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門後還是無邊的黑暗,雖然手被皇甫峻緊緊攥着,歐陽冉還是被心裡小小的陰影影響了一下,脊背冒了點冷汗。
“這是哪裡?”她牙關打戰的問。
“一條通道!”他捏捏她的手,發現有些汗溼,卻不知道她是因爲之前的經歷而被嚇的,還以爲是和自己一樣心情太過激盪導致。
於是一把拉她靠在自己懷裡,環着她的肩頭用力抱着,下巴抵住她頭頂的柔發輕輕的蹭,心中在滿足的喟嘆。其實晚會儀式並不長,就算中間索曄故意出狀況,也至多之比原計劃久了十分鐘而已,可他就是覺得離開她很久了,久得他從抓到她的手就一分一秒也等不了的想要吸納她的氣息。
如果說她的氣息是他賴以生存的空氣,那麼一個小時的時間足以讓他窒息而死上百次。而看着她就站在臺上卻抱不到也摸不到,這種咫尺天涯的煎熬讓他陌生又難耐。
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踏實多了 ,也安全得多,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任着他大力的摟抱廝磨,自己也把頭拱在他懷裡找着最舒服的姿勢,相依相偎的感覺真是好,這不僅僅是身體的倚靠,更是心與心的互相倚靠。
其實想想,兩人都沒老到悲天憫人的年紀,但她卻有種相依爲命的踏實感,有份宿命使然的認知,這種感覺她只想放在自己心底體味,並沒想過和他分享。
內心深處她覺得這是自己沒出息的想法,也許因爲年紀比他大,所以對這份感情的依賴感比較強烈吧?如果他沒有同樣的感覺,那不是很丟人?
“這個禮堂怎麼這麼多通道?”她埋首在他懷裡嘟囔着說。
“嗯?你怎麼知道很多通道?”
“我——我剛纔在禮堂周圍看到很多這種小門。”她在他懷裡吐吐舌頭,差點說露餡。
“這禮堂夠大,周邊存放物品的小倉庫有好幾個,所以邊門也多,有些通向外面,有些是通向雜物室的。”他邊喃喃着說,邊揉捏着她的肩頭,多不容易才單獨相處,她卻問這些沒營養的事情。
“這些門平時都不鎖上的呀?”她不知死活的又問。
“你——”聽到她從自己懷裡發出的悶悶的聲音,他不禁氣結,用手找到她的下巴托起,然後狠狠的低頭壓下去:“你就不能不問這些沒用的?”
“唔——”她措不及防被他吻個正着,雙脣被他的脣重重的壓着揉捻,剛剛開口想叫,就被他的舌趁機而入,糾纏不休。
“還問不問那些廢話?”他的脣舌不離她的,雙手就抓着她的兩隻手腕環到自己頸後,然後再回手圈着她的腰繼續品嚐她的甜美。
也許是這條暗暗窄窄的通道很久沒人來過了,也許是因爲情潮太過洶涌,總之黑暗中涌動的氣流有些奧熱難耐,兩人都感覺不能暢快呼吸,喘息聲漸重。
“喂——我——”她努力推開他,大口呼吸着稀薄的空氣勉強開口。
“什麼?”他不肯放開,找不到她的脣舌就在她臉上廝磨,炙熱的脣印在她的額頭、鼻尖、耳垂,喘息聲在她耳畔流連不休。
“我要死了!”她實在被他的熱情弄得心顫,這樣一個幽暗封閉的環境,這樣如火如荼的激情,這樣耳鬢廝磨的糾纏,再下去要怎樣才能收場?
“我也是,那就一起死吧!”皇甫峻有些失去理智的在她耳邊喘息,咬住她的耳垂聲音嘶啞的說:“這裡好熱!”
“嗯——你這樣我也熱!”她氣悶得不行,推他又推不開,就快暈倒在他懷裡了,只好悄悄伸手把本來就被他揉歪的披肩扯了下來,才感覺涼快一下。
呼!她歪着頭倚在他肩頭,喘着慢慢平緩些的氣息,這臭小子想要她的命呢,果然年輕人精力是旺盛啊,折騰了一個晚上還這麼生龍活虎呢,再看看自己,她喘着氣想,怎麼親幾下就要死要活的,未免太不中用了!
皇甫峻伸出一隻手在身後的牆上摸索了一陣,然後一片昏黃的燈光就撒下來,驅散了兩人身邊的黑暗,同時也讓他看清了懷裡的人兒衣衫不整的模樣。
原本一直遮到肩頭的披肩被她攥在手裡,那件引人遐思無限的裙子徹底展現在他眼前,昏黃的燈光雖然不夠清晰明亮,但映在肌膚上自有另一股柔潤的色澤。
堪堪吊在肩頭的衣帶設計得恰到好處,以至於總有種岌岌可危的感覺,皇甫峻把手移到她肩頭的衣帶上摩挲,心裡想着,這盈盈一指的細帶子,豈不是稍一用力就斷了?
“這種危險的衣服,以後只准在家裡穿!”他原本只是在腦子裡轉了這麼個念頭,卻沒想衝口而出了。
“在家裡穿這種東西才真是有病呢。”她用額頭在他胸前蹭蹭,貓一樣膩着說:“你這個死小孩兒什麼都想管。”
他懲罰的手伸向她毫不設防的腰側,抓捏着搔她的癢,心裡忿忿不平,她居然敢叫他死小孩兒?年級上她是虛長了兩、三歲沒錯,但那只是身份證上毫無意義的數字而已,而實際上她又哪裡像個22歲的女人?
她笑着在他懷裡扭着腰躲閃,腰是她最怕癢的地方了,這死小孩兒還真會找她軟肋下手,她一癢就會全身發軟,整個人吊在他身上既想躲開又不敢放開手,心裡真是又氣又恨又愛!
“哎——別鬧了,啊!我——我要喘不過氣了——”
“那你還叫不叫我死小孩兒?”他口裡威脅着,手裡可沒停,這一時他就真的像個惡作劇的小孩子,纏着賴着只爲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你本來——就是——死小孩兒嘛!”她氣都喘不上來還嘴硬着頂他。
“還說?你還敢叫?”他的手不離她的腰,嘴就湊到她頸邊呵着熱氣。
“不——不敢了,別鬧了,我不叫了——真的不叫了!”
“真的?”
“嗯,真的!”她乖乖的趴在他懷裡哼哼,被他呵癢呵得全身都沒了力氣。
“這還算乖了——”他拍着她的背安撫她,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腰負擔着她全身的重量。
“哎,會不會有人進來?”他不再動手動腳她才稍定下心神正常思考,兩人站的地方距離門並不遠,外面大禮堂雖然熱鬧,但靠近角落的地方相對還是很靜的,剛纔兩人折騰得這麼大動靜,怕不被人聽見。
“有人敢進來就戳瞎他眼睛。”他嬉皮笑臉的說,後背靠在牆上,更用力的摟住她,怕她會滑坐到地上去。
他心裡也暗暗罵自己,怎麼就像親不夠抱不夠一樣,總是不捨得放開手,原來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是這種沉甸甸甜絲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