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這幾天都在幹什麼嗎?”克勞莉笑着問扎克。
問題的內容是這幾天,因爲在這之前,克勞莉的行爲在報紙上就能看到——北區東南部的騷亂。她自己如扎克說的,‘在沒有容器的情況下四處走動’,也就只是這幾天的時間。
“你去‘騷擾’了安東尼,我們的市長。”扎克笑着說,“‘恐嚇’我們的小警探,‘窺探’我們的鄰居。”扎克臉上的笑意更中,似乎這樣刻意了‘惡劣化’對方的形容是件有趣的事情,最後,“現在,你還‘尾-行-’我到了這裡。”
“呵呵呵。”克勞莉笑了笑,被吸血鬼這麼一說,她的心靈有了小小的創傷,“就當是這樣吧。讓我來說說,真實的事情吧,按照發生的順序。”
“當我找安東尼,就要告辭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下被殺死……”克勞莉開始真正的敘述。
在離開了詹姆士後,那個殺死惡魔的人的形象已經印在了克勞莉的腦中,雖然看到的面容並不完整,根本無法確認相貌,但是對方的衣服,克勞莉是十分熟悉的,那是神父和牧師最常見的服飾。
克勞莉的動作並不慢,在知道對方是神職人員的情況下,她開始排查。可以說,這位惡魔在週六的中午之後,做了和詹姆士一樣的事情,就是要找出那個人的身份。只是克勞莉的行動沒有詹姆士要應付寇森的麻煩,也沒有身爲人類警探的糾結,她的行動要快的多!
但是本就掌握了巴頓市教會的她,顯然沒有在自己掌控的範圍中找到那個她想找的人。在那個時候,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處,她從來沒有染指的教堂了——位於巴頓市南區,格蘭德之家西方的聖子教堂。
所以克勞莉十分自然的派人去了聖子教堂,至於是誰,扎克或許不認識,但是馬修和馬修的父親約瑟夫一定認識——南區福音堂的神父,那個被本傑明發現,受了傷的神父。
結局早就揭曉,神父敗退了。對方持有能夠滅殺靈魂的武器,一把匕首。那個可憐的在北區東南部被殺死的傢伙的也就是被這件武器殺死的。
然後,克勞莉親自去了。
大家可以認爲是克勞莉爲了保險,所以她暫時委屈了自身,進入了一個幸運或是不幸的修女。所以修女病了,身體中容納了太強大的墮天使靈魂,承受不住負擔的病了。
當然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克勞莉與那個想要找的人擦身而過。在短暫的空檔中,那個人離開了聖子教堂,被教堂真正的掌管者,康斯坦丁神父驅逐了。
若是說,沒有好奇,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克勞莉暫時在聖子教堂的修女身上流連了一段時間,享受到了不屬於教堂中、是格蘭德之家中的人的露易絲的照顧。當然,除了對格蘭德之家的好奇外,克勞莉的好奇又多了一樣,教堂的神父——康斯坦丁。
“你們是鄰居,他是什麼樣的人?”克勞莉說到這裡時,突然問扎克。
吸血鬼說不上驚訝,有些事情他能微弱的感知到,但是神父向來與格蘭德之家保持禮儀。現在要扎克來形容神父,扎克只能說出,“是個好人。”這樣沒有營養的話來。
克勞莉笑着挑挑眉,“你是對的,至少他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勸說我離開他的修女。”
扎克笑笑,勸說,康斯坦丁神父真是個有趣的人。
當然,在以修女之眼看到了露易絲之後,克勞莉並沒有聽從康斯坦丁的勸說,繼續留在了修女的身體中,因爲露易絲承諾了,她明天還會來照顧她。和露易絲聊天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這是克勞莉的原話。
‘她似乎總能在不經意間,讓人吐露心聲。當你剛剛要察覺自己說出了一些什麼的時候,她總能轉移你的注意力,讓你不會因此而尷尬和不適。’
扎克的臉上有着得意,當他在和詹姆士對話時,中間詢問露易絲聖子教堂中每個人的行程,露易絲詳盡的答覆顯然都是用這種讓克勞莉覺得有意思的方式獲取的。
克勞莉在聖子教堂的時間中,並沒能與康斯坦丁構成有效的交流,這個神父沒有向惡魔透露任何消息。事件再次發生變化就是不久之前了。
克勞莉感知到了一點變化,來自被她設下的屏障。
“當我發現你和狼人在尋找尼爾和黛芬妮時,”克勞莉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言語,“爲了不讓地獄的信息被泄露,我在他們的靈魂的記憶中設下了屏障。”
