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啊,民政局到了,想什麼呢?”佟振聲看着有些走神的安柔。
“哦,”安柔回過神來,趕緊推開車門下車。
同樣是來民政局,只是心境早不是幾個月前了。
因爲和石景天上過報紙,然後又和佟振聲上過報紙,安柔想讓自己成爲默默無聞得人都不行了。
下午辦理結婚證的人極少,大多是辦理離婚證的,所以當她和佟振聲走進去時,把衆人都嚇了一跳。
“你不是和石總離婚纔沒多久麼?怎麼又和這位佟少要離婚了嗎?”有好事者上來問。
“我們來辦結婚證,”佟振聲搶在安柔前面回答。
“哦”衆人恍然大悟。
原來倆人還沒結婚啊?不早就公佈懷孕了麼?看這樣子,應該是奉子成婚纔是。
安柔沒去顧及這些人的眼光,也懶得去理會別人的議論紛紛,她跟這些人都不認識,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唄。
都是辦離婚證的,幾乎沒辦結婚證的,所以他們倆的結婚證辦起來很快。
填資料,照相,遞交資料,等審覈,然後是簽字按手印。
簽字按手印的時候,安柔是有過幾秒鐘的猶豫,畢竟婚姻不是兒戲,這結婚證一辦,從此以後,她和佟振聲就是夫妻了。
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女,也不是初爲人妻的女子,她是結婚離婚的二手女人,對於夫妻生活——
她曾經,和石景天有過五年的夫妻生活,而那五年,卻不堪回首!
“放心,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來這裡,”佟振聲在她耳邊低聲的說:“我不會,也不允許自己再來一次民政局。”
安柔點頭,一咬牙,終於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了。
總歸是要結婚的,即使不是爲了自己,也要爲兩個孩子,樂樂這麼多年沒有媽媽,而她也不允許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爸爸。
很快,結婚證就遞出來了,紅紅的兩本,有些刺眼,卻也帶着無法掩飾的喜色,讓她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旁邊等着辦離婚證的夫妻看到他們捧着結婚證看,都各種表情,想必,曾經的他們也有這樣的時刻吧。
安柔拿着結婚證朝門外走,身後傳來紛紛的議論聲。
“哎,拿個結婚證那麼高興有什麼用?關鍵是婚後的生活纔是重要的啊。”
“就是,何況她這都是二婚了呢?還跟個小姑娘似的高興不已,都不知道怎麼想的。”
“哎,人家習慣了結婚離婚的,你以爲都像我們這麼傳統啊?”
“就是啊,人家離婚沒多久就又傍上豪門了,而且現在還母憑子貴呢,人家命好啊!”
“就是啊,這人的命啊”
安柔走出民政局大廳,越走越遠,那些議論聲也終於逐漸的遠去,再也聽不見了。
“不要去在意別人說什麼,”佟振聲安慰着她,嘴長在別人身上,你沒辦法控制別人的言語。
“我沒在意,”安柔擡眸看他,眼裡已經是一片清明:“如果在意,我就不會跟你在一起了,更加不會跟你結婚。”
“沒在意就好,我擔心那些言論影響到你的心情,畢竟我們後天就結婚了呢。”佟振聲笑着幫她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是啊,後天就結婚了,而且,她和佟振聲都懷第二個孩子了,可爲何,她還是如此的緊張呢?一如五年,不,現在應該說是六年前的心境。
六年前,她要和石景天結婚了,提前幾天,她就一直處於睡眠不好的階段,大腦總是在幻想着結婚的各種環節。
“馬上要上高速了,你要不要買點什麼零食在車上吃?”佟振聲問身邊的安柔。
“啊?馬上要上高速了?”安柔回過神來,朝外邊一看,果然寫着前方三公里高速入口。
“不回雅苑去了麼?我都沒帶換洗衣服呢?”安柔有些疑惑的問。
“時間來不及了,何況馬上就到下班高峰期了,我們不趁着這個時間段出城,那估計得塞在市區了。”
佟振聲耐心的解釋着:“衣服什麼的那邊都提前準備了,你不用擔心,我就怕海島上沒有你喜歡的零食。”
“哦,不用,我現在吃零食少,乾果什麼的,島上的超市應該有賣吧。”安然搖頭,一般的零食她也不時特別愛吃,其實就是愛吃堅果一類的。
“應該有,”佟振聲其實也沒注意,他都沒到島上的超市去買過東西呢。
“我想也有,海島就是旅遊休閒的地方,超市應該以零食爲主,堅果是大多數人喜歡的零食之一呢。”
佟振聲就笑,安柔其實平時不大愛吃零食,貌似懷上孩子後纔開始吃的,而且她對零食的愛好也就是堅果,別的並不喜歡。
都說喜歡吃堅果的孕婦生女兒,他也希望安柔這一次能給他生個小公主,省得佟振宇整天在他跟前炫耀他的小情人。
石景天車剛開回家,就看到萬桂蘭在院子裡踱來踱去的,一臉焦急的樣子。
“媽,你這又是怎麼了?”石景天皺着眉頭問。
“景天,你終於回來了?”萬桂蘭看見他長長的鬆了口氣,趕緊問:“爲什麼不接電話?婉琪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沒聽到吧,”石景天淡淡的解釋了句:“婉琪找我有什麼事嗎?”
“還有什麼事?”萬桂蘭白他一眼,然後又嘆了口氣:“婉琪說她要去參加佟振聲的婚禮,讓你陪着她去。”
“讓我陪她去?”石景天皺眉,“她這什麼意思?明知道我跟安柔以前是那種關係,我怎麼可能去?”
“我哪裡知道她什麼意思,”萬桂蘭有些煩躁的道:“還有,下午我遇到程夫人了,她好像提到了婉琪。”
“程夫人?”石景天看着萬桂蘭:“哪個程夫人?”
“就是程家?也是住在純水岸裡的那個,程什麼來着?”萬桂蘭撓撓頭,一下子想不出來。
“程少祥的母親?以前程少祥和佟振宇的前未婚妻還訂婚過。”石景天被母親提醒,一下子想起來。
“對對對,”萬桂蘭點着頭說:“我聽程夫人那口氣,好像程少祥對婉琪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