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管家已經把飯菜弄好了,餐桌就擺放在院子的涼亭裡,趙雲龍和他們一起入座。
夕陽西下,晚霞映照在湖面上,給波光粼粼的湖面鍍上了一層金光,從半山腰看上去,金光閃閃的。
晚風習習吹來,半山腰的這棟別墅顯得格外的寧靜,晚餐在鳥語花香中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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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教授和趙雲龍都是醫生,估計平時習慣了餐桌上不聊天,所以用餐過程中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紅燒武昌魚很好吃,肉質鮮嫩,佟振宇很照顧子君,總是把魚肚子下面魚刺很少的肉夾到她碗裡,讓趙雲龍對她笑,弄得她極度不好意思。
整個用餐過程中,子君自己幾乎沒動什麼筷子,大部分時間都是佟振宇在幫她夾菜,而她只需要負責吃就成了。
“夠了,別夾那麼多,”當佟振宇把一塊排骨夾給她時,她忍不住低聲的喊了聲。
佟振宇笑,低聲的道:“多吃點,你太瘦了,女孩子要微胖點纔好看。”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好看?”子君瞪了他一眼,這男人變相的嫌棄她。
“我是希望你更好看。”佟振宇很自然的回答。
“。。”
好吧,都說男人那張嘴時常都是抹了蜜的,話怎麼說都是動聽的。
滿滿一碗飯,又是那麼多的菜,偏偏還是吃晚飯,子君是真的吃得有些撐了。
她雖然不提倡減肥,但是遵從早上要吃飽,中午要吃好,晚上要吃少的原則,平日裡晚餐這一頓一向都吃得不多的。
晚飯後。
“好撐,”子君撫摸着自己的胃瞪着佟振宇:“都怪你,給我添那麼多飯又夾那麼多菜,還喝那麼多湯,我這會兒胃都漲得有些疼了。”
“沒事,去走走消化消化就不好了,”佟振宇完全沒放在心上,牽了她的手朝院門外走:“我們到下面湖邊去轉轉吧。”
“晚上了哦,”子君忍不住提醒他。
“就是晚上纔要散步啊?沒聽人說飯後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嗎?”佟振宇扭過頭來看她一眼:“誰大白天散步啊?”
“。。”
子君徹底無語了。
她這麼年輕,都從來沒研究過養生,哪裡懂什麼飯後走一走之類的養生話題啊?
再說了,養生不都是老年人的事麼?佟振宇你這麼年輕,養什麼生啊?
剛走出院門,恰好張文清和趙雲龍從屋裡走出來,佟振宇便回頭喊了聲:“義父,我帶子君去山下湖邊轉轉。”
“去吧去吧,”張文清隨口答應着:“我就不陪你們了,我要和雲龍下象棋呢。”
“謝謝義父的不陪。”佟振宇調皮的喊着,結果引來張文清哈哈的大笑聲。
子君的臉當即紅到了脖子根,忍不住嘀咕了句:“你就不能含蓄一點點麼?”
“我還不夠含蓄麼?”佟振宇帶着笑意的看向她:“那你說要怎麼含蓄?難不成說謝謝義父的知趣?”
“..”
這一下,章子君徹底的不說話了,佟振宇這廝臉皮的厚度,絕對不是她目測就能測出來的。
小區裡有到山下湖邊的電瓶車,他們剛走出張文清的別墅不遠就遇到一輛,可佟振宇並沒有選擇坐電瓶車,而是和子君一起手牽手慢慢的走着。
子君感覺到自己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緊握着,一股異樣的情愫涌上心頭,忍不住低聲的問了句:“當初,爲何就想要跟我結婚呢?”
婚後佟振宇對她太好,而這種好總是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讓她莫名的彷徨和不安。
“結婚的原因之前不跟你說了嗎?”佟振宇用另外一隻手拍着她的手背輕聲的道:“我知道,在你心目中,現在的我即使是你丈夫也不及他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但是我會努力的。”
子君本的愣住了,佟振宇這話的是意思是——林呈飛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很重?
她承認,和林呈飛談戀愛幾年了,要說沒有把林呈飛放心裡是假的,而那樣的假話她也的確是說不出來。
可是,要說分量,她覺得,林呈飛在她心目中,也沒有很重要的分量啊?
如果分量真的很重很重,她也不至於就這樣放過林呈飛,至少鬧鬧他的婚禮什麼的也還是會做的吧?
佟振宇現在這麼說,是吧她看得很重的意思是嗎?
看着身邊一臉疑惑的小女人,佟振宇停下腳步,低眸看着她,勾起手指颳了下她的鼻尖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你是我的妻子,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子君聽了這話心裡愈加的愧疚,其實她當初答應佟振宇的求婚,更多的原因是爲了氣某人,而佟振宇這般聰明,他居然沒選擇介意。
對她好是應該的,這話聽上去感情的成分輕,但是責任的成分卻很重。
那反過來的意思是不是就是——
章子君,你是佟振宇的妻子,那麼,你也應該對他好?
“這木瓜不錯,”佟振宇用手指着旁邊一棵高高的木瓜樹上的木瓜對子君說:“看看,剛好黃了,我摘下來給你吃。”
“這沒梯子,怎麼摘?”子君微微仰頭,望着木瓜樹上那個黃了的木瓜。
木瓜樹有些粗,自然也長得高了,而那個黃黃的,誘人的木瓜就掛在樹中間,正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呢。
的確是沒梯子,佟振宇個子雖然高,可蹦起來依然還是夠不着。
想了想,他突然在旁邊的石凳子上坐下來,開始脫腳上的皮鞋和襪子。
“喂,你這是要做什麼?”子君睜大眼睛瞪着他脫襪子的動作。
“爬樹啊,”佟振宇笑着說:“那木瓜那麼誘人,可我們沒梯子,我不爬樹怎麼能摘下來給你吃呢?”
“爬樹很危險的,我不吃了,”子君趕緊搖着頭:“我這剛吃完晚飯,哪裡還吃得下木瓜?你趕緊把襪子鞋子穿起來,我們走吧。”
“脫都已經脫了,自然是要爬到樹上摘下來才穿,要不豈不是白脫了?”佟振宇說完這句,起身,朝旁邊的木瓜樹走去。
子君就睜大眼睛看着他,只見他在樹下擡頭朝上望了望,然後朝手心裡吐了口唾沫,雙手抓住樹幹一躍,便蹭蹭蹭的朝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