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俞子易已經撥通了dear的手機號。他知道dear還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她不管走到哪個國家,亦或者是哪個地方,她的手機號都不會換。
因爲她嫌麻煩,她覺得用一個號就可以。
可是,俞子易撥通了很多次她的電話,卻始終都未被人接通。
明明打通了,卻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忽然,腦海裡浮現出一副畫面。那是dear之前在法國的時候,一個人暈倒在酒店房間裡的畫面。
俞子易感受到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騙前臺的人,說dear在房間裡昏倒了。
其實,那也只是他的猜測。
前臺的人狐疑的看了俞子易一眼,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在真的。可假如是真的,他們再如此耽誤下去也不太好。
所以,他們還是拿着房卡前去把dear房間的房門打了開。
由於俞子易是酒店的客人,按照酒店的規定並不能隨意的闖入其他客人的房間。所以,酒店的工作人員並沒有讓俞子易進去。
他站在房間的門口,視線有些焦急的往裡探着。
不一會兒,果真見到酒店的工作人員把dear抱了出來。
原來,dear是真的昏迷了。
從俞子易的視線看來,剛好可以看到她那略帶潮紅的臉頰。
此情此景,簡直像極了在法國的那個晚上。
那天,dear也是因爲發高燒,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裡昏迷。如果不是他剛好找她,而他們房間的陽臺又是相連的,他根本就不會及時把她給救了。
同樣的事情,俞子易沒有想到可以在她的身上發生兩次。
同時,兩次也同樣都是他救了她。
……
dear在酒店工作人員的護送下,被送到了東京醫院。
被送到急診室之後,dear的情況有所好轉。
醫生告訴俞子易,dear是因爲水土不服而引起的高燒,目前已經穩定下來。
不過,這是其次,他們還檢查到了dear身體上的一個毛病,那就是胃病。
因爲飲食不規律,亦或者是不均衡而導致的。dear的胃病雖算不上是嚴重的,但還是得引起注意。
dear被送到了普通病房,他就在這裡坐了一整晚,直到現在,dear才醒過來。
思緒收回,俞子易看着dear的目光都了一絲深沉。
將那些事情全部告訴dear之後,他又問道:“你昨天是因爲水土不服而引起的高燒,還有,你有隱藏性的胃病。dear,你怎麼不好好的照顧好自己?”這樣,叫他怎麼能放心她一個人?
dear只知道自己的頭很昏沉,倒也不清楚自己是發燒了。
她忽然想起來在法國的那一次,也是同樣的情況俞子易救了自己。
看來,她和他的關係是更加牽扯不清了。
“謝謝你。”dear是由衷的在心裡感謝着他。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在異國他鄉還能如此相遇,但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的。
“dear,我不想和你變得那麼生分。你我之間,就不要說對不起或者是謝謝你了,可以嗎?”俞子易的目光閃爍着,直直的盯着dear的臉。
dear抿了抿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俞子易的嘴角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你還沒告訴我,你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這裡呢。”俞子易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這,是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很想知道的問題。
dear的眸光低垂,嫩脣始終都緊抿着。
她不能告訴俞子易,她是來找楚寒的……
所以,最後她只是擡眸笑着說道:“我是來這邊旅遊的。”
說的也是實話,如果在這裡她還是找不到楚寒的話,她就準備在這裡旅遊一番再走。
或許,以後也不會再找他了……
俞子易深深的看了一眼dear,明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可他也只當聽了進去。
就在這時,病房的外面走進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走到俞子易的身旁站立,俯身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着什麼,俞子易的眉心微微皺了皺,然後點了點頭。
男人轉身,離開了病房。
俞子易也起身站了起來,有些抱歉的對着dear說道:“dear,我現在要去我們合作方的公司開會,估計晚點才能回來。你先在病房裡待着,我叫個人在這裡照顧你?”
dear點了點頭,說道:“你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不用擔心我。”
dear知道俞子易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又會出什麼事,他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根本就不用顧及她。
俞子易走之前,還是在醫院請了一名護工,去了dear的病房。
他們的合作方,是日本有名的一家建設公司。他們公司最近有一個工程,需要進口的建材,於是,就找到了他們。可是,他們的公司總部在日本,他此行纔會跟來。
只要把這次合作談好,他們公司的那個工程等於完成了一半。
這一次的會議,也是最後一次的會議。如果談成功,接下來的事宜就是籤合同了。
俞子易坐在會議室裡的長形桌邊,左右兩邊全部都是合作方公司的股東。
可是,就在所有的人全部都落座以後,他們卻說還有一個人沒有來。
俞子易有些納悶,前幾次開會一直都是這些人呀哪裡有誰沒來?
