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弘博的坦蕩,倒是讓祝雲飛眉頭蹙得更緊了。他掃過秋寒弘博身後的人,沒有看到在金鸞殿裡那個瘦小的身影,腦海裡不禁想起來此之前,祝欣妍跟他說的,懷疑納蘭凝萱進宮了,二爺可能金屋藏嬌!
而秋寒弘博在慶典宴還沒結束就離開的舉止,無不讓人懷疑,他有事隱瞞。即使怎麼懷念皇額娘,也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時刻離開。看來,清竹苑中肯定有貓膩!
一個連皇額孃的樣子都沒有見過的人,不可能會有如此深的母子情!他不相信秋寒弘博的說話!什麼爲了皇額娘才來這裡都是屁話!
如果,秋寒弘博真的偷偷把納蘭凝萱帶進宮,又爲了納蘭凝萱撇下祝欣妍,那麼,納蘭凝萱必須要除!所有擋着妍兒坐穩皇位位置的人,都必須剷除!而且她是頭號目標!
本來打算放納蘭凝萱一馬的,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清竹苑進出只有一個門口,如果內裡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肯定沒有逃出來的機會。
祝雲飛深深的看一眼秋寒弘博,別以爲擺出這樣一種坦蕩的表情,就讓我相信你,大手一揮,對一衆侍衛說,“好!爲了保證皇上的安危,給我搜!仔仔細細的搜,任何一個角落也不要錯過!發現可疑分子立即報告!”
“是!”衆侍衛一聽,馬上一哄而上,快速的跑進去清竹苑內搜查。
祝去飛則站在門口,負手而立,像守門將軍一樣,等候消息。
凡修等人聽到秋寒弘博說讓祝雲飛進去搜的時候,心已經提上來了,本來以爲秋寒弘博如此大方的讓搜,祝雲飛反而不會搜,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搜。
納蘭姑娘還在裡面,如果讓搜出來,後果不堪設想,隨便弄一個勾引皇上的罪名,也是要人頭下地的。因爲,現在大權在祝雲飛手上,即使納蘭凝萱對秋寒弘博什麼也沒有做,祝雲飛想你死,一樣可以隨便找個藉口。
凡修擔心的看着秋寒弘博,怎麼辦?清竹苑與宮中其他苑落比起來,簡陋狹小很多,基本沒有什麼特別隱蔽的地方,納蘭凝萱和點紅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起來。
而秋寒弘博像沒有看到凡修的着急一樣,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雙目緊緊注視着在屋內搜查的一衆侍衛!
搜查的侍衛少說也有上百人,真可謂是苑內一花一草都不會放過,沒多久,忽然有一個侍衛大聲喊,“什麼人?快起來!”
聲音很大,是在一個房間裡傳出來的。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別處的很多侍衛都紛紛走過去。
而凡修和黃藍綠則緊張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糟糕,被搜出來了?怎麼辦?
祝雲飛和秋寒弘博卻是第一時間就衝過去,祝雲飛看秋寒弘博如此緊張,心下確定,這人肯定就是納蘭凝萱!
加快腳步走過去那個叫喊侍衛的身邊,那個侍衛站的位置,是一個與房間相通的小偏房裡,那個偏房不大,小偏房與房間有門隔開,如果不仔細看,是不能發現那門的。
房間裡只有一張高腳的桌子,還有一幅畫!那畫裡是一個身穿嫩黃衣衫的女子,巧笑嫣然,脣紅齒白,眉目如畫,笑容裡透着淡淡的恬靜,氣質淡雅中帶着貴氣!不用說,這個就是秋寒弘博的皇額娘了。
而地上則有一個大大的蒲團,一名身穿淺綠籮衫的女子匍匐趴在地上。整個臉埋在蒲團內,根本就看不清面容。被侍衛一吆喝,此刻身子正抖個不停!
侍衛搜這個房間的時候,開始的幾人都沒有發現那扇門,只有最後一個侍衛眼尖,發現有點不尋常,才敲開這門。
祝去飛見到此時趴在地上的女子,與今天在金鸞殿裡見到的女子身形一樣,眼睛不禁透出殺氣,錚撥出佩劍,指着地下的女子問,“什麼人?擡起頭來!”
秋寒弘博一見,連忙擋在女子身前,“將軍,你要幹什麼?”
秋寒弘博的態度,以及護着那人的急切,祝雲飛看在眼裡,心裡認定,此人肯定就是納蘭凝萱,要不然,秋寒弘博緊張什麼?
“皇上,你讓開,這是皇上額孃的生前住處,怎麼可能會有女子?此人可能有不軌的企圖,讓臣幫你除掉她!”說完,撥開秋寒弘博,手一伸,長劍直指地上的女子。
祝雲飛是寧殺錯,也不能放過!
秋寒弘博沒想到祝雲飛會如此無視他,直接撥開他的手就刺,嚇得連忙反手去隔開祝雲飛的手腕,祝雲飛被秋寒弘博一擋,長劍刺偏了,而趴在地上的女子,因爲沒有擡頭,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淡定的趴着。
祝雲飛對於秋寒弘博撥開他的手非常不滿,“皇上?皇上這麼護着此人,到底是誰?”
“哼!能在這裡的人,當然是朕的人!”
“你……”祝雲飛被那句是朕的人氣得一句話頂在喉間,怒吼道,“皇上的人?皇上私藏女人?皇上對得起今天迎娶的皇后嗎?”
秋寒弘博甩開祝雲飛的手,不答,只回了句,“將軍請回吧!”
“你……”祝雲飛再一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秋寒弘博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被發現私藏女人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讓他走?
做夢!
“不行,於情於理,我也不能放任皇上私藏女子,你讓剛成爲皇后的妍兒如何是好?這女子必須死!皇上是想要主動交人出來,還是我讓人抓起來?”
祝雲飛的語氣強硬,一點轉彎的餘地也沒有。
秋寒弘博兩眼冒火,“將軍哪隻眼睛看到朕私藏女子?更何況,哪個君王不是後宮佳麗三千?”
“哼!皇上別把臣當瞎的,皇上如此護着這女子,難道皇上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秋寒弘博脣角往上輕勾,凌厲的眼神直逼祝雲飛,語調輕謾,“有關係又如何?”
“那她就必須死!”說這話的時候,祝雲飛是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