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打開手中的藍色文件夾,從裡面抽出一個信封,遞上去。
冷訣接過他手裡的信封,看着上面的筆記,微微地蹙了蹙眉,語氣冰冷地說道:“這不適Flor給南溪留下的信,給我是什麼意思!?”
珀西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您可以先看一下。”
冷訣半信半疑,立刻打開了那個信封。
有些泛黃的信紙上,一排娟秀的字體整齊排列,透着昏黃的光,冷訣靜靜的讀着信上的內容。
越往下看,冷訣的眉心更是攏得更緊,臉色更是暗沉。
冷訣到一直認爲,自己的身世已經夠波折,卻沒想到,顧南溪比他更加的可憐。
他放下手中的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靜靜的踱步到窗臺。
雙手插/進褲袋,隔着冰冷的落地窗,冷訣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想着那個獨自走過嚴冬酷暑,春光明媚的顧南溪,眉心頓時隱隱一疼。
他仰着頭,看着雪夜裡掛起的一輪皎潔明月,心裡涌上無數的情緒。
珀西已經許久沒見他流露出如此的表情,低着頭,試探性地問道:“BOSS,我們要不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南溪小姐!?”
冷訣望着那輪明月,微微地杵了杵眉,半晌後,開口說道:“先瞞着她。你先派人回蓮城將那些人調查清楚,回頭看她的如何決定。”
珀西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對南溪的衝擊肯定很大,她才從最艱難的人生低谷裡走出來,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接受這份真相。”
冷訣的眉心皺了皺,置於褲袋裡的手立刻緊握,聲音更是有半分冷冽,開口說道:“所以我們要在她知道之前,控制住所有的時局,等到她真正面對時,能少受一點衝擊。”
珀西看着面前威名赫赫的男人,明白他不顧一切的付出,開口說道:“BOSS,您對南溪這麼好,她肯定都會明白的。”
冷訣背對着他,語氣平淡冷清地說道:“我不想她因爲感激而接納我,不想讓她覺得一切都只是一場交易。我不期望得到任何的回報,只求她快快樂樂的就好。”
事態萌生,白雲蒼狗,暗生變數。
像劉詩雨這樣心思縝密之人,當然不可能讓維乙安成爲待宰的羔羊。
維乙安成爲盛家祖母,那是勝券在握的事,她籌謀多年,可不允許當中有半分閃失。
她看着窗外的皚皚白雪,吐着濃豔指甲的指尖輕輕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等待着些什麼。
大牀上,維明翰早已身着睡衣,在牀頭昏暗的燈光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劉詩雨回頭,看了看睡熟的男人,微微地挑了挑嘴角。
她目前身處的地位,擁有的權勢,包括這個有了年歲卻依舊俊朗無比的男人,都不過是她陰詭手段佔爲己有之物。
多年前她便懂得,但凡女人,想要得到,手腕必然該比男人更強勢,更凌厲。
擡步,她上前替維明翰攏了攏被子,輕輕地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這才
站起來,直直的往衣櫥的方向走去。
明晃晃的衣櫥裡,懸掛着無數價值連城的昂貴服飾,以及琳琅滿目的金銀首飾。
她舉手輕輕地撫觸着這些東西,指尖從頭至尾輕輕掠過,半晌後,突然頓住。
劉詩雨的視線穩穩的落在衣櫥的最角落,俯身,彎腰拿出一隻檀木盒子。
解鎖,從裡面掏出一套純黑的衣服。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劉詩雨便站在穿衣鏡前,靜靜的打量着自己。
出去往日穿金戴銀的華貴,目前的她倒是肅雅乾淨,如黑夜裡一朵黑色的帶刺玫瑰。
關燈的瞬間,劉詩雨身手矯健,如掠影般飛速從房間內閃了出去。
近日她頻繁的出入西苑別墅,早已將飛塵守衛的佈置弄得一清二楚,死角與漏洞的勘察更是心如明鏡。
趁着別墅內守衛交班之際,劉詩雨躲過監控死角,趁着烏雲蓋住明月的瞬間,立刻溜了出去。
Delcan的人在門口接應,兩人匯合,立刻閃身離開。
劉詩雨沒想到Delcan居然這麼大膽,通緝令已經全球擴散,他居然還敢在蓮城久待,甚至竟然敢留在盛世的勢力範圍內,離西苑別墅不過幾公里的地方。
想來,他是很懂得燈下黑這個道理。
