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冉的雙脣被他的孟浪嚇成半張的狀態,口水差點就掛下來,晶晶瑩瑩的已經到脣邊了,趕快狠狠的吸回來,怒瞪着他。
可愛死了!
看着她,呂觀亦竟然覺得心裡有個角落變得軟軟的,從此再也堅硬不起來。
歐陽冉整理好上衣和頭髮,準備站起身來的時候,左腳用力的瞬間,竟然有鑽心的疼痛傳來。她右腳着力,左腳不敢再落地,身子不免搖搖晃晃的趔趄了一下。
一定是剛纔摔倒的時候扭到了,腳不吃力還不覺得怎樣,現在一落地就疼的絲絲吸氣。
呂觀亦緊跟着她站起身來,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扭的很嚴重了,連忙扶住她的手肘關心的問:”怎麼樣?很痛嗎?”
歐陽冉眼淚汪汪的瞪他一眼:”廢話,你那張桃花臉被我踩一腳又怎麼了,幹嘛要拉我腳踝,害我扭到!”
這次呂觀亦沒和她鬥嘴,讓她扶着自己的肩,然後蹲下身去審視她的左腳。把牛仔褲的褲腳翻上去,果然看到腳踝已經有些腫起來。
他二話不說,站起來身來,把手臂從她腰後穿過,就要抱起她。
歐陽冉嚇得用一隻腳跳着離開他幾步:”不用不用,我沒那麼嚴重,扶着牆慢慢可以走的。”
“你那叫殭屍跳,不叫走!”他亦步亦趨的走上兩步,堅持要抱她:”誰知道你有沒有傷筋動骨?勉強一走更嚴重了怎麼辦?”
“STOP!”歐陽冉有點氣急敗壞了,這人怎麼這麼麻煩,有沒有傷筋動骨她自己不知道嗎?哪用得着抱她這麼誇張,他以爲拍電影了,男主角動不動就把女主角抱起來的,更何況,他們看起來更像姐妹好不好?看着他那張臉的時候,還是很容易把他當女人看的,被個女人抱着感覺多怪異?
“你確定骨頭沒事?如果骨折的話,你亂走骨頭會長歪,然後這條腿會短。”他嚇唬她。
“你少來,我大學考過救護證,別想糊弄我。”歐陽冉想抽他的嘴,居然這麼詛咒她。
呂觀亦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只好手臂伸過去,讓她抓着當柺杖用。
一點一點從僻靜的草坪挪到小路上,幸好離辦公樓已經不遠,只是平時兩三分鐘的路程,現在整整挪了十分鐘。
“好了我自己行了,你快走開啦。”歐陽冉過河抽板的揮手趕他,開玩笑,怎麼說他是校長的侄子,也是皇親國戚了,她可不想和他有什麼不該有的瓜葛,更不想被同事們看到。
呂觀亦不理她推過來的手,堅持要一路送她上二樓,估計這會兒她的腳踝更腫得厲害,還逞什麼能,她自己能不能上樓梯都是問題,平地她是可以蹦了,上樓梯也用蹦的,到了二樓不吐血纔怪。
挪到樓門口的時候,歐陽冉拉住大門死活不鬆手,”我自己上去,不用你送,你快點走。”
“你上得去嗎?我陪你上去,脫了鞋再看看,實在不行就帶你去醫院。”呂觀亦哪容她耍賴。
“我不去,我一會就好了。不用你送我上去!”嗚,她不要一世英名盡毀於他手,大學四年已經因爲父母是D大的教授而享盡”特殊”待遇。倒不是說她有得到多麼的優待,要知道她的父母可是一絲不苟的學者,斷不會容許給自己女兒開後門亮綠燈的。那麼所謂的特殊,只不過是別人在得知她是歐陽教授夫婦的女兒後,那種欣慰和了然的目光。然後順帶會把她的一切成就歸功於她的父母,一切努力也視爲她的得天獨厚。
天知道她有多恨那種被人揹後議論的感覺,其實她一向不是很衰,但是努力從來不被別人看到,大家看到的都是她那對碩果累累的教授父母,而她?茵茵大樹下的一株沾光佔露的小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工作了,她可不要再和任何所謂的皇親國戚有一丁點瓜葛!
“你!”看她死活把着門框不鬆手的樣子,呂觀亦又氣又無奈,又不能用大力拉她,又不能任她胡來。他大概也知道她是怎樣想的,不過避嫌歸避嫌,腳傷更要顧着點吧。哪有怎麼固執的女人!
這兩人一個無奈的杵在門裡,一個耍賴的摽着門框,把原本就不寬的大門堵的死死的。
“兩位,擋着門口很有趣?”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呂觀亦和歐陽冉同時回頭去看,一個高大的男生站在門口臺階上,欲上不能,正微皺着眉看着他們倆。
“嗯,那個,皇甫同學,你來的正好,跟我來一下辦公室。”歐陽冉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把手伸向皇甫峻。
雖然心裡也很排斥他,但好歹他是學生嘛,學生扶一下老師天經地義的吧?
皇甫峻皺着眉,並不伸手給她。
這個歐陽在搞什麼?和這麼一個不男不女的人拉拉扯扯的幹嘛?幸好這裡是辦公區,如果是教學區,被學生看到不知會謬傳成什麼樣子。她一個新來的老師不會注意點自己的言行嗎?
“皇甫——峻”歐陽冉咬牙叫他,居然敢不甩她,而且看他那一張臉臭臭的,擺的是什麼表情?
皇甫峻打量她一下,才發現她一直扶着門框,左腳始終沒有着地,心裡才釋然一些,舒展了眉頭伸手抓住她胳膊,”什麼跟你上去,是扶你上去吧!”
切,幹什麼非要下她面子,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要上去。歐陽冉心裡嘀咕,但是懶得開口再和他爭辯。還要指望他扶自己上樓梯,據開學這一個星期以來的瞭解,這個破小孩還蠻有個性的,萬一他抽手不管她,豈不是還要去求呂觀亦這個禍害?
呂觀亦望着他們的背影。
傳說中的皇甫峻!?
當年自己在育碧風光的時候,這個皇甫還在上初中,等他升上高中嶄露頭角了,他也已經考上大學了。所以兩人基本算是沒有交集,但是對這個現任育碧的風雲人物,呂觀亦還是大有耳聞的。
皇甫峻有多出色,爲人就有多桀驁不馴,這些他早已如雷貫耳。這就是當初小姑姑安排歐陽冉教高三甲的時候,自己會出聲發表意見的原因。這樣的一個人物這樣的一個班,一個新來的小老師能搞得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