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骨頭犯賤過來遭惹倒是簡單,萬一是受僱,這背後的人,才真是個妖魔鬼怪讓人費神啊。”顧律川覺得有些費神,頓了頓,道出內心的疑問,“不過,近年我們似乎沒有遭惹過人,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我們?!”
盛世看着手裡的彈頭,語氣森冷的說道:“敢和Delcan這種貪婪之人合作的,不是被握住把柄逼不得已,就是腦子有問題的,嫌自己日子過得太安逸。”
顧律川挑了挑眉,問道:“二哥,你對Delcan這麼瞭解,是以前和他打過交道!?”
只聽見“咚”地一聲,那枚子彈被穩穩地丟在白色的托盤上。
隨即,語氣淡淡的說道:“當年他爲了統領黑手黨,獨攬家族財產,獲得至高榮譽,對家族成員趕盡殺絕,從老到小無一放過,冷訣當年也算是忍辱負重才得以涅槃。”
他們之間的過節,顧律川多少是知道的,他倒是有些好奇,盛世今日是否會對當年的行爲感到後悔,於是不知死活的說道:“所以,後悔嗎?!當年不經意救的人,今天羽翼豐滿,卻忘恩負義與你爭搶女人。”
下一秒,一抹凌厲的眼神扔過來,顧律川頓危機。
盛世的眼底是看不透的深邃,語氣寒涼的說道:“我能救他,也能毀了他。命可以救,她,我絕對不可能讓。”
這方霸道的口氣,或許只有盛世這樣的人才能一氣呵成,說得理直氣壯。
顧律川略微的挑了挑眉,嗓音低沉的說道:“所以,你準備下一步怎麼做呢?!”
盛世清冷的眼睛看了看醫用托盤上的那枚子彈,脣角掛起一抹殘笑,冷哼一聲說道:“有膽子向霍琰下手,想必對方也有能力承擔後果,暗影部隊的人,確實閒得有夠久了的。”
顧律川不免有些驚異,看着他,打趣道:“噢?!連暗影部隊的人都開始啓動,是不是有點太興師動衆?!”
盛世根本不理睬他的戲謔,只是冷冰冰地回擊道:“那你是覺得要他們擡回來的霍琰,臉上蒙着白紗,纔有必要如此嗎!?”
旁邊與沈涼城吵得熱火朝天的霍琰猛地頓住,眼神極其怨念的看了過來,心裡默默地嘀咕道:這都是些什麼妖,嫌棄自己傷得不夠慘是不是!!!現在居然還詛咒他狗帶!
顧律川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然,聳了聳肩。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被派出去接手任務,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之所以答應得不夠果斷,到底是因爲心裡還有所牽絆。
陸西顧那個女人,無形中牽動起他的情緒,隱隱的變得失控,讓他有些心癢難耐。
Delcan底下的這羣人在北城的動靜有些出格,道上流通的暗黑系武器全部招呼了個遍,他們的人手法嫺熟,很快將事發地點進行清理和技術還原。
這場事故里的人幾乎全部命喪當場,微型追蹤彈的傷亡指數很彪悍,活體人幾乎瞬間被撕成了碎片,場面噁心驚悚到極致。
同行的林放也被當成了首要目標,當
黑漆漆的槍管對準他時,未免落入敵人的手中,他乾脆咬牙,從懸崖口直接跳了下去。
冬季飄雪寒涼,那聲“噗通”似乎昭示着他的一命嗚呼。
林放的出事,很快便傳入維明翰的耳中,這無疑是在維氏出事後,又一件令他費心費腦還傷心的事故。
這些傷亡對於劉詩雨來說,暫時能安枕無憂,甚至有更多的時間,在盛世重新尋到蛛絲馬跡時毀屍滅跡。
她匆忙趕回了北城,以維家太太的身份,開始想盡辦法擦掉痕跡。
失去劉詩雨庇佑的維乙安瞬間沒了方寸,在得知維氏出現問題時,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儘快與盛家聯姻,只有這顆大樹纔是最佳避陰處。
慌不擇路的維乙安當晚便開始有了行動,特意穿起了極其性感的薄紗長裙,外面裹着件雪貂便朝“暮色”追了過去。
“暮色”是近期盛世除了醫院在最長來的地方,維乙安這等性感的裝扮,無異於招惹些好色的眼睛,赤裸裸的上下打量起她來。
維乙安的虛榮心瞬間就爆棚了,她一邊感受着如狼似虎的眼神窺視,一邊趾高氣昂的往裡走。
電梯直抵達“暮色”九樓,電梯纔剛來,維乙安就見面前橫出一條手臂,阻止她進去。
維乙安被這羣沒眼力的黑衣人氣得臉色鐵青,剛準備破口大罵就看見了從遠處走來的黑曜。
黑曜被眼前畫着濃妝,穿得妖嬈不堪的女人嚇得不清,礙於盛世的面子也不敢出言挖苦,只得沉着臉,語氣假裝恭敬地說道:“維大小姐,這裡是言氏幾位爺的私人場所,閒雜人等請勿入內。”
