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白回頭,又對着安迪說了句:“我今天來這裡,本就沒有什麼目的性,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彌補他而已。”
安迪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總裁沒有什麼目的。
他只是,爲公司那些還麼沒有解決的難題而感到擔憂。
每次一出了事情,蕭慕白就是一副什麼都不急的樣子。可是,總裁不急,公司的事情就得不到解決。
還有,他最想問的,就是帝景影視集團爲什麼要攻擊他們的公司。
他知道蕭慕白一定知道原因,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會跟自己說。所以,安迪就沒有問。
隨後,兩個人一起回了公司。
帝景影視集團。
顧景臻雙手托腮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雙腿隨意的交疊。
楚寒敲門進來,恭敬的站在顧景臻的面前。
顧景臻擡眸看向楚寒,開口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楚寒點了點頭:“老闆,你交代我辦得事情都已經辦好了。那男孩叫小牧,他說明天會來公司上班嗎。只是老闆,他年紀還小,又沒有什麼工作經驗,要給他安排什麼樣的職務呢?”楚寒不解的問着。
顧景臻不加思索的說道:“先做你的助理,等他適應了公司的運營,再讓他做別的事情。”
楚寒點頭,對顧景臻的話表示同意。
想到之前,老闆叫他去查那件事情,當他查出來那件事情是真的之後,老闆忽然跟他說,要他給那個男孩安排工作,還說叫他去監獄裡將那個男孩的父親給保釋出來。
楚寒疑惑,以老闆的性格,他從來就不愛管這些閒事的。
想着,楚寒也問了出來,“老闆,我有一件事情不懂。”
顧景臻擡眼看了一眼楚寒,“什麼事?”
楚寒接着說道:“小牧和您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老闆爲什麼要幫他?”
顧景臻只是淡淡的回了幾個字:“沒有爲什麼。”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幫那個男孩。
是啊,他跟他尚未謀面,素不相識,他爲什麼突然要幫那個男孩呢?
因爲,那個男孩讓他想起來家裡面的那個女人。
他想起那天,在c大的時候,那個女人罵他冷血無情。
每次一想起那天女人充滿失望的樣子,他就不自覺的想要做些什麼事情。
楚寒撇了撇嘴,就知道老闆什麼都不會跟自己說。
突然,楚寒想到了今天回來時,在小牧那裡碰到蕭慕白和他助理的事情。
他便跟顧景臻彙報道:“老闆,我今天在小牧那裡碰到蕭總了,你說他去那裡,是不是爲了那個帖子的事情?”楚寒猜測道。
顧景臻鎖眉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嗯,有這個可能。”
“那老闆,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麼?”楚寒問着顧景臻接下來的打算。
顧景臻只是擺了擺手,“什麼事情都不用做。”
楚寒擰了擰眉心,“爲什麼什麼事情都不做?老闆,難道你又打算就這樣放了蕭慕白?”
楚寒想起上次的時候,也是這樣。本來還差一步就可以將蕭慕白給擊垮,可是,老闆偏偏故意將蕭慕白給放了。
而這次,也是還差一點點,只要蕭慕白想不到方法補救,蕭慕白的公司就徹底完蛋。
顧景臻只是勾了勾脣,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你覺得呢?”
楚寒打量了一眼顧景臻臉上的神情,覺得顧景臻應該不會再那麼輕易的放過蕭慕白了,他點了點頭:“嗯,屬下懂了。”
事不過三,老闆是不會放過蕭慕白了,只是,他不懂老闆爲什麼要什麼事情都不做。
現在,法國香水公司正處在輿論的風苦浪尖,老闆不是更應該在這個時候來做些什麼事情趁熱打鐵麼?
爲什麼卻什麼事情都不做?
如果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不是正好讓法國香水公司鑽了空子?
顧景臻知道楚寒在顧慮些什麼,他只是忽然問着他:“稅務局那邊你去過沒?給局長打好了招呼沒?”
楚寒點頭,“嗯,去過了,招呼也打了。”
顧景臻接着又說道:“那事情好辦了。”
楚寒擰眉,什麼好辦了?老闆究竟在想些什麼?