扎克鄙夷的搖搖頭,“你的手法實在無法恭維。你完全打亂了他們靈魂印記中的索引順序,記憶的混亂和阻斷,直接導致了他們的精神錯亂。”
克勞莉無奈的笑笑,“好吧,我承認。如果我有你的眼睛,我可以做的更好。”
扎克笑着,再次把這當做讚揚。
不過這次確實是讚揚了,記憶存在於靈魂和*,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東西。在大腦中,記憶就是記憶,在靈魂中,那就是靈魂與*之間的聯繫印記。
我們不能說吸血鬼和惡魔這種都是針對記憶的能力,誰高誰低。因爲就像克勞莉對詹姆士所做的那樣,克勞莉可以之間侵入對方的靈魂中,看到全部的記憶。而扎克只能用魅惑之瞳,讓人‘主動’的說出來,要是個碰上個語言不通的傢伙,扎克也就沒事可以做了。
然後以改變記憶的手法來說,吸血鬼的魅惑之瞳就要強許多。至少在扎克漫長的生命中,他沒有因爲魅惑之瞳讓人精神錯亂過。
而可憐的尼爾和黛芬妮,在克勞莉把靈魂中聯繫印記‘封閉、鎖住’時,全部記憶被牽扯,變成打結的鎖鏈,人也就廢了,從此不能自理。
即使有人想要幫他們理順這打結的鎖鏈源頭時,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屏障也會反噬想要幫助的人,比如吸血鬼被灼燒掉的雙眼。只能用一次的能力,是在無法和魅惑之瞳比。
“但是,現在不用擔心什麼,這個問題被解決了。”克勞莉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有人打開了我的壁障,砍斷了從他們最初被扯入地獄時的印記。”
扎克皺起了眉,克勞莉說出了件有趣的事情。
“雖然靈魂因爲被強行斬斷,受到了重創。但是他們已經恢復了正常,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就會恢復正常。”克勞莉接着說完。
“你覺得是同一個人?”扎克問。
克勞莉理所當然的點頭,但馬上反問起來,“人?能夠做到這樣,他已經不再是人的範疇了。”
扎克想了想,做了總結,“所以他不止是一個獵魔人,還本身就是一隻惡魔。”
爲什麼會有這個結論呢?因爲扎克已經在詹姆士的對話中說了,如果獵魔人會驅逐從天堂中來的天使,那麼他們就是真正公正的。顯然,他們不是這樣的,讓這樣的諷刺得以成立。
不公正的心,配上他們的信仰,他們註定會進入地獄。
能夠打開克勞莉的壁障,已經說明了對方不在是這個世界的生物。那麼答案也就很順暢的得出了。
一個是惡魔的獵魔人出現在了巴頓,出於一些還不明確的原因,他安穩的生活在巴頓市,只殺掉了一隻引起騷亂的小角色,直是打傷了前來調查的神父,現在有相當於爲克勞莉掃尾的治好了尼爾和黛芬妮。
扎克笑着搖搖頭,“你說完了嗎?”看了一眼依然在思考的克勞莉,“雖然是發生在我們的城市,但是我還是沒聽出和我有什麼關係。”
克勞莉抿抿嘴,“只是現在而已,總有一天,你會關心的。就像曾經的……”克勞莉回憶了一下,“疾風夫婦,是這個名字嗎?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完整,但從詹姆士那裡知道的事情來看,總有一天,這樣的人會參合到我們的生活中。”
扎克眯起眼睛,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這個類比做的十分恰當,即使是巫術信仰中,也有類似聖主教的天堂和地獄,只是分化沒有如此明確而已。如果把死徒和黑女巫當做惡魔,那麼阻止這一切絲貝拉,也就算是獵魔人了。
現在的扎克只是因爲對方沒有對格蘭德造成影響,而有種看戲的感覺而已。實際上,他已經發現了對方參與到自己生活中了,就像愛麗絲其實是因爲絲貝拉而走入格蘭德一樣。扎克也可以認爲,格蘭德之家這段時間的平靜是受了康斯坦丁的庇護,神父顯然和對方達成了什麼共識,不去打擾格蘭德之家。
神父的那番話,頓時說的過去了。神父也發現這是一個改變太快的時間,想讓格蘭德之家能夠穩住腳步,好好思考未來嗎?
“那麼,你想怎麼做呢?”扎克笑着看向克勞莉。
“不準備怎麼做。”克勞莉的臉突然變的有些複雜,有一絲不屑,又有一絲猶豫,又有一絲淡然,“我只會把在北區的事件,當做一個他表示自己存在的聲明。”克勞莉靠着後背,“我差不多有些適應在這個城市的生活了,看看,今後會怎麼發展再說吧。”
扎克挑挑眉,對克勞莉的評價,又上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