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早已派人在樓下蹲點,見他華麗麗的從樓上跳下來,一排黑漆漆的槍管齊刷刷的將他瞄了準。
這一切,卻不在黑曜的掌控範圍內。
不管是給老狐狸飛塵下套,還是狩獵滑頭鬼坲閬,步步進展完美,結果更是讓人心生快慰。
黑曜連獲兩勝,倒是有些得意洋洋,一點也沒意識到故人所言:樂極生悲。
相對於黑曜的開心,顧南溪的心情簡直是Down到了極點。
言氏集團內部人員對她的意見,各個帶着有色眼鏡看人,將她的耐心全部耗費完。
反正已經成爲衆人口中完美劇情裡的反派角色,她也不再顧及,下班後,大搖大擺地衝進陸西顧的辦公室,拖着她出來一醉方休。
還是來過幾次的那個小酒吧。
兩人的心情似乎都有不好,顧南溪心裡堆滿了憤懣,卻見身邊的陸西顧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
她倒是有些納悶,怎麼感覺主次顛倒,收到上萬暴傷點的人成了陸西顧似的。
顧南溪喝了口酒,用手杵了杵陸西顧,揚聲問道:“喂!我是讓你來安慰我的,不是讓你來騙我酒喝的!能不能採取點實質性的行動,安撫安撫我這顆受傷的小心靈!?”
陸西顧斜眼看了她一眼,再度斟滿酒,仰頭猛地灌了下去。
或多或少知道中間糾葛的她,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拍了拍顧南溪的肩膀,打趣着說道:“我沒搞錯吧!?遭到綁架的又不是你,這安慰從何而來!?”
顧南溪睨了她一眼,癟了癟嘴,嘟噥着說道:“她那是報應,我這是不白之冤,怎麼說也應該是安慰我啊!”
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立刻回答道:“是的,她受的是體外傷,你受的是心靈傷,是該安慰安慰!”
說着,她揚起手往顧南溪的胸口過去,調戲着說道:“來,讓姐姐摸摸你那顆受傷的小心臟!”
這簡直是惡俗到了極致,顧南溪想也不想,揚手,猛地往她手背上拍了下去,怒道:“才喝多少點,就開始發酒瘋了!”
“切!……”陸西顧揮了揮手,趴在吧檯上,眼神懶懶地看着她,笑着說道:“我是看到維乙安有此報應,替代感到開心!”
顧南溪瞄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她又沒得罪你,你開心什麼!?……”
“嗯!怎麼說呢……”陸西顧頓了頓,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笑着說道:“我這個人吧,向來不喜歡自認爲高人一等又作死裝逼的人,而她呢,不巧兩點全部命中。所以打擊報復、幸災樂禍的事,當然少不了我!”
維乙安藉着自己在英國的名氣,平日裡對陸西顧的態度,是有些惡劣,往往不聽指令,喜歡用鼻孔看人。
這讓向來威風八面、揮斥一方的陸西顧心裡添了不滿。
顧南溪抿了口刺辣的白酒,想着那個平日裡身嬌肉貴的維乙安,遭到綁架,是不是已
經嚇得六神無主起來。
畢竟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嬌貴公主,頤指氣使,那種蠻狠的脾氣,恐怕是要受到些折難了。
顧南溪頓了頓,說道:“其實她除了有點自傲和過分自負以外,好像也並沒有壞到要被趕盡殺絕的地步吧!”
她的話倒是讓陸西顧有些詫異,挑了挑眉,戲謔着說道:“怎麼,你這是準備突然要撕開面具衝當好人的節奏!?”
被堵了回去,顧南溪難免撇了撇嘴,哼了句,“我有那麼無聊!?”
陸西顧抿着杯裡的烈酒,砸了砸嘴巴,擡眼,瞄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我怎麼就左一句右一句的聽你這是在幫她說話的意思啊!?別告訴我是幻覺,我拒絕你的掩飾!”
顧南溪有些無語,翻了個白眼,擡手杵着下巴,淡淡地說道:“我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正在這個時候落進下石,似乎有點不好啊!”
陸西顧立刻揚聲打斷她,“得了,收起你那顆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別想着普度衆生這些虛話!”
說道激動之處,她禁不住擡手敲了敲桌面,大聲地開始訓叨起來:“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在言氏集團是怎麼對你的,這麼快就又忘記了!?公司上下有目共睹,你的那些丟人現眼的黑歷史,從她口中說出來,已經變成了無數個精彩紛呈的版本。”
“你丟掉Daisy這個名號,默默無聞的進入言氏集團,原本就已經造成衆多人的不滿,好傢伙,再被她這麼翻江倒海的鬧,你看看你,現在又多少人不戳着你的脊樑骨罵。”
“你倒好,現在居然以德報怨,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有這麼博大寬厚的胸襟呢!?”
