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雲,你快來看,哪裡來的這麼多死鳥?”
正當方雲在廚房準備午飯時,院子裡馮秀兒的一聲尖叫差點沒把方雲的魂都給嚇沒了,一個閃身就出現在馮秀兒身邊。
看了眼地上的十多隻死去的灰褐色小鳥,方雲鬆了口氣,安慰道:“沒什麼,不就是一些死掉的老家賊嗎。”
“不是說死掉的是什麼鳥,問題是怎麼會有這麼多死掉的老家賊在我們家院子裡面。”馮秀兒在村子裡也生活了半年了,最常見的老家賊她又怎麼會不認識。
方雲也納悶的撓了撓頭,這些老家賊的來歷確實很蹊蹺,村裡的熊孩子們雖然一個個調皮得讓人牙癢癢的,但也不會做這種惡作劇,也不捨得拿這麼多老家賊來做惡作劇,這麼多老家賊足夠做盤菜了。
很快兩口子就發現了這起惡作劇的始作俑者,悟空正吱吱的叫着從外面回到院子裡,兩隻爪子裡各抓着一隻死去的老家賊。
“悟空?它是怎麼抓到這麼老家賊的?”馮秀兒大吃一驚,悟空雖然非常調皮搗蛋,但是年齡擺在那,身手根本就沒那些成年的猴子那麼敏捷,連成年猴子都奈何不了的鳥類,它怎麼能夠抓到這麼多。
方雲呵呵的笑着說道:“這些老家賊根本就不是悟空抓到的好不好,它們都是凍死餓死的,悟空估計是在哪裡發現的死掉的老家賊羣。”
馮秀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死了這麼多老家賊?”
“多新鮮,你平常又不是沒看到過村子裡有多少老家賊,它們平時喜歡鑽進稻草垛裡過夜,一場大雪下來凍死在裡面很正常好不好。”
老家賊也就是俗稱的麻雀,這東西繁殖速度非常快,一年可以孵化好幾窩,每窩都有五六隻,因爲麻雀以草籽爲食,在農村對於稻穀小麥的產量危害非常大,很是讓農民反感,曾經和老鼠,蒼蠅,老鼠並列爲四害之一。
雖然後來麻雀漸漸得到平反,但是農民對於麻雀仍就沒有什麼好感。主要是麻雀繁殖太快了,就算麻雀不是全部以稻穀之類的爲食,但是數量多了危害也就大了。
麻雀經常喜歡在夜裡扎堆鑽進村民堆好的稻草垛裡面過夜,這個時候你只要伸手進去掏,保證一掏一個準。
小時候家裡窮吃不上什麼肉,嘴饞時方雲經常提着個袋子去稻草垛裡掏麻雀,一個晚上下來可以掏到幾十只,但是也會有危險,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會掏到鑽進稻草垛裡的蛇。
看了看地上死去的麻雀很新鮮,看樣子死去沒多久,方雲樂呵呵的找個盆子把麻雀全部撿起來,悟空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主人給剝奪了,在一邊急得吱吱直叫,被方雲瞪了一眼才安靜下來。
“方雲,你拿着這些麻雀做什麼去?”馮秀兒看見方雲端着麻雀往廚房走,好奇的問道。
方雲喜滋滋的回答道:“做個油炸麻雀,這麼多夠一盤菜了。”
“能吃嗎?”馮秀兒深表懷疑。
方雲奇怪的盯着馮秀兒上下打量着,在馮秀兒被看得發毛,正想發飆時,方雲不解的問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沒聽過油炸麻雀這道菜?”
油炸麻雀這道菜很是出名,色澤醬紅油亮,幹香爽脆鮮美,營養價值很高,非常受人們的歡迎,城市裡很多餐廳都有這道菜。
“不是,我是說野生麻雀現在不是保護動物嗎,我們怎麼可以吃麻雀?”馮秀兒聽到方雲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
方雲翻了翻白眼說道:“現在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跟保護動物掛鉤了,像麻雀鵪鶉這樣的小鳥家養的話一年生好幾窩,第二年孵化的小麻雀又開始孵蛋,兩年就可以達到上千只,野生的繁殖速度沒那麼離譜,但也是非常的快。
只要不是全國性的長時間,大規模的捕捉,麻雀能滅絕了纔是真的見鬼了。何況這些麻雀已經死了,總不能把它們給扔了吧。”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方雲自己嘴饞了,陡然間看到這些麻雀,小時候吃過的油炸麻雀那美妙的滋味又浮上心頭。
馮秀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興致勃勃的站在廚房門口看方雲收拾麻雀,本來馮秀兒是非常熱衷於做飯的,但是馮秀兒做的飯菜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方雲好說歹說纔打消了馮秀兒做飯的念頭,尤其是馮秀兒懷孕後,方雲更是趁機剝奪了馮秀兒做飯的權利。
麻利的把麻雀褪毛,清除內臟,剁成塊, 花椒大料連同幹辣椒在鍋裡爆香,然後加麪粉,水和香油調勻,再把收拾好的麻雀在調勻的麪粉裡面滾幾下,撈起來扔油鍋裡面炸至焦黃,最後出鍋裝盤,一盤香噴噴的油炸麻雀就出爐了。
顧不得燙嘴,方雲猴急的用筷子夾了一塊塞進嘴裡,外焦裡嫩,入口香脆酥滑,一股香味,辣味直衝喉嚨。
油炸麻雀連骨頭都是酥的,香香脆脆的格外有嚼頭,雖然沒什麼肉,勝在滋味獨特美妙,用力一嚼連骨頭都嚼得爛。
特別是越嚼越有味道,最後方雲連骨頭都給吞到肚子裡去了。
看着方雲像個孩子一樣,馮秀兒好笑的搖了搖頭,不過看着方雲吃得那麼美味,馮秀兒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上前夾起一塊準備品嚐品嚐,誰知還沒送進嘴裡,被油腥味一衝,馮秀兒呃的乾嘔一聲,連忙跑到門口大聲的嘔吐起來,吐得連眼淚都給流出來了。
“這個臭小子,害得老孃這麼慘,等他生下來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他的屁股。”好不容易在方雲的安撫下止住嘔吐的馮秀兒,直起身來摸着自己的肚子,恨恨的說道。
飯桌上這道油炸麻雀差點讓幾個玩耍回來的小丫頭吃得搶起來,小嘴巴咔咔咔的使勁嚼着,眼珠子死死盯着桌上上那盤越來越少的油炸麻雀,生怕自己比別人吃得少了。
馮秀兒連油腥味都聞不得,只能坐得遠遠的,沒滋沒味的扒拉着飯菜,一道美味擺在面前卻不能吃,這讓馮秀兒心裡滿是哀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