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不是鳳舞姑娘?我家主人特地請姑娘去玄穹作客。” 甩開了師父,一藍一白兩位公子出現在鳳舞面前,溫婉有禮。
“我要是不去吶,你奈何?”
“那就對不住姑娘了,主人說了,無論如何都要請你去一趟。”
玄穹界?鳳舞二人隨領路人順利進入玄宮,當踏進玄宮那一瞬間,恍如隔世,這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記憶裡自己從沒有來過,玄宮的格局一印腦海,一花一樹彷彿自己曾親手栽種,清清楚楚,卻也一絲不漏。正面有兩根雕刻生動的盤龍柱,龍身繞柱三週,昂首張口,面向中心的火焰寶珠,威嚴凜冽,各式名貴香料木材做棟樑,玉做成門,玉石成路,黃金裝飾,夜明珠照明,雕樑畫棟,青鎖丹墀,整個玄宮位於高聳的山峰之上,下端深不見底的深淵,雲霧繚繞,亦真亦幻。
藍衣公子俯首作請,鳳舞步態從容進入大殿,殿內一派金光燦爛、磅礴威嚴氣勢無形中壓迫而來。修宮殿不要錢?鳳舞想着待會順拿點值錢的玉石走,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難道舞兒每天掛了個算盤在脖子上?燼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悄然而來的君臨天下王者化身一條騰飛的金龍,出現在大殿上,一襲古青色男子溫文儒雅,此人便是公冶篁一,玄穹界的創世之主。
“有何要事?我很貴的。”方纔見他化身成龍,着實嚇了她一驚,認識已久第一次見他真身。公冶篁一二話不說,瞬間帶走鳳舞到了冰棺面前,燼長老火速追上去,師兄表面上不聞不問,要是真出事,自己肯定沒逍遙日子。
她,就是顏兒,想必是他的心愛之人。看着冰棺裡的人,鳳舞一切都明白了。
“有了西玥離的支持,妖族已是囊中之物,冥界的煉魂樽,還有你,顏兒便可醒來。”公冶篁一一臉傷情的撫摸冰棺女子的冰冷臉頰。
當初入公主府,早有預謀, “憑什麼幫你,你擾亂了我原本的生活,就是爲了救一個女人?公冶篁一,你太高估自己。”你情人關我什麼事。
“你就不想再回去?我能讓你來,自然也能送你走,現在這個世界和你的地方完全不一樣,我就不信你還真把蒼梧院當家了。”公冶篁一不慌不忙,神色篤定她的想法。鳳舞一震,恍然回神,御風飛出玄穹。
就在此時,一道寒光直逼突襲,鳳舞靠靈氣護身才未跌落,但也重傷倒在地上,等看清來人,黑衣白髮,俊朗不羈,腰間佩戴一黑色令牌。
“人族果然不堪一擊。”西玥離勝券在握,居高臨下,殺一個人族毫不放在眼裡。
“老妖怪!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公冶篁一的欺騙和利用,自己的命運一直掌握在別人手裡,無力反抗的感覺快吞噬她的理智,似乎早料到西玥離會來找她,大仇已報時,下一個殺的就是自己。
鳳舞支撐起身體與他並肩對視,擦掉嘴角的血絲,氣沉靈力催動玉鐲的力量,化爲己用,變化數道分身齊進併發,燃天際,舞八荒,耀眼的火焰震懾萬丈,氣蕩浩空。
“人族,垂死掙扎只會增加你的痛苦。”雲間的風颳起雪白的頭髮,遮住眼裡的殺氣,語氣意外的溫柔細心。殺心起,劍氣開,漫天白色梨花瓣形成一道鋒利的劍刃,速度之快,如白虹貫日,一劍盡毀。白色的梨花香,是你最喜歡的。脣起自語,似在對自己說也好像對將死之人最後的話。霎時,輕雲化形,無數的花瓣飄向人界,使出隱身御風而逃。
竟然忘了輕雲藏於袖口,“唯一能剋制卬的只有你,你必須死!”見女子重傷被人救走,西玥離並不急着追上去。
輕雲把鳳舞帶到人界居住的地方,燼也隨即趕到。察看她的傷勢,原本已受一掌,又元氣大大耗損,柔弱的身體怎能承受如此強大的功力驅使,要趕緊通知師兄。鳳舞使出全身力氣拉住他,艱難搖頭,讓他不要去,她不想師父擔心,給他帶來麻煩。
“小舞兒,西玥離這是下了死手,你好好養傷,這個仇師叔爲你報。”燼陷入苦惱,通知了師兄,舞兒要生氣,不通知師兄,舞兒恐怕...到底去還是不去?
“輕雲,謝謝你。”鳳舞靠在化作人形的男子身上,藍色的碎髮灑落在她肩上,一對可愛的雪白狐狸耳朵,容顏面白如玉,粉甄雕琢,五官分明,鼻樑鼻樑纖巧、挺立,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你真好看。”聽見鳳舞的誇讚,輕雲白皙的臉頰頓時變得通紅。
燼長老不甘一隻狐狸被受寵,“跟我比起來,你還差得遠。”細心爲鳳舞運功療傷,現在必須補充她損耗的元氣,與她現存的元氣融合貫通,修養身體,我修爲不精,只能勉強試一試。
“麻。煩。了。燼。師。叔。”鳳舞意識漸漸進入模糊,身後源源不斷的靈力進入身體,磅礴的力量和自身元氣並沒有融合一起,反而出現相斥衝擊,一口血從鳳舞嘴裡噴出來,軟弱無力倒在地上。
燼趕緊扶起鳳舞,尋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怎麼回事?兩種功力不能互相吸收。她修煉的不是蒼梧院歷來傳授給弟子的功法心決?
姬族一脈數萬年只效忠皇族,誓死捍衛皇族血脈延續,他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如棋盤,皆不能自己左右,姬楚雲也難逃家族的使命,自他九歲開始,他的父親就告訴他,你的命永遠是屬於鳳淺公主,保護主人不周,以死謝罪。暗中保護公主安全,但發覺她離開蒼梧院已經是好幾天之後的事,身爲死士唯一活着的理由,他一直尋着蹤跡暗地四處尋找。誰料想,會在一座破廟裡找到重傷的她。
凌然七尺的男兒俯首跪在昏迷女子面前,“誰?!”看着一動不動的躺在乾枯的稻草上,了無生氣的鳳舞,不管在哪裡她都如黑夜的皓月,煜煜生輝,讓人移不開眼睛,他一定要將殺她的人挫骨揚灰,也不能解恨。
“年輕人,你打不過他。”燼長老閉目練氣,不睜眼視人便知道是誰,“此事交給師叔去處理。”
一瞬間,姬楚雲拔出劍鞘刺向自己胸膛,又快速拔出,鮮血頓時染紅整個衣襟,“臣,護主不周,甘受懲罰。”
燼長老連忙起身扶住他,爲他止血,“不必如此,你受了傷,誰來照看她,先帶她去安全的地方練氣修脈。”燼長老帶着他們來到深居,一座隱秘山林的竹屋,生活起居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