陸西顧說道激動處,滿臉憋得通紅,彷彿隨時都可能炸開。
顧南溪搖了搖頭,擡手撫了撫玻璃酒水,漫不經心地說道:“別拐彎抹角的挖苦我,我與維乙安雖然相處並不融洽,當也不代表,我想看到她死。畢竟,生命這個東西,脆弱起來,真的是有些費神。”
她說話的表情,帶着些許淡淡的隱痛,或許是想到多年的事情,或者只是單純的感傷。
總之,無論是哪一件,對於現在的陸西顧來說,這些情緒都是不對的。
陸西顧心裡有些悶,擡手,用手指戳了戳維乙安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什麼,怎麼就習慣性被同一個人扎傷多次,纔會懂得亮出你的青面獠牙,何時纔會懂得反擊!反擊,你知不知道!直接將對方KO的那種啊!”
顧南溪揉了揉被她戳痛的腦門,滿臉的不爽,立刻反駁道:“這還需要我反擊嗎?!面前這些徒增而來的新聞訊息,就可以直接將她逼至死路,我爲什麼還要親自反擊!?”
“你說你是不是傻啊!”陸西顧徹底被她的單純打敗,她撫了撫額頭,一臉的傷痛,隨後大聲地說道:“維乙安的事是鬧得滿城風雨,讓盛家與維家全部
從北城趕了過來。這個毒梟也並非善類。大家都以爲,這般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一定會對維乙安做出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顧南溪點了點頭,打趣着說道:“分析的頭頭是道,你不去當偵探真的可惜了!”
陸西顧心裡堆着惡氣,擡手猛地拍了拍顧南溪的腦袋,大吼道:“頭頭是道個屁啊!你這腦袋,和盲目的大衆一樣壓根就沒有發育好,是不是?”
躲閃不及,顧南溪被迎頭痛擊,立刻心情惡劣到極點,捂着腦袋吼道:“我要你向全世界人民大衆道歉,你的嘴簡直是太惡毒了!”
陸西顧擡手,作勢要揍她,顧南溪這次反應極快,立刻丟開手中的酒杯,將自己的腦袋捂得死死的。
陸西顧被她這滑稽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半晌後,睨了她一眼,說道:“那你以爲盛家這個時候承認維乙安的身份,是禍事!?”
顧南溪張開手指,從指縫間看着陸西顧,衝着她眨了眨眼,彷彿是在說:很明顯,難道不是嗎?
陸西顧真是被她的天真打敗了,一連搖了幾次頭,這才逐條分析起來,“你難道就沒想過,盛家敢現在對外承認維乙安的身份,或許是根本不雞蛋毒梟的勢力,反而是在挑明自己的權勢,震懾對方,防止他輕舉妄動!?盛家老爺子做事,果真狠戾得讓道上的人欽佩無比,根本不敢有人敢造次,毒梟也不可能例外!”
說道這裡,陸西顧擡了擡眼,看着顧南溪,聲音慵懶地說道:“與其在想着借刀殺人,倒不如想想,要是被盛家老爺子知道你的存在,特別是你們三人之間構架得強穩堅固的鐵三角,你該怎麼辦纔好!”
顧南溪皺了皺眉,沒有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什麼意思!?”
陸西顧喝了口酒,語氣淡淡地說道:“換句話說你可以選擇挫骨揚灰,或者命喪黃泉!”
顧南溪只當她是在危言聳聽,挑了挑眉,說道:“噢!?……一位年過八十的老人,能有你說的這麼窮兇極惡、殺人如麻?”
真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陸西顧無奈地搖了搖頭,把玩着手裡的酒杯,看着顧南溪,語氣嚴肅地說道:“不知道你有麼有聽過北城暗影統領,北城盛家的掌舵人盛宸鋒!?……”
盛宸鋒!?
顧南溪頓了頓,有些不明白,陸西顧這是要給自己講名人傳的意思了!?
見她的眉心緊鎖,陸西顧也明白她想必是不知道了,這才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說道:“幾十年前的盛宸鋒,還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但卻在累累功勳後,在北城用友一襲之位。他的名氣威震一方,黑白兩道對他更是謙讓有加。盛宸鋒靠着自己過人的硬實力,掌控住整個北城的經濟命脈,直到今天仍舊是一方的霸王產業。”
顧南溪皺了皺眉,滿臉的不解,怔怔地看着陸西顧,問道:“這和要我命喪黃泉與挫骨揚灰有什麼直接或間接性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