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茗鳶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的一聲之後,在男人的懷裡掙扎了起來,“裴聖擎,現在是白天。“
他依舊笑,面帶着犯冷的涼薄之色,“這不能成爲讓我停止的理由。”
話一落,男人已經利落地踢開了臥室的大門,手一揚,尤茗鳶的身體頃刻間朝着大牀落了下去。
“啊——”
所有的聲音,都在男人精壯的身體牢牢地壓下來之後,頃刻間消失了。
疼痛和快感,如同兩根肆意的繩索,在尤茗鳶的shenyin裡,將她拼命拉扯向兩個極端。
她在恍恍惚惚中閉上眼,放棄了所以的掙扎。
她早該明白。
禽獸,也是一個男人的本色。
她相信時光再變,這個男人,不會。
那個下午,裴聖擎如同瘋了一般,化身爲狼。
他們幾乎將下午到凌晨的所有時間,都消磨在了牀上。他殘暴如同野獸,完全不知顧忌到她的感受,不只饜足。一次次,一回回,執意要將她拖進地獄,推進天堂。
尤茗鳶甚至已經記不清楚這樣的時間究竟過了多久。
直到凌晨時分,放在手邊的電話混在女人的shenyin裡響起來的時候,男人才放過了尤茗鳶。從她身上翻身而下,順手拿了電話出去。
尤茗鳶癱在牀上,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大聲叫囂着痠痛。她的思緒幾乎是空的,只瞪大了雙眼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片刻之後,裴聖擎推門進來。男人一邊隨手拿了旁邊衣架上的衣服挨個穿上,一邊沉聲交代,“我走了。”
她依舊維持着瞪着天花板的姿勢,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自是聽到了,卻沒有回頭。只是眨眨眼睛,輕輕地應了一聲。
裴聖擎係扣子的手一頓,回頭側眼去看牀上的女人,微微皺眉。
一室的旖旎氣息甚至還未曾散去,就連這個女人的臉上,還帶着高潮未退的緋色。但她臺擡頭盯着天花板的目光中,卻總多了幾分呆滯。
跟身邊的一切格格不入。
片
刻之後,裴聖擎還是移開目光,轉身朝着大門外走了出去。大門關上之前,男人沉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明兒同一個時候,我會過來。”
大門“嘭”的一聲,將外頭的世界,瞬間跟尤茗鳶分割開來。
她也就維持着同樣的姿勢沒動,外頭傳來汽車發動的生意。她眨眨眼睛,這才遲緩地擡起一隻手,伸向牀邊的小夜燈。
“啪”的一聲之後,眼前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黑暗裡,尤茗鳶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她微微蜷縮起起身體,用嬰兒自我保護的姿態,一點點收緊自己的雙手。直到閉上眼睛,心裡某種熟悉的感覺清晰襲來,她才明白。
她並沒有失去疼痛的感覺。
凌晨時分,急促的電話,和男人匆忙的離開。即使不用問,尤茗鳶也該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男人,如今有一個家。
也許在那個家裡,他的妻子,會每天守在客廳等他回去。在他進門的時候,接過他手裡的東西遞上熱茶。如果是這麼晚的時候,那個賢惠的妻子,也會鑽進廚房裡,給自己的丈夫做好吃的宵夜。
但她或許也知道。
他丈夫晚歸的原因,其實只是跟一個見不得光的QF廝混了一天。
QF。
見不得光。
尤茗鳶翻了個身體,將自己整個蒙在棉被裡。
這些詞語,是曾經自己多麼鄙夷和看不起的字眼啊。但如今可笑的是,她的身上不僅有了這樣的字眼,她更是在做着一個家庭的第三者。
她是破壞者,無疑的。
黑暗裡,尤茗鳶的眼前閃過藍霓溪不安驚慌的臉,和兩個孩子天真的笑顏。
心裡,忽然亂作一團。
她開始不知道,這麼做,究竟對不對。
她甚至不明白,如今的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了......
牆上精緻的時鐘走向凌晨一點的時候,裴聖擎的車子的聲音,在大廳外頭響了起來。
等在沙發上的藍霓溪,瞬間跳了起來。她衝到門邊的時候
,裴聖擎已經從外頭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睡?”裴聖擎隨意地掃了她一眼,身下的腳步不停。
藍霓溪很是自然地接過裴聖擎脫下的西裝外套,擡眼的片刻,清晰地看見了來自男人脖頸上明顯的紅色抓痕。女人的臉色一僵,片刻又跟着恢復自然,跟在裴聖擎的身後往裡頭走,“孩子們睡得晚,看你回來的也晚,便在這兒等你回來。”
說着,藍霓溪將西裝外套放好,擡頭看了一眼裴聖擎疲累的眉眼,“餓了嗎?我去做些東西給你吃。”
轉身沒走幾步,卻被裴聖擎喊住,“霓溪,不用了。”男人盯着女人微微僵硬的背部,半晌微微眯起眼睛。
“霓溪,有事跟我說?”
即使是夫妻,對裴聖擎和藍霓溪來說,他們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夫妻。裴聖擎是何等聰明的男人,但是這樣的時刻,在裴家的大廳裡遭遇到神情緊張的藍霓溪,他的心裡就有了足夠的答案。
但藍霓溪不願意將情緒表露的太過明顯。
“沒有——”她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更自然一點。深呼吸之後,她擡眼看向眼前的裴聖擎,微微扯動嘴角,“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是夫妻。你半夜不回家,做妻子的擔心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
裴聖擎深邃的眼盯着藍霓溪,並不說話。
事實上,有些事實,若是不能夠說服自己,騙旁人,總有難度。
更何況,那人還是裴聖擎。
藍霓溪像是一個被當場逮到的犯人一般,明明晚歸的是自己的丈夫裴聖擎,落荒而逃的卻是她。女人擦着男人的身體,一輪朝着樓梯口走去。就連那聲音,都帶了幾分慌張,“你累了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裴聖擎沒有阻止。
藍霓溪在想什麼,他明白。
該是連她也都知道,從尤茗鳶出現開始。也許所有人的命運,都要改變了。
洗了澡,裴聖擎只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人站在牀邊,裴聖擎卻停了下來。
他的牀上,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