有人告訴他,沒來的那個人是櫻木集團的副總裁,也是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之前因爲覺得沒有必要,所以纔沒來。
照這樣說,他們口中的那個副總裁面子還是蠻大的。
可俞子易,卻不以爲然。
衆人久等了一會兒,會議室裡的大門忽然被打開。
一個身姿修長,偉岸健碩的男人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就這麼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
俞子易想着,他終於可以看到那個所謂櫻木集團的副總裁長什麼樣子了。只是,當他看到那個人的臉時,臉上的神色驀然一僵。
怎麼會……
櫻木集團的副總裁怎麼會是……那個男人?
剛剛走進會議室的那個男人邁着兩雙修長的腿緩緩的走至了會議桌上的主位坐下,清了清嗓子,用非常流暢的日語對着衆人說道:“現在,就請大家開始會議的內容……”
……
直到會議結束,俞子易一直都保持着剛剛那個僵硬的動作。
耳邊,依稀還回蕩着和那個男人熟練又流暢的日文。
腦海裡的疑惑越發的深刻。
開完會的結果,是他們公司的方案被接受,等明天簽了合同,他們就會開始準備建材的運輸。
會議室裡的人三三兩兩的走完,只剩下了俞子易和剛纔的那個男人。
男人起身,收拾了下桌上的資料,也準備離開。
就在他剛往前邁了兩步的時候,俞子易朝着他喊話:“站住。”
男人聽到了俞子易的聲音,卻並沒有停下腳步。
俞子易知道男人明明就聽到了自己的話,卻爲什麼不停下來。難道,是想裝作不認識他?
想着,他先快他一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楚寒,你明明就聽到我在叫你了。”俞子易擰着眉心看着此刻一副盡是陌生臉龐的楚寒。
就算兩個人並不熟,好歹也喜歡過同一個女人,也好歹兩人還一起打過架吧?
楚寒有必要裝作不認識自己嗎?
而面前的男人,終於擡起自己的眸子,他的視線幾近冰冷,用熟練的日語回覆俞子易:“先生,我叫櫻木冰,並不是你剛纔說的那個人。”
楚寒在日本的名字的確是叫櫻木冰,但是,除了顧景臻和蘇淺淺,s市並沒有人知道。所以,楚寒此刻也不會在俞子易的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
俞子易曾經學過一點點的日語,所以簡單的話還是會說也聽得懂的。
他問楚寒:“你聽得懂中文吧?”
不然,他不會知道他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楚寒點了點頭,回答道:“聽得懂一點,但是不會說。”
顯然,楚寒撒了謊。
俞子易只是眸色深邃的看了他一眼,在思考着他話裡的真實性。
因爲從來都不知道楚寒的底細還有身份,所以他也不確定此刻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楚寒。
可如果不是,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嗎?
“這位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楚寒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俞子易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跟楚寒問什麼。畢竟,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而且,就算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楚寒,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楚寒擦着俞子易的肩膀走了過去,離開了會議室。
沒多久,俞子易也離開了。
還不知道dear一個人在醫院裡怎麼樣了,既然現在沒有事情了,他就早點離開吧。
回到醫院之後,俞子易發現dear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就連dear睡過的*鋪都整整齊齊的。
問了醫院的護士才知道,dear一個人辦理了出院。
於是,俞子易又馬上回到了酒店裡。
果然,酒店的前臺高告訴他,dear已經回到房間去了。
俞子易特意把自己的房間換到了dear房間的隔壁,走到dear的房間門外,他按響了門鈴。
很快,dear便過來給他看門,見到是他並沒有多少的意外。
“你的事情處理好了?”dear站在門口,輕輕的問起。
俞子易點了點頭,“嗯,處理好了,明天還要在這裡待一天,後天就可以回去了。”
“哦。”dear也點了點頭。
他擡眸眸光深邃的注視了一眼dear的小臉,並沒有把今天看到一個和楚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告訴dear。
因爲,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楚寒,都跟他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深深看了她好久,他才提議道:“走吧,我帶你去外面吃飯。”
他想着,dear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住院,今天也一定沒有吃多少東西。
再加上他知道這邊有一家料理店的料理非常的好吃,所以決定帶dear去吃一趟。
俞子易這麼一說,dear也感覺到餓了,她點了點頭,應了他的話:“好呀,走吧。”
俞子易開車,和dear一起去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在服務員的介紹下,點了幾道店裡的特色菜。
而他們,則是坐在一個小包間內。
這家店裡的裝修是濃濃的日本風格,店裡的所有店員全部都穿着和服。
就連他們進來吃飯,也必須得換上他們這裡的服裝。
俞子易和楚寒面對面的坐着,兩人都身穿和服,如果不開口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個十足的日本人。
很快,他們點的料理都被送了上來。
俞子易夾起一塊黃魚壽司放進了dear的盤子裡,關心着說道:“聽說這家店的料理很好吃,嘗一下?”
