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瑕“譁”的一聲掀翻面前桌子,暴怒地跳起來,手指着葉志高厲聲大叫:“殺了他!殺了他!”
周圍十幾名保鏢都把手伸向腰間,有的拔出匕首,有的掏出手槍。玉無瑕暴怒大叫的一瞬間,三道殘影卷着狂風衝入廳內。這風剛勁霸烈,除葉志高和陳進森等少數幾人外,都被吹得東倒西歪,仆地驚呼。
慌亂中,有人聽到密集而短促的悶哼聲。
風息,大廳裡多了三個人。三人都穿着紫黑色的衣衫,面容冷漠,如石雕般立於葉志高附近。那拔刀持槍的十幾條大漢都已經昏死在地上,其中半數的人被擊斷了脖子。
修羅成員沒有葉志高那樣仁慈,出手從不留情,他們出手總是怎麼簡單有效怎麼來。
花間隱沉着臉一言不發,玉無瑕則愣愣盯着一地昏死的人,怒容消退,臉上隨之慢慢浮現出巨大的恐懼。這個人是要殺自己嗎?如果他真出手,那麼今天恐怕無法逃掉。
“你……你要做什麼?”玉無瑕色厲內荏對着葉志高大聲問,人卻步步後退。身後僅剩兩名僥倖還站着的保鏢動作猶豫地把玉無瑕擋在身前。
“啪啪!”
與花間隱和玉無瑕不同的是,洪門的江南平一邊笑着雙手鼓掌,一邊喝彩:“好功夫!我是江南平,敢問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葉志高。”葉志高淡淡一笑:“久聞洪門有四堂八鎮,江先生是南美堂的坐堂,大名如雷貫耳。”
江南平目光一閃:“原來葉朋友認識我。”
葉志高笑道:“像江坐堂這樣的大人物怎麼能不認識?”
江南平打了個“哈哈”,上前抱拳拱了拱雙拳:“葉朋友,見面三分情,我看今天是一次誤會,能否看在江某的薄面,大家握手言和?”
葉志高從桌上拿了一塊糕點送給小九吃,神情很無奈地道:“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對這種蠢材沒什麼興趣,讓他滾吧。”
玉無瑕簡直要氣炸了肺,只可惜形勢比人強,他就是再囂張霸道,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只能忍氣吞聲,悶聲不響地扭頭就走。
花間隱此時顯得有些尷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正準備陰葉志高,結果葉志高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葉志高的目光終於落在花間隱身上,冷冷一笑:“花聖保,你似乎有心事。”
花間隱心中猛烈一跳,他知道我的身份!心念急轉之下,忽然乾笑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兩位聊。”急急轉身就走。
此時,房間內只剩下江南平與葉志高。
江南平搖搖頭,端起一杯酒遙祝敬葉志高:“我自作主張,稱你一聲葉兄弟,請!”
“江兄客氣。”葉志高與之同飲一杯。
“江兄此來大陸,不會只是想觀光旅遊吧?”葉志高笑着問,有意探究江南平此行的目的。
飲酒之後江南平“哈哈”一笑:“葉兄弟這樣的人物值得我江南平結膠。實不相瞞,我來大陸是想與大陸的同道聯絡感情。洪門近一個世紀以來始終在海外發展,如今國家昌盛,洪門大衆思鄉心切,咱們也想回家看一看。”
“洪門的勢力想來國內發展?”葉志高心中念閃,再結合花間隱與江南平的會面這件事情,略一思索,便把事情猜出了八九分。
沉默了片刻,葉志高道:“洪門歷史悠久,當年的口號是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大總統也曾是洪門的二路元帥,最終輔助元帥推翻滿清統治,建立泯國。這些光輝業績,此刻想來仍然使人肅然起敬。”
江南平“哈哈”一笑:“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滿人漢人都是國人。”
葉志高道:“壓迫之下,必有反抗,這是天道。”話一轉,“如今國家繁榮,洪門這樣的有功之臣回國發展也是理所當然。”
江南平注視着葉志高,心想:“這個葉志高如今是國內的風雲人物,實力不容小視。聽他口氣似乎想與我洪門合作,我探一探他的口風。”
江南平嘆息一聲:“葉兄弟有所不知,國內的環境很複雜,洪門想發展不易。事實上,洪門的資產早在二十年前就進入大陸,可惜除了賺點錢外,沒什麼大的作爲。”
葉志高道:“洪門想要在國內發展,必須有合作伙伴。否則的話永遠不會有真正成就,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遊戲規則,大陸也是。”
“葉兄弟言之有理,所以我洪門希望與金佛合作,互利共贏。”江南平說完看着葉志高。
葉志高一臉吃驚地叫道:“什麼,你們要和金佛合作?”
江南平被葉志高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怔怔地問:“怎麼?金佛不能合作?”
葉志高:“當然不能!江兄有所不知,我與軍界政界的許多人物過往密切。這金佛勢力實在過於強大,早已經引起上面的注意。認爲金佛是個毒瘤,對國家安定的書面有極大危害,江兄你想,國家會留它嗎?”
江南平呆住了,這件事情他從沒聽說過。
“聽說這個人還是什麼中將,還與那幾個重要人物都見過面。這人說與軍政兩界ji往密切倒是不假,想必他的消息也有幾分可靠。”心中思忖着,江南平忍不住問:“葉兄弟,這麼說,金佛不會存在太久?”
葉志高一臉篤定:“那當然,想當年蔣.中正勢力大不大?他有幾百萬兵,有美式裝備,一樣被趕跑了,金佛算什麼東西?它能和國家機器對抗?金佛再怎麼強大也擺不上臺面,不是主流,而且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
葉志高這樣說倒沒有騙江南平,國家確實想對金佛動手,只是投鼠忌器之下還沒有什麼確切的計劃。而金佛也確實蹦躂不幾年了,因爲葉志高要滅它,因此葉志高的每一句話倒都是真話。
江南平被葉志高兩句話震住了,下意識抹了把汗,好險啊,差點就和金佛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