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雅靠着司徒慕絕的肩膀,問:“那慕絕,我那天晚上喝醉了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你被井上耀帶走,被我帶着人攔下,他說他要你,你知道那個‘要’字的意思吧?”
“嗯。”白薇雅緊張地點了點頭。
司徒慕絕攬着她:“還好我把你奪了回來,還好……”
誰要動白薇雅,先踏過他司徒慕絕的屍體吧。
“慕絕,謝謝你……”
白薇雅抱了抱他,以示感謝。
白薇雅還生怕司徒慕絕說她沒良心,不懂得知恩圖報,趕緊就跟他道謝。
沒想到,司徒慕絕卻說:“你我之間,根本就不用說這些,這樣反倒顯得生分了,Beer,我對你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這是我願意做的,所以你不需要那麼客氣地向我道謝。”
白薇雅愣愣地看着司徒慕絕。
他變了,過去的司徒慕絕,會計較這些,計較她不去感謝他,不曉得跟他示好,而經過了這些年的種種歷練,他在感情上又成長了幾分。
沒有任何男生是生來就會照顧女生的感受的,都是不斷地學習、成長、收穫。
白薇雅現在只希望,當下面前的人是他司徒慕絕,十年後,或者更多年以後,她身邊的人還是他。
“還有,米嘉慄問你能不能把我讓給她的時候,你怎麼就直接答應了?”
天哪,司徒慕絕的興師問罪還沒結束。
白薇雅心累了。
難不成,今晚是一個拷問之夜?
“因爲,我以爲她是你派去整我的啊,就好像上一次我在Rose Paradise的時候,你不也是和神風楚串通來逼我出現在你面前嗎?”
白薇雅也趁機向他興師問罪。
“好好好,這算扯平了,行了嗎?”
“等一下。”白薇雅板起面孔,“你讓人拍我和神風楚的事情還沒完!你知不知道我從我的編輯羣裡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擔驚受怕了多少天?我甚至拜託到安水幫我去查這事,前後浪費了我多少人力物力人情你知道嗎?”
白薇雅一口氣說了太多,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這份緋聞落到有心的媒體手裡,搞不好我和神風楚又會像以前我和輕漾那樣被炒成不知什麼樣子。”
見白薇雅露出了略微憤怒的神情,司徒慕絕平靜地說:“Beer,有一件事,我本來並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今天提到了你和安藤輕漾的緋聞,你知道當時爲什麼那條緋聞可以那麼快被壓下去嗎?是我和風間杏假裝要訂婚,並且把訂婚的消息散播出去,壓住了你們的那條緋聞,才讓你們能那麼快就脫身……”
司徒慕絕一說,白薇雅就震驚地張了張嘴。
“原來那時候……是你在幫我們……”
她那時候還那麼愚蠢地衝到了訂婚現場,質問他爲什麼。
被絕望與苦悶佔據了整個大腦,她一股子衝動衝到他面前,卻意外掉下海,之後又鬧出了那麼多的事……
原來司徒慕絕那時候和風間杏串通是爲了保護她……
而不是真的打算跟風間杏訂婚。
也難怪沒多久之後,就再也沒有傳出他和風間杏在一起的消息。
“慕絕,你爲了我做了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覺我就好像一直受你保護的那樣,一直都止步不前,不,完全是原地踏步,沒有成長。”
白薇雅緊緊地握着司徒慕絕的手,話帶哽咽。
“不是的,我已經看到了你的成長。”司徒慕絕回握她的手,大手將她包裹在手心,“至少你已經能做到心平氣和地與我談話,而不是一忍不住就與我吵起來,過去的你做不到這樣啊,我也是……”
這算是他們兩個遇到矛盾,第一次面對面,心平氣和地交談。
用溫和的語氣,溫柔的話語,變成滅火器,慢慢地把胸腔中升騰而出的怒火給熄滅。
在感情的處理方面,他們已經成熟了許多。
沒有人生來就是戀愛高手,都是一步步修煉而來的。
最好的,當然是兩個人一同成長。
“慕絕……”
白薇雅感到雙目溼潤,沒擡頭看司徒慕絕的眼睛,而是棲身到他懷裡。
司徒慕絕眼神驟然放柔,擡起的手輕輕覆蓋到她頭上,一下一下理順她的一頭長髮。
“Beer,這麼美好的夜晚,我們可不能就待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地把它浪費掉。”
“那我們要做些什麼?”白薇雅撐着司徒慕絕的胸膛,把頭擡起來問。
“等等,你可不能對我作出一些bcj……呃,不純潔的事情哦!今晚不行!不行不行!”
她立刻擺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這小腦袋瓜子亂想些什麼呢!”司徒慕絕寵溺地輕敲白薇雅的頭。
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司徒慕絕在手機裡下了通知,沒過多久,他去打開房門,就有幾個人推着一個衣架子進來,衣架上撐着一套淡紫色的晚禮服,夢幻又婉約,再看另外兩個人的手裡,分別捧着鞋盒和復古首飾盒,鞋盒是透明的,一目瞭然,而首飾盒還沒打開,還看不到裡邊放着什麼東西。
東西全都擺放在房間的正中央之後,司徒慕絕就下令:“你們都下去吧……”
“是,少爺。”
房門再次關上並且鎖上。
司徒慕絕把禮服輕輕地從衣架上取下來。
“來,Beer,你過來,我幫你換上。”
他……幫她換?
