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你聲音低點,”佟振宇趕緊上前,目光掃了眼關着的門,生怕那門隔音效果不好似的。
“我用得着聲音低嗎?”許若曦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嘲諷:“你陽痿的事情現在誰不知道啊?”
“若曦..”佟振宇朝前一小步,伸手要去拉許若曦的手,卻被許若曦無情的甩開。
“不要碰我,你的碰觸會讓我想到古時候背妃子的太監。”許若曦的話極其的尖酸刻薄。
“若曦,我們倆相愛一場,這麼多年不容易,你難道..。一點情分都不給到我嗎?”佟振宇苦苦哀求着。
“情分?”許若曦說到這裡譏笑出聲:“佟振宇,我如果不念我們的感情,四年前會讓你先逃出去嗎?可我這樣待你,而你卻又以什麼樣的方式待我?”
“..”佟振宇低着頭,像個做了虧心事的人。
說到這個事情許若曦就特別的氣氛:“去年我甦醒過來,你卻告訴我你結婚了,跟一個長得像我的女人。”
許若曦說到這裡已經哭了起來,像是個受盡委屈的小怨婦:“佟振宇,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選擇背叛了我,現在,我在你這樣的情況下選擇解除婚約不過分吧?”
“若曦,我當時並不是真的背叛你,我只是迫於家庭的壓力。”佟振宇低聲的哀求着:“我那時,真的是迫不得已,你回來,我不即刻就跟她分了麼?”
眼看佟振宇又要靠近自己,許若曦即刻站起身來朝旁邊一閃,卻因爲動作有些大,撞掉了茶几邊上的一個白色透明的塑料文件袋。
許若曦的視力一向很好,她一低頭,即刻就看到透明袋子裡的‘檢驗報告’幾個字。
想到佟振宇昨天在她家接的那個電話,想到上午程少祥給她看的那些調查報告,她迅速的彎腰下去,想要撿起這個文件袋。
只可惜,佟振宇已經快她一步把文件袋撿起,並且迅速的走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把這個文件袋丟進去鎖了起來。
許若曦看到佟振宇如此慌亂的樣子,心中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剛剛佟振宇藏起來的肯定是他的病檢報告。
而剛剛那位所謂的客戶,沒準就是佟振宇的私人醫生,專門給他送這病檢報告來的。
佟振宇如此緊張那份報告,由此可見他病得不輕!
於是,許若曦跺着腳,憤憤的道:“佟振宇,你還想欺瞞我到什麼時候?”
“若曦,你估計是誤會了,”佟振宇臉上牽強的拉扯出一絲笑容來,極力的想要掩飾什麼。
“誤會?”許若曦對佟振宇的話嗤之以鼻:“如果你那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爲何那麼緊張的藏起來?”
“這是公司的一項新計劃,現在還沒完全弄好,處於保密階段,不方便讓你知道,等以後..。”
“呵呵,不方便,你以爲我很想知道?”許若曦冷冷的強度昂佟振宇的話,“佟振宇,你在北京偷偷找醫生治療以爲我不知道?今天居然還約了專治腎病的專家過來..。你真以爲我是傻瓜?”
佟振宇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她,顯然沒想到她居然把自己隱藏得這麼好的秘密都知道了。
許若曦見佟振宇那副被人當場揭穿秘密後灰白着的臉,在暢快的心裡也還是有些許的不忍。
“佟振宇,看着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希望能好聚好散,大家也不要撕破臉,所以,我們友好的宣佈解除婚約吧。”
佟振宇沉思了好一會,眼底閃過掙扎的痛苦,然後還是無比堅定的說:“若曦,我不會跟你解除婚約的。”
“你..。”許若曦聽了這話氣得一張臉都紅了,忍不住提高音量喊着:“佟振宇,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不知道,你這樣不是爲我好,而是在害我?!”
“若曦,我是真的在積極治療中,醫生說我現在很有起色,我相信應該不用多久就可以恢復到正常狀態,現在奶奶和雪姨都在積極的爲什麼籌備婚禮,你不說喜歡大溪谷麼?我們的蜜月就選大溪谷好不好?”
“夠了!不要再說了!”許若曦吼完這句背過身去,已經不想看他那刻意討好自己的樣子,真真是,一點自尊都沒有了。
佟振宇臉上的笑容當即僵住在那裡,兩隻手因爲驚慌失措的緣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放纔好。
許若曦半響等不到動靜,不得不轉過頭來,看着眼前跟太監樣的佟振宇,忍不住又嘆息一聲。
“佟振宇,你就跟我說實話,你現在——究竟是到什麼地步了?不要再用這樣欺欺騙騙的手段來應付我行不?”
“..”佟振宇不吱聲,吱聲用非常忌諱的眼神看着許若曦,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樣的佟振宇讓許若曦愈加的喜歡不起來,她之前愛着的佟振宇絕對不會是這個窩囊樣的。
“你說呀,現在究竟怎樣了?”許若曦非常煩躁的喊着,對佟振宇遮遮掩掩的行爲非常不滿。
“若曦,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情況,那麼,我也就不瞞着你了。”
佟振宇說完這話,又去辦公桌後拉開抽屜拿出之前那個塑料文件袋,猶豫了好一會才遞給許若曦:“這是,我上次去醫院做的檢查報告。”
許若曦疑惑的看了佟振宇幾眼,遲疑的接過這文件袋來打開,迅速的看了兩頁,然後,臉色瞬間驟變。
檢驗報告上,那些數據,無一不在無聲的表明,佟振宇的病情並不是他說的有所好轉,而是有所惡化。
“若曦,這只是暫時的,”佟振宇急急忙忙的解釋着:“醫生說了,只要我配合治療,短則一年半載,長也不過三年五年,肯定會好的,讓我不用擔心..。”
佟振宇在極力的解釋,可許若曦的注意力卻全都在這些檢驗報告上,她看着這些報告上是數據,越看,一顆心就越往下沉,臉上也越來越難看。
她不懂醫,但是這些報告裡卻寫得很清楚,佟振宇的情況遠不如他所說的那樣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