顧景臻輕笑一聲,並沒有告訴楚寒他在想些什麼,只是故作神秘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楚寒只是充滿好奇的點了點頭。
法國香水公司。
蕭慕白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安迪,“怎麼樣?你通知稅務局那邊過來我們公司檢查了沒有?”
安迪恭敬的回答:“總裁,我早就通知稅務局了,只是有點奇怪,按理說他們應該早就將結果回覆給我們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給。”
蕭慕白的眉心輕輕的擰起,再次吩咐着安迪,“你親自去一躺稅務局,問一問原因。”
“是。”安迪點了點頭。
等到安迪將他的調查結果報告給蕭慕白的時候,蕭慕白的眉心不禁擰的更深。
安迪說:“總裁,檢查結果好像是刻意被人壓下了,這邊的人說查不出來。”
都到稅務局了,還跟安迪說查不出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檢查結果出來了,但被稅務局的高層給壓了下來。
而有權利做這個事情的,除了結果監管處的人那就是局長了。而有這個權利要求這些人這麼做的人,非得顧景臻莫屬了。
他纔回來s市,他的勢力在s市還沒有紮根,所以,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而顧景臻就不同了,顧景臻本來就是s市權利的象徵。
在s市,沒有人敢跟他作對。敢跟他作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蕭慕白在電話裡吩咐安迪,“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先回來。”
安迪點頭應聲:“嗯。”
蕭慕白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背光而立。
他的思緒漸漸飄遠,可是,他想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
顧家。
顧景臻限制了蘇淺淺的自由,蘇淺淺只能待在臥室裡,哪也不能去。
她覺得悶得慌,突然懷念起在醫院上班的日子。
可惡的顧景臻,她越想心裡越來氣。
明明就是顧景臻揹着她和別的女人睡一起了,爲什麼還要禁錮她?
她只是想要和他離婚而已,有什麼錯?
他又不愛她,爲什麼要把她鎖在他的身邊?
蘇淺淺想破了頭,都想不到答案。
蘇淺淺突然想到,只要雙方都簽了離婚協議,兩人也可以算是形式離婚。
既然明着他不答應,那她得想個辦法騙顧景臻簽了離婚協議。
只不過,像顧景臻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估計不會那麼好騙。
蘇淺淺有些懊惱,爲什麼跟顧景臻離個婚就那麼難呢?
不過,不管再怎麼難,都還是要試一下的。
蘇淺淺想起來,好像兩個人只有相處融洽的時候,顧景臻纔會沒有任何的防備。從蕭慕白回來以後,兩個人無形之間好像有了一道裂痕。蘇淺淺想,是不是自己要主動一下?
她再趁着顧景臻毫無防備的時候,假裝讓他籤什麼東西,只要他簽了,那就大功告成了。
於是,蘇淺淺將房間裡的電腦打開,搜索着s市有名的律師事務所,聯繫了一個律師問了具體的情況之後,才讓律師擬了一份離婚協議,蓋好章之後傳真了過來。
蘇淺淺剛準備關了電腦,電腦的右下角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
蘇淺淺將鼠標移過去,剛想將對話框關掉,但是卻赫然瞥見了對話框上面的內容。
蘇淺淺的眉心緊緊的皺起,眸色漸漸變深。
她將對話框點開,那是一條抨擊法國香水公司的新聞。
包括那封舉報信,蘇淺淺也一一看完。
好端端的,蕭慕白的公司爲什麼會突然被自己公司的內部員工給舉報?
怎麼想,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想着,蘇淺淺便跟蕭慕白打了個電話。
“慕白,你公司怎麼突然又發生這種事情了?那個內部員工是誰,找到了嗎?”蘇淺淺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擔心。
其實,蘇淺淺還有一個想法,會不會這件事又是顧景臻弄出來的事情。
蕭慕白本來不想讓蘇淺淺擔心的,但是,他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說,蘇淺淺纔會更加擔心。
所以,蕭慕白回答道:“不是我公司的內部員工,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顧景臻的意思。”
得到蕭慕白的肯定,蘇淺淺只覺得,顧景臻真是太過分了。
什麼事情做一次就夠了,爲什麼要打擊蕭慕白兩次?