白薇雅雙頰一紅,這……不太好吧……
“別磨蹭了,快過來吧,再磨嘰下去,今晚的酒會就要結束了……”
白薇雅磨蹭了十幾秒,終於聽話地走到司徒慕絕面前……
……
司徒慕絕替白薇雅拉上禮服一側的拉鍊,總算幫着她把禮服穿好。
禮服的前面長度到腳踝,剛好能夠露出白薇雅白皙的腳面,後襬則及地。
一雙簡約的高跟鞋,鞋跟的模樣竟然做成一支棒棒糖。
與紫色三色堇項鍊相配的,是一雙紫色三色堇的腕帶,雖說腕帶上的三色堇圖案不太明顯,如果不是湊近看是看不清的。
最後,司徒慕絕給白薇雅戴上一串細珠額飾,裝扮算是完成了。
白薇雅歡喜地站在全身鏡前照了照。
“好漂亮啊,像結婚的婚紗一樣,你說,我什麼時候是最美的,是不是在結婚穿上婚紗的時候?”
“不……”他挨在她身側,吐氣如蘭。
白薇雅一旋身,就幾乎撞到了司徒慕絕的鼻子。
他剛纔靠得她那麼近……
“嗯?那你說,是什麼時候?”
司徒慕絕漾出了邪肆的笑:“你什麼都不穿的時候,纔是最美的……”
白薇雅微怒地瞪着眼前人:“司、徒、慕、絕——唔——”
她還沒罵出聲,司徒慕絕就封住了她的嘴。
幹嘛在這個時候吻她啊!
司徒慕絕品嚐了白薇雅的雙脣良久,才鬆開,白薇雅原本微粉的脣就變成了玫瑰般的紅色。
最後,他給她的接吻理由是:“你的嘴脣太沒血色了。”
呃,這麼爛的理由……
他贏了。
好在白羽睡着了沒看到,不然如此少兒不宜的場面讓小孩子看到可不得了。
對了,小羽毛還在這間房間裡睡着覺呢!
白薇雅忙走到白羽的牀沿看看白羽。
“那……我們要是出去了,小羽毛怎麼辦?”白薇雅俯下身,輕輕撫了撫白羽的小胸脯。
“你放心,我會令我的人看着小羽毛。”
“那就好,不過這孩子很乖的,這一覺可以睡到大天亮。”
“我們出去吧。”
“嗯。”
司徒慕絕和白薇雅把房間的燈關上,順手也關上了門。
白薇雅打量了一下司徒慕絕萬年不變顏色的黑色西裝:“對了,你爲什麼不穿紫色的禮服,這樣的話,衣服的顏色好跟我的配套啊!”
“那可是基佬紫啊……”
叫他怎麼穿得下去啊!
……
聚光燈,更多的聚光燈,一點一點聚集在二樓平臺的司徒慕絕和白薇雅身上。
時間好像穿梭到中世紀,他像物色夢中新娘的王子殿下,邪魅狂狷暫時被高貴倨傲代替,她似星辰璀璨的公主殿下,那種自由灑脫的個性經過時光的打磨,慢慢彰顯出一種別樣的魅力。
臺下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在司徒慕絕和白薇雅那兒。
白薇雅雖然有舞臺經驗,但是在這種被所有人用幾乎全是欣羨的眼神看着,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就好像剛從新西蘭回來,慢節奏的生活馬上要被快節奏代替,她一開始都有點兒喘不過氣。
“Beer,你緊張了?”司徒慕絕握住她的手稍稍加大了點兒力,“你只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就好了。”
“嗯……”
司徒慕絕牽着白薇雅,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米色的地板彷彿變成了鋼琴的黑白琴鍵,兩人一邊走,似乎一邊還能彈奏出優美的旋律,彷彿周圍真的有鋼琴在伴奏,勾勒出一曲浪漫的奏鳴曲。
一雙璧人站在了舞池正中央。
樂師開始奏樂,司徒慕絕單膝下跪,腰桿挺直,右手輕輕擡高,向白薇雅作出邀請的手勢。
白薇雅的右手輕輕搭在司徒慕絕的手上,空出的左手提着裙子的裙襬,邁着輕盈的步子,跟着音樂的節拍,繞着他跳了一圈。
整一支舞的節奏都偏向輕快,兩人跳了一大半之後,周圍陸陸續續有一雙雙的男女滑入舞池,也跟着一起跳舞。
與司徒慕絕跳了這一支舞之後,白薇雅也沒那麼介意和他到底有沒有跳第一支開場舞了。
光是剛纔那一支舞就好像在訴說,不管你第一個遇到的人是不是我,只要你最後的那個人是我,那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