂往那小山而去,刀仔也慢悠悠的跟在他們後面。
等到方甜拍完梅花,轉過身一看,姜紳已經擋在她的面前。
“幹嘛。”方甜想走過去,卻發現一隻強力的手臂攔在自己身前:“別動。”
方甜這時才注意到,對面一個男子,戴着帽子,離他們不到十米。
“三百五十萬。”刀仔冷冷的報出這幾個字,他雙手都插在上衣口袋裡,姜紳通過神念看到他右手口袋有一把很小的手槍。
手槍就對着姜紳。
“他說什麼?”方甜感覺到情況不對勁。
姜紳身體動了動,把方甜完全擋在後面,但是方甜的頭還是探了出來,很新奇的看着刀仔。
“我姜紳的錢,沒有人能欠,你回去告訴爆標,三千五百萬,一個字都不能少,還有,今天你嚇着我的班主任了,再加五百萬。”
姜紳冷笑,你他嗎找警察來抓我,又派殺人來嚇我,還想少付一毛錢,一毛錢都不可能。
方甜這下聽出來了,有人欠姜紳三千多萬,只肯付三百多萬,這臭小子,怎麼這麼多債在外面?難道是放高利貸的。
方甜教的是語文,很有想像力。
“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刀仔先往自己身上扛,然後擡起頭,帽子下的臉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真的不能商量?”
“啊---”方甜看到他的臉,嚇的捂起嘴巴驚叫。
“沒有人能和我姜紳商量。”姜紳的話霸氣十足:“只有我姜紳肯不肯給別人機會。”
姜紳向前一步,擋住好奇寶寶方甜:“你現在走,我還可以給爆標一個自救的機會,不然的話,他連大華都做不了,只能做鐵疤。”
“嘶”刀仔倒吸一口冷氣。
他聽說過,鐵疤死,大華跑,東寧四虎的大華哥勢力,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那好。”刀仔搖頭長嘆,好像要轉身走的樣子,但是突然之間就爆發起來:“那你去死吧。”
刀仔身上殺氣沖天。
姜紳連忙神念一動,想控制刀仔,但是刀仔也是意志堅定的殺手,不受姜紳的控制。
“砰”,姜紳控制失敗,刀仔扣動了板機。
子彈像利箭一樣從他的口袋中飛出。
“找死。”姜紳勃然大怒,肩膀微晃,以比子彈還快的速度衝到了刀仔面前,人在半空,神念死死的鎖定那粒子彈,伸手一抓。
當,子彈被姜紳抓在手上。
他這一幕動作超快,無論身形還是手法,都快過子彈。
方甜看不見,刀仔也看不見,但是刀仔久經沙場,身經百戰,雖然沒有看到,卻是感覺到了。
“我草,他好像用手接了我的子彈。”刀仔心中驚天動地的恐懼。
沒等他有反應,砰,胸口被姜紳一拳打中。
姜紳打人通常都不是全力,因爲以他現在的力量,一拳打下去,就算是一頭牛也要粉身碎骨,變成肉泥,那樣太血腥,會嚇着方甜。
打刀仔這一拳,他最多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
“哇”刀仔彎腰,紅的白的吐了一地,整個人往地上一跪,鮮血狂吐而出。
“你----”刀仔吐了幾下,擡起頭看看姜紳,似乎想說什麼,身子一傾閉目倒地。
“沒事了,沒事了。”姜紳回過頭,看到方甜滿臉驚恐,雙眼圓瞪。
我看到什麼了?我看到什麼了?
方甜心中驚濤駭浪一樣的起伏不止。
小說中的殺手,還開了槍,竟然沒有打死姜紳,反被姜紳一拳打死了。
我是在做夢嗎,我是不是在做夢,方甜眼神都有點飄忽。
“方老師,方老師。”姜紳伸手在方甜面前搖了搖,還以爲她被嚇傻了。
但就在這時,已經閉目倒地的刀仔,突然睜開了雙眼,他人躺在地上,雙手同時揮動。
左手從口袋裡拔出了手槍。
“還沒死。”姜紳也感覺到了,刀仔應該是個很合格的殺手,被姜紳打倒,身上殺氣全無,突然雙眼睜開,殺氣又是沖天而起。
他懂的隱藏自己的氣息,換成其他任何人,都要被他偷襲殺死。
還好姜紳可以發現他的殺氣,姜紳的動作就比他快多了,後發而先至,猛的一回頭,手中抓着一粒子彈,嗖,以比手槍打出還快的速度,撲通一下,正中刀仔的眉心。
但就在這時,姜紳看見空中精光一閃,撲哧,自己身後有人一聲悶哼。
“不好。”姜紳心中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