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瑞多!”被灰白的繃帶纏繞着的赤足踩向地面,在空間劇烈的顫動中,火星迸裂,“你在挑起戰爭嗎?!”
“你?”扎克陰冷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笑容,他挑釁式的走向克勞莉,一根指頭直接往克勞莉的臉上按去。
在吸血鬼的指尖還沒有觸碰到她的時候,她臉上的面容就一陣模糊,就像情緒激動瑞恩!她的身體邊緣開始顫動!
譁!
彷彿有看不見的羽翼在空中揮動,克勞莉的身體如旋風中的蜻蜓,脫離原地,急速往後退去!纏繞在身上的繃帶四散在空中,彷彿受到了人的操控,所有的斷口都對準了試圖靠近的吸血鬼!
“戰爭?”扎克並沒有繼續靠近,一根手指在停在空中,“在這個世界,你們這種連*都沒有的玩意,有資格提這兩個字嗎?還是地獄的傢伙們想重演二十年前的‘傑作’?”
在克勞莉陰沉的目光中,扎克似乎想起了什麼,“哦,那就最好了。或許再讓人類們來一場戰爭,會讓上面的那些傢伙再次把注意力的拉回來,那他們可以幫我們一個小忙,再次把‘門’關上。”
“託瑞多……”帶着憤怒的話並沒有說完。
“格蘭德。”吸血鬼的手指在空中晃動,“扎克瑞·格蘭德。”
克勞莉的雙眼眯起,碧藍的光芒深處一絲暗沉在涌動。在短暫的沉默後,克勞莉似乎妥協了,“我可以站着,畢竟如你諷刺的那樣,我並沒有身體。而這個世界的事物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吸血鬼撇撇嘴,轉頭看向詹姆士,“蘭斯警探,這就是你判斷靈魂類異族階位的方法。比如瑞恩,依然受到身前身體歸屬的束縛,他在最底層。”扎克表情戲謔將的手掌按向地面。
“然後,高一點。”扎克比比自己的器蓋,“他們不再受到束縛,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對這個世界無法產生任何影響。雖然自由了,但卻迷失了自我,比如,遊魂以及影人。”
扎克的手比向自己的自己的大腿,“然後,蘭斯警探,我們討論過這種。”扎克對着詹姆士比着口型。
詹姆士實在不能理解扎克現在這樣的行動是爲了什麼,但是在吸血鬼虛僞的失望眼神中,他重複了扎克口型所指的那兩個字“幻人”。
“很好。”扎克露出一絲微笑,“在這裡的傢伙們保持了自己的意志,也不用依靠附身這種低劣的手段進行對世界的影響了。只是如我們討論過的那樣,他們對自己力量的控制並不完全,也導致了我的推測走向了錯誤的方向。”
扎克的手移到了腰上,看向了克勞莉,“然後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一位了。”
“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位階劃分。”克勞莉盯着扎克。
“噓!”扎克對被插嘴十分不滿,冷漠的斜看了一眼克勞莉,繼續將手上移動,到了腹部,“接下來讓我們進入另一個分類,你遭遇過了一隻,天生就與衆不同的生物,比如……”扎克繼續比着嘴形。
“金。”詹姆士除了跟着扎克重複外,也不知道能幹什麼。
“很好,你也可以把愛麗絲算進去,這是天賦,與生俱來的能力。恩,然後再次往上。”扎克的手已經放到了胸口,“你依然和他們有過交集,我應該提示你一下,這裡已經再次跨入了另一個分類。”
詹姆士沒有看到扎克的嘴巴動作,顯然這一次是要他自己回答。
又是另一個分類?還有什麼?*、靈魂?還有什麼?
沉默中,天色緩緩的暗沉,看來太陽已經與地平線接觸,黃昏就要結束,迎來夜晚了。
詹姆士的臉完全陰沉了下去,他看着扎克彷彿凝固臉,明白了這另一類是指什麼,“疾風夫婦。”
扎克凝固的臉動了,似乎選擇性的忽略了詹姆士思考的時間,“非常不錯,你也可以把瑞文奇算進去,哦對了,是沒有成爲死徒前的瑞文奇。獵人這個職業也是需要天賦的。”
扎克的手移向了脖頸,臉上露出一絲戲虐,“到了這裡,就快速過去吧,我、本傑明就在這裡。下一個。”吸血鬼的手放到了額頭,“到這裡,詹姆士,已經不是異族了,而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扎克擺擺手,“我可不想承認這一點,所以就不說了。”
詹姆士的臉色陰沉,他雖然猜到了那最後一類是什麼,但不知道扎克想要表達什麼,難道沒有草就會餓死的羊,會真心認爲草原的主人就是草?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克勞莉的臉偏向一側,嘴角有了一絲笑意,“我開始理解你的所說的‘教育’了,這個劃分不得不承認,十分準確。”
大家看出來,這個劃分是怎麼來的嗎?是按照對這個世界照成的影響能力來劃分的!
