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振宇稍微楞了一下,然後默默的轉身走向掛號繳費窗口,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去糾結要不要留這孩子的問題了。
正在掛號,手機就又響了,他掏出來一看,居然是夏嵐打過來的,稍微愣神一下才按下的接聽鍵。
“二哥,我要不要把子君懷孕的消息告訴給我媽啊?”夏嵐的聲音帶着興奮的傳來:“這麼好的消息,我覺得應該讓大家分享。”
“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流掉了,”佟振宇的聲音低沉而又暗啞:“這會兒,她正在‘婦’兒醫院急診科手術室做流產手術呢。”
“。。”電話那邊的夏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然後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佟振宇把費繳完,回到手術室‘門’口,安靜的坐在藍‘色’的塑料凳子上,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術室‘門’框上的紅燈。
這一刻,他的心裡空空落落的,不知道要想什麼,也不知道該去想什麼。
二十分鐘後,夏嵐從急診科大‘門’口跑進來,看着坐在那裡的他緊張的問:“出來了嗎?”
佟振宇搖搖頭:“還沒,你打電話來時我剛簽了手術同意書,估計還沒那麼快。”
夏嵐點點頭,望了眼亮着紅燈的手術,忍不住皺着眉頭問;“傍晚不說保住了嗎?怎麼又流掉了?”
“吳‘玉’玲跑子君家裡去了.”佟振宇把自己在章家看到的情況說了一下。
“許夫人跑二嫂見去做什麼?”夏嵐一臉疑‘惑’的問。
佟振宇搖頭:“我不知道,我上去子君躺在地上,身下在流血,而許夫人坐在地板上在,章伯伯正緊張的看着子君,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只有他們才知道。”
夏嵐點點頭,然後嘆息一聲道:“蘇菲菲被抓進去了,聽我媽說,雪舅媽晚上在跟‘奶’‘奶’說這件事情,估計是希望‘奶’‘奶’跟舅舅說一下。”
“她也有臉說?”佟振宇的眉頭當即就皺緊。
“雪舅媽是多麼聰明的人啊,她一個字都沒提二嫂受傷的事情,她就說陸瑞東被人下‘藥’,然後說蘇菲菲是被人冤枉的,真正下手的人是許若曦,因爲陸瑞東是許雲長的‘私’生子,許若曦擔心陸瑞東搶奪屬於她的財產.”
“這樣說來,蘇菲菲已經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許若曦頭上去了?”佟振宇眉頭眉頭挑了一下。
夏嵐笑着道:“那可不,再說雪舅媽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蘇菲菲跟陸瑞東無冤無仇的,她沒有去陷害陸瑞東的理由。”
佟振宇點點頭,正‘欲’接話,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護士推着已經做完手術的,臉‘色’蒼白如紙的章子君出來了。
“全身麻醉手術,她這會兒還沒醒,先把她推到觀察室去。”護士‘交’代着佟振宇和夏嵐:“注意不要叫醒她,等她多睡會兒,休息得越好恢復得才越快.”
佟振宇點點頭,護士給他‘交’代時他都認真的聽着,和護士一起把子君推到觀察室裡,又親自把她給抱到觀察室的‘牀’上去。
“休息兩個鍾,如果沒什麼事情就可以走了,”護士遞給佟振宇一張單子道:“這是醫生給開給她的‘藥’,其中有個暖宮寶,現在可以去拿了來給她用上。。”
。。
二醫院,許雲長病房。
晚上十點,許雲長並沒有睡,而是睜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發呆。
其實下午吳‘玉’玲來這說許若曦的事情,他表面上冷漠無情的說不再管那個‘女’兒,可等吳‘玉’玲走了後,他的心依然還是無法做到平靜。
不管怎麼說,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女’兒,即使血型和自己不一樣,可到底也是‘女’兒啊,而且寵愛了那麼多年。
記憶裡,‘女’兒許若曦其實是很爭氣的,在這之前,他一直爲有這樣一個出人頭地‘女’兒而高興,一直覺得這‘女’兒很能給自己長臉。
只是最近幾個月,自從佟振宇鬧出陽痿君後,‘女’兒的表現就差強人意了,後來更是和佟振宇解除了婚約,然後和程少祥拉扯到了一起。
他知道父親爲什麼生氣,因爲父親是個極其愛面子的人,在若曦和佟振宇訂婚後,父親總是跟他那些戰友吹自己的孫‘女’怎樣怎樣,以後就是佟家的兒媳‘婦’了之類的。
所以,若曦和佟振宇解除婚約後,父親着實氣急了,甚至心臟病都氣出來過,還到醫院住過院。
後來,父親爲了爭面子,居然答應了王家的提婚,想讓若曦去嫁給王家的老二,那個傻子二少。
別說若曦不同意,吳‘玉’玲不同意,作爲許若曦父親的他,即使沒有明着反對自己的父親許正明,可心底裡也還是不願意‘女’兒去嫁一個傻子的。
他原本想着程家雖然不及佟家王家,但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女’兒嫁給程少祥是有些委屈了,不過總比嫁給王家的二傻子好。
今兒個上午,他躺在病‘牀’上還在想,等‘女’兒和程少祥訂婚了,一個月後和程少祥結婚了,從此以後,他也就再也不用爲那個‘女’兒‘操’心了。
可誰知道,這‘女’兒就是不讓人省心,居然在婚宴上都能鬧出事情來,而且,她下手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兒子和另外一個‘女’兒。
他是真的給氣着了,晚上父親在這的時候還曾發狠的說再也不要去管許若曦的事情,這樣不要臉的,心狠手辣的孫‘女’,許家要不起。
許雲長也不想管,父親走後他想了很久,可大腦裡總是莫名的回憶起‘女’兒小時候的音容笑貌,回憶起‘女’兒帶給他的那些美好時光。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到底是做了二十幾年的父‘女’,這說不要就不要又怎麼可能做到?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啊。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至少應該把她從公安局給‘弄’出來,然後再把她送到遙遠的外國去,再也不要讓她回國來丟人現眼了。
可要救‘女’兒,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讓當事人不追究,而這當事人居然是自己的兒子和另外一個‘女’兒,這顯然讓他有些爲難。
就在許雲長正惆悵着怎麼去給陸瑞東說這件事情時,病房‘門’被推開了,然後走進來略顯狼狽的吳‘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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