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程瑤真離開,安修傑終於知道了程瑤真爲什麼要向他借錢了。當他們來到段雨澤的辦公室時,嚇了一跳。
辦公室裡窗簾厚厚的關在一起,沒有一絲漏縫,一股菸酒混合味在裡面飄蕩,走進去那股味道很難受,難以忍受。
平時,把自己打理的一絲不染的段雨澤此刻坐在地上,菸酒不斷。酒瓶到處都是,菸頭滿地。頭髮凌亂,衣服皺巴巴的,一看就知道好幾天沒有回過家,好好洗澡了。下巴的鬍子都冒出來,整個人很頹廢。
夏志謙和安修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段雨澤,此刻他呆呆的看着手機裡捕捉拍的程瑤真的照片。定定的看着,就好像他看的認真,程瑤真就會從裡面出來一樣,一眨不眨。
“澤?”夏志謙走過去,推了推段雨澤。一推就倒下了。“誒!澤!”兩人將閉着眼躺在地上的段雨澤背起來送到醫院。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急診門口,等待段雨澤。這也是他第一次進急診。醫生出來了,“醫生,他怎麼樣?”
兩人圍着醫生,詢問情況。“病人喝酒過多,而且本來就有胃病,剛剛胃出血。以後要戒菸酒。”
“好好,我們記下了!”安修傑和夏志謙附和道。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兄弟會爲了一個女人喝酒喝得胃出血。
他對程瑤真的感情也是看得出的。守在段雨澤的牀邊,安修傑和夏志謙一夜沒睡,現在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段雨澤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掀開被子準備下地出去。
“哎,你幹嘛啊?”安修傑淺睡,一有動靜就醒來了。
段雨澤沒有說話,直接要離開病房。安修傑上去一把拉住他,“你到底要幹嘛?你這樣有意思麼?”
段雨澤剛動過手術,根本就沒有力氣來反抗,安修傑一把把他按回病牀上,制止他的發瘋,“你發什麼瘋,你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麼用啊!你這樣只會糟蹋自己的身體,你這樣他就能回來了麼?你這樣還不如養好身體,好好想想怎麼找她,弄清楚事情的狀況!”
段雨澤就像一個死人一樣,毫無感情,沒有反應。安修傑看他這樣,只能希望他能聽進去。夏志謙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還會睡得着,早就醒了。
幫忙到樓下買了粥來給段雨澤,“澤,你吃點。以後,你不能在喝酒了,你的胃已經出血了。不能在喝酒了,煙也不行!”
段雨澤誰說話都不理,沒有迴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到現在還不能接受程瑤真的離開。
也許,傑說的對,他不應該這樣。默默的喝下夏志謙買的粥,看到段雨澤這樣的反應,看來他已經想清楚了。
按下辦公室的內線,“李助理,進來一下!”
段雨澤已經出院了,現在哪個家也不回,就住在了辦公室。李尚明進來,“總經理,找我什麼事?”
現在的段少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不再像以前那樣火爆,把什麼情緒都發泄出來,至少可以看得出來。可是現在不一樣,沉默寡言,你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臉上也沒有情緒。
“去找幾家偵探社,一起尋找程瑤真的下落,不管是天涯海角都給我找。直到找到爲止。”
“是。”接到命令的李尚明出去就開始着手辦理這件事。
手中拿着程瑤真離開時留下的錄音筆,一遍一遍的聆聽,他不敢相信這些都是他從小長大活潑單純的江茹做的,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他認識的江茹應該不是這樣的,她單純,沒有心機,會保護他會開導他。可是現在呢!他應該怎麼辦?她還懷孕了,他的孩子。
丫頭,爲什麼不相信他,沒有給他一絲絲解釋的機會。你知道麼,要是你現在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這麼煩了,不會這麼猶豫不決。丫頭,你到底在哪裡?我又應該怎麼辦?怎麼對江茹?
段雨澤無力的仰躺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從49樓看下去,地上的一切是那麼渺小。找個人,不容易。即使這樣,也要找到!
4個月後,江茹拿着醫生的證明書。這個孩子本來是她的有用的武器,現在卻說這個武器生鏽了。
宮外孕,醫生建議打胎,不然對孩子和母體都會有危險。怎麼辦?她不想就這樣放棄這個孩子。這是她手中唯一的王牌。要是沒有他,恐怕阿澤連看都不想看到她。她是有感覺的,她知道現在阿澤雖然還理她,那是因爲孩子,爲什麼不叫她去打掉也是因爲看在小時候的情面上。
原以爲弄走了一個程瑤真,段雨澤就會看到邊上她,結果卻落得如此下場。即使是宮外孕她也不會放棄!
“喂,阿澤,在幹嗎?”。
“辦公室。”
沒有感情的對話現在是他們的現狀。她能忍受段雨澤的冷漠,總比不理他來得好。“我肚子疼,你能陪我去看醫生麼?”
“我沒空!”說完就掛了電話。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每一次都會碰壁。如果,她把孩子、、、、、這樣他是不是就會來看一眼?
沒有意識的走到路中央,沒有撞車,那輛車及時的剎住了,但是江茹還是重重的摔在地上。紅血跡從腿間流出來,按着肚子“痛,痛、、、、、”整個人趴在地上,疼的沒有了知覺。
“這人怎麼了?”“就是啊,快送醫院啊!”
司機一看是這樣的情況,血渠渠的流出來,馬上打電話120急救。
段雨澤在辦公的時候接到了於嫂的電話,“少爺,求求你來看看茹茹吧,他出了車禍,孩子沒保住,又是宮外孕得要切除子宮。”
切除子宮的意思就是她以後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段雨澤馬上趕到醫院,看到的是手術完的江茹。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這個女人曾經懷過他的孩子,現在卻是爲了他再也不能生孩子。他做的是什麼孽!
江茹醒來只覺得段雨澤對她的態度好轉了,對她又像從前那樣好,只是少了一點情感。她不知道原因,但是隻要他能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她不在意。
於嫂在女兒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抹淚,這個女兒怎麼這麼傻,賠了自己當媽媽的機會,一輩子都不完整了。
“阿茹,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希望你能挺住。”握住江茹的手,鄭重的告訴江茹這個情況。
“什麼事?”
嚥了口水,段雨澤不忍心告訴她,可是不告訴她以後她會更痛苦。“你、、是宮外孕,所以大出血需要切除子宮,以後、、、、、、、、、你都不能懷孕了。”說完,就沉默的低下頭。
預想中的發瘋沒有來,她只是默默的流下了眼淚。再也不能懷孕了、、、、、不能再當媽媽了。收回在段雨澤手中的手,整個人捂在被子下。這樣的江茹更讓段雨澤愧疚,這樣的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終究是傷害了她,她也付出了應該得的代價。
“阿茹,別傷心,以後我會照顧你的。”連帶着被子,摟住了在被子下的江茹。
得到了段雨澤這句話,原本應該傷心的江茹,在被子下笑了,得逞的笑了。正想着怎麼對待這個孩子,如果知道流掉你會得到段雨澤早就這樣做了。沒想到,他在臨死前還有一點作用,不孕又怎樣,只要有段雨澤就好!
孩子,你爲媽媽做的貢獻,媽媽記在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