儘管心裡有着些不悅,那也是對顧景臻的。但是對於蕭慕白,蘇淺淺還是擔心:“我看到網上那些人說的話了,還有那個帖子又是怎麼回事?也是顧景臻弄得嗎?”
那個帖子幾乎佔着領導性的作用,下面全部都是對於蕭慕白公司進行抨擊的話。
蘇淺淺以爲蕭慕白會說,那也是顧景臻的意思。
但是,蕭慕白卻回答道:“那是真的。”
蘇淺淺聽後,明顯的怔了一下。
至於那件事情的具體情況,蕭慕白也沒有跟蘇淺淺說。蘇淺淺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沒細問。
不過,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那對於蕭慕白的公司就太過不利了。
“你有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蘇淺淺擔心的問着。
蕭慕白的聲音帶着些無奈,如實回答着蘇淺淺,“沒有。”
蘇淺淺擰了擰眉頭,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連蕭慕白也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幫得上蕭慕白。
掛了電話之後,蕭慕白的眸色變得更加陰鬱。本來看起來溫潤的蕭慕白,現在身上還多了份陰鬱的氣息。
安迪一進到蕭慕白的辦公室,便看到這樣的他,心裡的莫名的有些難受。
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說出來,蕭慕白是不會答應的。
因爲,他的那個方法有點卑鄙。
雖然總裁被人用那麼卑鄙的手段一直打擊,但他是絕對不會用卑鄙的行爲來回擊別人的。
既然蕭慕白不會,那事情就只能由他來做。
在公司忙了一天,顧景臻終於可以閒下來回家。
本來,心裡一天都在想蘇淺淺。但是,回到家以後卻不得不冷着個;臉面對他。
其實,顧景臻也不想。但是,蘇淺淺自己要不識好歹的和自己離婚。
他就不懂了,在蕭慕白沒有回來之前,兩個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爲什麼蕭慕白一回來,她就嚷嚷着要和自己離婚?
想到蘇淺淺要和自己離婚的事情,顧景臻的眸色漸漸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蘇淺淺,所以,他只能冷着一張臉。
這些天,兩人的關係明顯的變僵。
顧景臻原以爲,今天他回家以後,還是會和往常一樣。
但是,當他打開房門走到房間裡面去時,蘇淺淺卻突然走了過來,態度一改往前,竟然還對着他微笑:“回來了啊。”
顧景臻僵站在門口,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貨真價實的蘇淺淺。
他想不通,爲什麼蘇淺淺前後的態度會變化的這麼快。
“你不想跟我離婚了?”顧景臻下意識的問道。
他心裡的答案,是希望蘇淺淺說不想和自己離婚。
誰知,蘇淺淺真的點了點頭,她回答道:“嗯,通過你關我的這幾天我想明白了。當初答應和你結婚,你幫了我很多。所以,只要你不先說離婚,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了。畢竟,被關着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顧景臻知道,將蘇淺淺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不好,但是,他也是爲了想讓蘇淺淺想通。
還有,爲了避免讓她和蕭慕白接觸。
他本以爲,只要他將蕭慕白徹底的擊垮,蘇淺淺就會看清,到底她需要誰,誰能給她想要的。
但現在看起來,不必了。
雖然,顧景臻有過那麼一絲絲的懷疑。畢竟,蘇淺淺突然轉性的確有些奇怪。
但是,他選擇相信蘇淺淺。
再者,是他不希望兩人的關係變得那麼僵了。
“嗯,想明白了就好,明天開始,你可以回到醫院去上班了。”顧景臻迴應着蘇淺淺,然後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走到了衣架旁,將衣服掛了上去。
他剛準備走到浴室裡面去洗澡,蘇淺淺卻突然殷勤的走在他的前面。
“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顧景臻不知道蘇淺淺爲什麼突然這麼體貼,他只是在後面看着蘇淺淺走進浴室裡面的背影笑了笑。
他轉眸,看到桌子上的電腦沒關,想到一定是蘇淺淺今天用了。
他突然想知道,蘇淺淺今天在網上都逛了些什麼。
於是,他將電腦裡面的瀏覽器打開,將瀏覽記錄全部翻開。
蘇淺淺今天瀏覽過的網頁全部都出現。
起先,顧景臻是看到網上那些抨擊法國香水公司的新聞還有帖子。
顧景臻想到,就算蘇淺淺知道了那些事情又怎麼樣?
