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晚林大記者,在這石頭鎮上,也是人生地不熟,她能有什麼能量整治自己?
鎮上的人,因爲畏懼邪靈,已經將自己視若神明、視若救世主了,還怕她做甚?
三德真人剛剛放下心來,便又隱隱聽見,白潔向林晚問道:“林記者,你來石頭鎮是幹什麼呀?”
呆萌的林晚,聽到白潔發問,匈中方纔又燃起了怒火,憤恨道:“我聽說鎮上鬧鬼,想着來做個採訪,沒曾想竟然遇到了三德這個慣犯!”
“嗯?怎麼又提起老子來了?大姐你特麼的吃飽了撐的嗎?”三德心中憤恨道。
張大膽瞥了眼三德,見他再次陷入慌亂之中,身子微微發顫,便笑道:“林晚,你可不要誣陷人,三德真人可是法力高強的**師!”
三德真人聞言,不禁愣住了,什麼情況?這位張老闆剛纔不是還在找自己的茬嗎?現在怎麼替自己說起話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林晚好像就認識一個張大膽,只要張大膽都信服了自己,她再說什麼也是多餘的,也沒人幫腔!
三德真人見林晚,徹底淪爲孤家寡人,終於是長吁了一口氣,端起酒杯,與兩位陪客,暢飲起來。
而這一旁的張大膽,卻是低聲說道:“林記者,你先不要插手這件事,這三德真人對我們還有用呢?”
林晚心思單純,嫉惡如仇,在她心中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惡人能有什麼用?
“你要幹什麼?跟他同流合污嗎?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林晚皺眉道。
周勇見張大膽背上多出了口鐵鍋,便插嘴道:“我們早知道三德真人是騙子了。”
“只不過現在鎮上人心惶惶,我們想借機安撫民衆而已,你別想多了,我們可是好人!”
林晚他們昨天就已經趕到石頭鎮了,對鎮上居民的恐慌也是有所瞭解的,得知張大膽他們的想法,卻是不禁沉默了。
“鎮上……真的有鬼嗎?我看沒準兒是這三德真人故弄玄虛,然後再過來驅鬼騙錢!”林晚腦洞大開道。
張大膽也知道,空口無憑,很難讓人相信世上有子不語之物,便言道:“有沒有鬼,今天晚上你過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嗎?”
林晚雖然不相信世上有鬼,但見他如此煞有介事,不禁有些糾結起來。
自己要不要暫時坐視不理呢?可現在就是去揭穿三德真人,也沒有人相信呀!
躊躇半天,林晚終於做了決定,妥協道:“好吧!我暫時就不揭穿他了!”
“不過今天晚上他去抓鬼的時候,你們得跟我一起去,我要把他行騙的事情拍下來!”
周勇一聽說,晚上要再去鬧鬼的地方,頓時慌亂起來,推辭道:“我……我就不去了,你讓張大膽陪你去吧!”
“至不至於?你今天早上不還吹牛比,說那些鬼祟沒什麼好怕的嗎?怎麼現在慫了?”張大膽調笑道。
周勇癟嘴道:“老子就是慫了怎麼了?面子很重要吧?老子更看重自己這條命!”
林晚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言之鑿鑿,卻是不禁動搖了,難道世上真的有鬼?
白潔見周勇拒絕陪同,心中卻是有些吃味,周勇要是不去的話,張大膽跟林晚可就是孤男寡女了。
而且又是去那麼嚇人的地方,林晚要是害怕了,豈不是要佔張大膽的便宜?
三德真人雖然是位假道士,也沒什麼抓鬼驅邪的神通,但招搖撞騙了這麼久,真正的鬼怪,還是見過幾個的。
他受邀前來石頭鎮之前,已經旁敲側擊地打探過了,石頭鎮上是真的鬧鬼,而且有人親眼目睹過。
他只是個凡夫俗子,對於真正的鬼怪,唯恐避之不及,哪裡敢去招惹?
但王戰北許諾了十萬塊,整整十萬塊,他招搖撞騙一整年,都賺不了這個數!
在巨大的金錢you惑下,他還是準備冒冒險,大不了見勢頭不對,溜之大吉就是了。
誰曾想,王戰北竟然派了兩個人全程陪同他,與其說是陪同,不如說是監視,直到他完成抓鬼,方纔能離開。
在吉記用餐之時,他原本想故技重施,先假意幫人驅除身上的邪祟,然後晚上抓鬼時,胡亂裝模作樣一番了事。
可張大膽卻是破壞了他的計策,店裡的其他人,也都是些‘大公無私’之人,不敢勞煩他。
無奈之下,他只得在吉記拖延時日,看能不能找到爲自私之人,替他‘驅除邪祟’。
然而,他等到夜幕降臨,店裡的客人換了幾波兒,竟是無一人肯接受他的‘好意’。
被王戰北派來作陪的兩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詭計,一直催促着他回屠宰場。
直到晚上八點鐘,連晚飯都吃過了,他再無理由停留,只得硬着頭皮離開了。
待送走了三德真人,吉記裡面,早已經沒了客人,便關門準備歇業了。
晚上十一點多鐘,張大膽收拾好了東西,給白潔和林晚,各自發了張驅邪符,便領着她們出了門。
剛離開吉記沒多遠,白潔卻是從包裡掏出幾頭蒜,塞給張大膽與林晚,言道:“我從網上看大蒜好像能驅鬼,就到廚房裡順了幾頭!”
林晚毫不猶豫地將兩頭大蒜,放到口袋裡,朝白潔感謝了一番,張大膽卻是勸道:“白潔,你既然這麼怕鬼,爲什麼非得跟着去呢?”
“要你管?我去長長見識不行嗎?再說了,我也想看看那位法師到底是不是騙子!”白潔傲嬌道。
言罷,竟然主動走到了前面,以示自己的英勇果敢,張大膽見她這般,卻是無奈地搖頭。
他之所以敢帶白潔與林晚出來,並非只是意氣之爭,也並是非拗不過她們,而是有所依仗。
他懷中繫着的玉牌,威力巨大,可破一切妖魔鬼怪,他昨晚之所以一開始沒用,是對自己的符咒有信心。
只是沒想到,屠宰場附近的那些鬼孩子們,竟然神通鬼大,不怕他的天雷符。
有了前車之鑑,他自然也將依仗,全都放在了玉牌之上,見到事情不妙,便將玉牌掏出來。
三人走了十多分鐘,便來到了事發路段,而三德真人,也早已經擺好了法壇。
所謂的法壇,只是一張被黃布覆蓋的桌子,上面擺放着香爐、火燭、符咒,以及黑狗血。
三德真人身披道袍,挎一黃色的布包,手執桃木劍,站在法壇的後面,神神叨叨。
而之前作陪的副廠長和秘書,則分別站在他的左右,惴惴不安、瑟瑟發抖。
張大膽唯恐驚擾了他們,便領着白潔與林晚,躲在了路旁的大樹後面。
好在這條路上的路燈,已經被那些鬼孩子們給破壞掉了,他們也不會輕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