在這個世界上徘徊的無數族羣中,只有人類!人類對這個世界作出了最多的改變!你或許可以看到無數異族出現在各個時期的歷史中,但是與在河道中奔涌的人類相比,異族的砂石們顯得那麼渺小。
這些偶爾激起浪花的砂石還會時常發生被掩埋的情況,比如‘託瑞多’,比如從天堂墮落的克勞莉,比如掩埋了‘守宮’之名的金,比如歸隱在巴頓市的疾風,比如躲在格蘭德背後的愛麗絲。
當然,我們不用糾結紮克把自己放到了巫師之上,這樣小小的虛榮可以理解。
“很好,你能夠理解,那就省事了許多。”扎克終於對克勞莉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
克勞莉看着扎克臉,“我是不是可以把這當做一次邀請呢?”
“你居然這麼聰明?”扎克露出了一絲驚訝,“不過算不上邀請,只能是試探,能不能讓我們心平氣和的面對,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我的表現?”克勞莉的的手指金色的長髮上滑過,嘴角彎起,“我的表現難道不好嗎?我送回了那兩個人,絲毫沒有打擾到你們,到現在爲止,這座城市中也只有一些小小的事件發生。”
克勞莉看着扎克,“如果是我的‘朋友們’來到這個城市,完全不會是這樣的景象。”
扎克看了安東尼一眼,接下來就不用他在開口。
安東尼並沒有站起,就和他平時交際時一樣,一隻手撓了撓領口,“克勞莉小姐?就克勞莉好了。”安東尼的眼睛飄向一側,市長在和不和自己同一階層的人對話時,一向這樣,“既然地獄之門已經打開了,所以我們有就不費力氣驅逐你回去了。”
克勞莉將視線移向這位坐着的市長,碧藍的眼中不知道再想什麼。
“至於你的表現。”安東尼轉頭看向詹姆士,“警探,多少起偷竊案,多少起聚衆鬥毆案,在這一個星期中發生?”
詹姆士一愣,爲什麼,他們這一夥人總想這找他回話?!
詹姆士報了幾個數字。
安東尼想了想,不知道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思考,“這就是你說的好嗎?克勞莉?”
克勞莉的眉皺起,對扎克,因爲吸血鬼的*剋制靈魂,她可以忍。但對一個人類,她真的不需要,人類的重要來自數量,不是單個的力量!
“或許我應該換一個說法。”安東尼皺皺眉,始終沒有正視過對方的他終於看向了這個有着絕色容貌的惡魔,“你從這些事件中,拿到了多少靈魂?”
“這不是……”
安東尼擺擺手,“扎克,驅逐這個愚蠢的傢伙。”
扎克挑挑眉,“好的,市長。”尖利的指尖按在了自己的小臂上,微微凹陷的皮膚彈回,指尖已經刺入皮膚,下一刻,吸血鬼就會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道流血的傷口。
克勞莉的臉色一驚,猛然轉身,往身後那一羣軟到的唱詩團衝去。
低沉的野獸嗡鳴,棕黑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劃過,阿爾法化的本傑明已經出現在唱詩團的前面,同樣將尖利的獸爪放上了毛絨絨的手臂。
雖然只使用阿爾法皮膚帶來的半狼身狀態,繼承隱秘聯盟吸血鬼的詛咒之血有些少,但是想要護住身後的人類還是沒什麼問題。
“等等!”克勞莉其實可以往左右突破,但是一旦逃跑,那就意味着這兩隻處在‘額頭’位置的異族將永遠盯上她!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容器’之前,她被完克,也根本無法發揮出什麼力量!
“爲什麼說我愚蠢!”克勞莉再次轉身看向,不耐煩的安東尼。
吸血鬼保持着自殘的姿勢,安東尼卻皺着眉,“不是愚蠢是什麼?你一個靈魂都沒弄到,卻給了我和你敵對的理由。而且十分幸運的,我的市民中有兩個可以驅逐你的人。”
“如果你們把我送回地獄,會有另個惡魔來接替我,這樣的重複不會結束!”克勞莉陰沉的盯着巴頓市長。
“有什麼關係,直到換一個懂得我們規矩的惡魔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安東尼揮揮手,扎克的手指開始下移,鮮紅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
“你們有什麼規矩!我可以聽聽!”
“只是聽聽?”安東尼搖搖頭,催促着扎克,“快點!我還有個晚宴。”
“如市長所願。”扎克微笑着,手指一劃到底,黑與紅在突然暗沉下去的天光中划向克勞莉!
“愛麗絲、瑞恩、金、丹尼爾!”四個名字驟然從克勞莉的嘴中喊出!
氣流失去了吸血鬼身體的推擠,猛然形成氣旋,沿着吸血鬼平伸的手臂往前衝去,穿透沒有實體的惡魔,捲起了阿爾法的毛髮。
“你在說什麼?”吸血鬼陰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