劉詩雨的眉眼裡竟是嘲弄,她眸光沉了沉,蹙着眉,隨着接應之人快步往裡面走了去。
Delcan不論何時都不會難爲了自己,比如現在這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模樣,仍就不忘把日子過得舒坦奢華。
艾德見到劉詩雨的一瞬間,眉眼裡倒是閃過一絲驚異。
這個女人的手段有多毒辣,他可是早有見識。
多年前,Delcan對她情有獨鍾,硬是爲了她一擲千金,卻無奈這女人爲了個鋼琴男,竟還敢放膽拒絕。
她的膽識與目中無人,硬是讓Delcan對她煞費苦心。
只是事態曲折,這個女人竟然主動獻殷勤,風花雪月場所,竟然自己爬上Delcan的牀,翻雲覆雨,顛龍倒鳳。
沒想到這些年過去,這個東方女人依舊是風韻猶存,美妙得不可方物。
越美麗的東西,毒性越是生猛厲害。
艾德不敢主動招惹,只得乖順的低着頭,用手指引着,說道:“您裡面請,老闆已經在等候了。”
劉詩雨懶得看他,目光看着前方,直直的往前走去。
Delcan雖目前身陷窮途末路的危險,但仍舊改不了好/色本性。
整個地下皇宮內,高低音炮此起彼伏,花紅柳綠,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在懷。
再加上這靡靡的氣息與渾渾噩噩的藥物催使,這裡的人瞬間被放開了天性,放開張狂得令人面紅耳赤。
劉詩雨站在門口,看着周圍身着寸縷的女子,各個扭腰擺臀,搔首弄姿。
她們的中間,Delcan喝得面紅耳赤,奢靡不已。
劉詩雨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嘲弄,冷冰冰
地瞄了一眼周圍賣弄的女人們。
她的突然闖入,倒是讓周圍的女人有所察覺。
年輕不知深淺的女人,在看到劉詩雨的一身黑色勁裝,均是一臉的不屑與嘲諷。
劉詩雨根本不將她們看在眼裡,擡頭,目光冰冷地看着女人堆裡的Delcan,語氣嘲諷地說道:“狗改不了吃屎,不怕溫柔鄉成爲你的焚身冢。”
Delcan原本還醉得迷迷濛濛,在聽到劉詩雨的聲音時,突然就來了精神,一把將懷裡的女人丟開。
周圍的女人被嚇住,立刻閃身快速離開。
劉詩雨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圍頓作鳥獸散的女人,鼻息裡哼出一絲不屑。
Delcan看着門口身着勁裝,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頓時熱血沸騰起來,他摸了摸嘴角的口水,站起來,直直地往門口跑去,一邊還笑盈盈地說道:“美人兒,你可算是來了!”
劉詩雨睨了他一眼,一掌拍開他的手,躲開他,側身走了進去,語氣更是冰冷地說道:“別碰我,我怕染上艾滋。”
這個世界,恐怕只有面前這個女人,敢在他Delcan面前,說出這樣不知死活的話。
可是,Delcan就像是中了迷藥一般,手中經過無數女人,卻唯獨非她不可。
饒是她這般不識趣,Delcan依舊腆着臉貼上去。
他撮了撮手,笑着走了上去,挑起她的下巴,上前說道:“美人兒,你這麼放肆,就不怕我去維明翰前面,揭開你這層陰詭的面紗!?”
劉詩雨的眸光閃出一絲冰冷,狠狠地直視她他,說道:“你敢!”
見美人兒開始惱怒,Delcan擡手摟住她的肩,貼近,嬉笑着說道:“好好好!我不敢!我怎麼捨得惹惱我家美人兒呢……”
劉詩雨瞪着他,憤怒地拍開他的手,“……”
Delcan挑了挑眉,也不再逗她,反倒是走向沙發,翹着二郎腿,開口說道:“今日造訪,看來是已經徹底想通了!?”
劉詩雨冷冷地哼了一聲,開口直白的說道:“被白白的敲詐這麼大一筆,想通恐怕不能了。”
Delcan一聽,立刻挑了挑眉,開口說道:“既然這麼想不通,如今你又何必以身犯險,親自前來!?”
劉詩雨眼眸憤怒地瞪了他一眼,隨即開口,冷冷地說道:“被你掐着命脈,我敢不從?!”
Delcan笑了笑,眉眼裡竟是冷冷的笑意,開口說道:“算你識相!”
劉詩雨最討厭看到別人流露出這副模樣,彷彿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
她的眸光微微一凜,半晌後,開口說道:“錢可以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Delcan沒想到,臨到這個時候,面前的女人居然還敢在自己面前擺譜,頓時眉心緊蹙,語氣更是冰涼地說道:“這個時候,你還想和我談條件!?”
劉詩雨也並不畏懼,目光緊緊的鄙視他,開口說道:“那是我的事,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