dear輕輕的笑了笑,拿起筷子把那塊壽司夾進了嘴巴里。
吃完以後,還不忘讚歎一句:“嗯,是真的很好吃呢。”
看着這個樣子的dear,俞子易不禁又想起了那四個月和她一起在國外漂泊的時候。
他們也是經常像今天這樣,去各地有名的餐廳品嚐好吃的菜品。
想着,俞子易也說了出來:“dear,還記得我們以前也經常這樣嗎?去過的每個國家都會去他們那裡好吃的餐廳吃飯呢!”
dear怎麼會不記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真的有一種錯覺,這裡是我和你的下一站。”俞子易夾起一塊生魚片,蘸了蘸芥末醬。
dear沒有說話,兩個人無言的吃着桌上的料理。
過了一會兒,她才問道:“你對日本熟悉嗎?”
俞子易的身形微微一僵,不解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dear笑了笑:“當我的導遊啊,熟悉的話,明天就想好帶我去哪裡玩。”
她跟俞子易說過,自己是來旅遊的。雖然主要目的是爲了找楚寒,但她已經在網上發了尋找帖。也在網上查了幾個偵探社,有時間會請偵探幫她一起尋找。
至於明天叫俞子易帶自己去玩的目的,也是想放鬆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
她已經找楚寒找了很久,每天的生活過的實在是慘不忍睹,從來就是東一頓西一頓,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然而,也很久都沒有出去好好的玩過。
俞子易一聽dear的回答,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日本這個地方,他以前的時候來過幾次,雖算不上了解,但足夠當dear的導遊了。
……
吃完料理之後,兩人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了這家料理店。
服務員站在門口禮貌的跟他們道別。
dear坐上了俞子易的車子,就在她關上車門的剎那,他們的身後停了一輛白色的跑車。
當他們的車子開走之後,白色跑車上的人才從車上下來。
那是一對身材都非常高挑的男女,從車上下來之後,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緩緩的朝料理店的門口走去。
“阿冰,這家料理店我們以前經常來吃的,你還記得嗎?”小野琳子擡眸,深情的看着足足高自己一個頭的男人。
但是,男人的視線卻不經意的瞥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小野琳子不解的看着他,也把視線投向了他看去的那個方向。
除了一輛與他們距離越來越遠的車子,她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阿冰,你在看什麼呢?”小野琳子疑惑的問着。
楚寒終於收回自己的視線,他搖了搖頭。
說不定是他看錯了吧?dear怎麼可能會找到這裡來?
那天晚上他一聲不吭的離開,把他吃幹抹淨之後卻只跟她說了聲對不起。
她現在,一定恨死他了吧?
不過也罷,恨他也好。
“走吧。”楚寒將視線投向前方,兩張薄脣輕啓出兩個簡短的音節,便和挽着他的手的小野琳子緩緩的走進了剛剛dear吃過的那家料理店。
於是,他和dear就這樣陰差陽錯的錯過。
只要dear稍微晚一秒,或者楚寒稍微快一秒,他們或許可以相遇。
但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
沒有到那個時候,無論怎麼錯過就是不會見面。
dear和俞子易一起回了酒店,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時,她才知道俞子易已經把自己的房間搬到了自己的隔壁。
這又讓她想起了那四個月,不管去哪個地方旅遊,他都會和她訂隔壁的房間。
每次她問起他爲什麼的時候,他都會說,要是哪個笨蛋哪天有一個人暈倒在房間裡怎麼辦?
他是拿那件事情吃死了她,所以後來她也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隔壁就隔壁吧,反正是熟人。
思緒收回,dear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從浴室裡面洗了個澡出來,她就坐在了電腦前。打開電腦,看了看自己發的那個尋找帖。
有許多人回覆她,卻並沒有一條有用的信息。
dear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關上了電腦。
翌日,dear在一陣電話鈴聲中醒來。
她揉着有些惺忪的睡眼,從*上坐了起來。
拿起*頭的電話,按了接聽鍵。
俞子易那聲線溫柔的話語頓時在電話裡響起:“dear,我上午還有點事情,需要去一個公司完成簽約儀式。現在出發,大概要一個小時能夠回來。你先在酒店等我,我回來了就帶你出去玩。”
dear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嗯,那你千萬不要亂跑。要去哪裡也可以打電話跟我說,我可以找人帶你。”俞子易關心的說道。
對於他來說,dear在這座陌生的城池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需要他的照顧。所以,他會盡量照顧好她。
剛準備掛了電話,dear卻忽然說道:“你把你要去的那個公司地址給我,我待會兒直接去那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