現在,已經沒有誰能幫到蕭慕白了。
顧景臻不以爲然,將那些網頁都關掉。
但是,當他看到最前面蘇淺淺瀏覽的網頁時,眸色不禁變深。
蘇淺淺找律師幹什麼?
帶着奇怪的心思,顧景臻將那條瀏覽記錄打了開。
蘇淺淺和某律師的在線聊天記錄的對話框一下子就閃了出來,顧景臻擰眉將所有的記錄給看完。
看完之後,他深擰的眉心就沒有鬆開過。
原來,蘇淺淺根本就沒有忘過要和自己離婚,她還想到了籤離婚協議的方法。
他說蘇淺淺怎麼轉變的這麼快,他還想着要相信她。
呵,顧景臻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蘇淺淺就這麼急着擺脫自己麼?
顧景臻默默地將那些瀏覽器全都退開,臉色深沉。
蘇淺淺知道對自己硬的行不通,所以纔要改對自己行軟的。
他突然不想這麼快將這件事拆穿,他倒是要看看,蘇淺淺要怎麼對自己服軟。
沒過多久,蘇淺淺便將洗澡水給放好。
她從浴室裡,跟顧景臻說了句,“好了。”
“嗯。”顧景臻點了點頭,剛準備走進去洗澡,想起桌上的電腦,便問道:“對了,我看到電腦開着,你今天都用電腦逛了些什麼?”
他想試探一下蘇淺淺,看她怎麼回答。
蘇淺淺怔了怔,視線緩緩的朝着桌上的電腦看去。
糟了,忘了關了。
蘇淺淺突然有些心虛,不知道顧景臻有沒有動過那臺電腦。
但是,她怎麼會跟顧景臻說自己今天干了些什麼事情。
所以,蘇淺淺對着顧景臻撒起了謊來,“哦,我嫌在家無聊,用那個電腦看了會電視。”
顧景臻的眸色深了深,蘇淺淺沒有發現顧景臻臉上的變化。
她笑了笑,又調侃道:“怎麼,連電視都不讓我看了麼?”
顧景臻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問下。”說着,顧景臻便走進了浴室裡。
當浴室那道玻璃門被關上,蘇淺淺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呼,好險。
而後,她走到電腦桌前,將電腦給關了。
翻開下面的抽屜,將裡面的離婚協議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好。
現在還不能讓顧景臻發現離婚協議,如果被他知道,那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過了一會兒,顧景臻裹着一身潔白的浴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浴室裡的霧氣還沒有散開,顧景臻的頭髮上也溼溼的在滴着水珠。
蘇淺淺直直的站在不遠處,看着剛剛從浴室裡出來的顧景臻。
他的浴袍沒有拉緊,上面鬆鬆垮垮的,露出他壯碩的胸肌。
頭髮上的水滴,順着他的脖頸,緩緩的留下來,再順着他的胸肌,隱進小腹上的神秘三角地帶。
蘇淺淺莫名的,吞了吞口水。
顧景臻的身材,真的是太好了。
她覺得,要是自己再看下去,說不定會噴鼻血了。
她轉過身去,不再注視着顧景臻。
而顧景臻,早就發現了蘇淺淺剛剛一直都在盯着自己身材的雙眸。
在看到她轉過身去的背影之後,他微微的勾起了脣角,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他的手上拿着一條白色的毛巾,顧景臻將毛巾拿起擦拭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然後走到了蘇淺淺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驀地說了一句:“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