維乙安雙手環胸,傲慢地看着他,“其他人當然是閒雜人,而我是盛世的未婚妻,除非你以後不想安生的活,大可以目中無人的攔着我。”
這個女人,簡直沒臉沒皮到了極致!簡直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心。
黑曜簡直不想與他溝通,只是拍了拍旁邊黑衣人的肩,示意他們退下,隨機側着身子讓了開去。
這種畢恭畢敬的態度倒是取悅了維乙安,她傲慢地笑了笑,不再言語,昂着頭,目中無人的往大門口走了去。
厚重的琉璃門被推開,富麗堂皇的房間內,並不是往日的奢靡與喧鬧,反倒是冷冷清清。
盛世坐在落地窗前,茶几上,貴氣的水晶杯裡盛放着小半杯烈性紅酒,他翹着腿,一派的雍容華貴,目光靜靜的看着窗外的夜景,他一隻手揉着眉心,看樣子,似乎是有些疲倦。
四下無人,對維乙安來說也是極佳的機會。
她果斷的將門關上,藉着盈盈繞繞的燈光,扭着小蠻腰,一點點往前走。
她現在的膽子倒是大了起來,高跟鞋一步步的踱,手也不緊不慢的解着腰帶,燈光錯影裡,那件薄如蟬翼的外套就悉數脫了下來。
她繞到盛世的背後,蔥白的手擡起,指尖剛要觸及衣角時,卻被一股蠻力猛地摔到了地上。
維乙安的臉上瞬間風雲變化,趴在地上,痛的不敢言語。
她捂着自己的腰,憋着痛,委屈地喚道:“盛世,是我!”
盛世依舊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看過來的眼神有些蔑視,語氣森冷地說道:“誰放你進來的!滾出去!”
維乙安被嚇得不清,揉着被摔痛的部位,晃晃悠悠的爬起來,“盛……盛世……你別趕我出去,我……”
盛世沉着臉,語氣冰冷地說道:“看來是需要叫人來請你了?”
被無情拒絕,這對於維乙安來說,無疑是自尊心的重創。
可是,眼前這大好的機會,她怎麼能眼睜睜的放過。
她好死不死的再次貼了上去,聲音黏膩地說道:“這是誰惹你生氣了呢!?”
盛世的臉已經黑到了谷底,衝着門口,冷冷地吼了一聲,“來人!”
門外的黑曜聞言,立刻推開門走了進來,恭敬的問道:“盛少,您有什麼吩咐!?”
盛世根本連眼都不擡一下,語氣冷冰冰地不帶半絲情誼的說道:“把她給我扔出去。”
這麼直截了當,真是讓維乙安丟足了面子。
黑曜心裡冷着臉,帶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上前,假裝恭敬地說道:“乙安小姐……”
維乙安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惱怒的瞪着黑曜,憤憤的吼道:“你給我閉嘴!”
說着,她又扭頭看着旁邊的盛世,一氣之下說道:“盛世,你爲什麼排斥我,我到底哪裡不好,哪裡不如顧南溪了!?她顧南溪憑什麼,憑什麼得到你……”
只聽見酒杯發出“嘭”地一聲巨響,碎片飛濺開來,悉數砸了過來。
維乙安被嚇得頓住,肩膀不住的顫抖。
黑曜見狀,也不敢多言,只得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盛世整個人藏在暗色的光線裡,頓了頓,突然站了起來,頎長高貴的身姿帶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令人的呼吸也變得緊蹙起來。
維乙安被嚇得不輕,心臟突突的亂跳,被這種強大的壓力逼得直往後退。
她往嗓子裡咽了咽口水,有些激動,口齒不清地喚道:“盛……盛世,你想要做什麼!?”
盛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帶着些蔑視的眼神冷冷的劃過她的身上,隨即語氣冰冷地說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去醫院找她的!?”
他這麼生氣,是因爲自己去醫院找了顧南溪!?
沒想到顧南溪那個賤人,居然這麼快的來告了自己一狀。
垂落在兩側的手禁不住緊握成全,她咬着後槽牙,擡頭,放肆地看着盛世,迴應道:“她插足別人的感情,本就不光彩,作爲維家未來的祖母,我有權利去見一見她,勸她回頭是岸。”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涼風襲來,喉嚨處被人用力扼住,瞬間不能呼吸。
那股疼痛襲來,維乙安爲減緩痛苦,擡頭,目光驚恐地看着面前對自己行兇的男人。
反手扣住盛世的手,帶着些掙扎。
她張了張嘴,嗓音有些嘶啞地喚道:“盛……盛世……你放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