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你不能這麼縱容他!他明顯有癮症!”少女正義的說,“你應該讓他參加戒除酒精互助小組!”
扎克無奈的笑着,“只是紅酒而已,我只是把別人晚上的形成,挪到了中午。”
蘿拉撇撇嘴,她可懶得關心這個‘另一個哥哥’。
終於,在完成了掃街之後,蘿拉的行程開始了真正的放鬆,他們已經離開了李斯特街的範圍,走到了李斯特廣場周邊。如果你想對你的頭髮、皮膚、指甲……進行提升,這裡就是該來的地方。
只是,扎克的掃興再次體現出來,這裡到處都是鏡子,吸血鬼是不會進入的。露易絲十分‘貼心’給了扎克自由放鬆的時間,約定好了再碰頭的時間後,“自己去玩兒吧。”
扎克歉意的看了看就要失去保護的愛麗絲,安慰她不要擔心,暫時告別了就要對頭髮進行大改造的三個人,尋找一個可以讓吸血鬼安然坐下休息的地方。
或許是之前與詹姆士的偶遇給了扎克靈感,扎克選擇了詹姆士的閣樓。
詹姆士對扎克的態度其實有微小的轉變。安東尼是個好榜樣,他十分正確的顯示了孱弱的人類與吸血鬼平等相處的方式。詹姆士也意識到自己以前被吸血鬼刺激是自找的,如果自己擺出一副需要被教育的樣子,你怎麼能責怪對方教育的方式太前衛呢?
所以現在的詹姆士已經不再用‘請教’的語氣和扎克對話,問題就是問題,陳述就是陳述。但是以前的吸血鬼對他造成的心理陰影依然在,所以這位警探還是難以心平氣和的面對扎克。
“你來這幹什麼?!”詹姆士拉着鐵門,看着自家門口萎靡的吸血鬼,毫無同情心的斥問。
扎克看着詹姆士身體呈完全阻攔姿勢的按在門與門框之間,似乎根本沒有要讓他進去的意思,無奈的撇撇嘴,“詹姆士,如果你不讓我進去好好休息,我就去你下面的咖啡廳坐着。”
在怎麼平等,孱弱的人類還是孱弱的人類。
詹姆士讓開了阻攔的手,放扎克進入了自己的家。看着扎克十分熟悉的坐入了黃金單身漢家必備的吧檯之後,連續拿出了三隻自帶的酒瓶,隨手拿過一隻酒杯,給自己倒上一杯,滿足的喝了一口。
“你來這幹什麼?”詹姆士皺着眉。這位將軍之子平時在家的裝束很放鬆,棉質的背心外露出寬闊的肩膀,寬鬆的長褲下,連襪子都沒穿,一雙黑色拖鞋掛在腳上,無奈的走到了吧檯之前坐下,盯着總是帶着一絲讓人討厭微笑的吸血鬼。
扎克端着酒杯,隨手在吧檯上攤開的文件上撥弄。警探的工作顯然並不清閒,只是級別比警員高出一級,他的工作安排更自由一些而已,可以將工作帶回家。
詹姆士皺着眉從扎克手上拿過文件,一一合上,收走,“不要亂看。”
扎克挑挑眉,大量着四周,“所以,這就是你平常的週末嗎?呆在家裡處理工作?你可真無趣,蘭斯警探。”
詹姆士上嘴脣揚起,嫌惡的嘖了一聲,“你平常的週末也是這樣麼,出來曬太陽?”
扎克張張嘴,老實說,他更喜歡以前的詹姆士,多麼純潔無邪……
詹姆士收走了自己的工作文件,坐會吧檯前,看着不知道在傷感什麼的扎克,皺皺眉,“你還沒說,你來這幹什麼的?”
扎克收了自己的思緒,是他自己要求平等對談的,現在詹姆士做到了,怪不得別人。扎克自嘲的笑笑,“我不能來拜訪你嗎?你可是經常沒有招呼就來我家的。”
可能是格蘭德之家的屬性關係,確實沒讓詹姆士覺得那是某人的家。但是詹姆士可不準備在這個點上糾結,他並不覺得吸血鬼只會爲了打發時間,來他這裡坐着。
“我去是因爲有事。你來是想幹什麼。”詹姆士平淡的說。
扎克撇撇嘴,剛剛做到平等,現在要求成爲朋友確實有些早了,‘友好的拜訪’還不存在與這兩人之間,詹姆士想的很對,他來是有事要問,“好吧,確實有些問題想問你,在這之前,繼續早上的話題,應該讓你知道克勞莉對那個‘獵魔人’的處理。”
詹姆士點點頭,他確實想知道詳細的能容,但是爲了不讓自己的得到的平等退化,他是不會主動問的。
扎克的敘述很簡短,但也十分明確的表達出了‘獵魔惡魔’的概念,以及克勞莉打算的無視。詹姆士抿着嘴,做出了惡魔的事情,就交給惡魔處理的決定。在敘述中出現的另一個人類——康斯坦丁神父,這纔是詹姆士比較好奇的。
自從世界觀被擴充之後,這些奇特的人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詹姆士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現在,你已經跟上進度了。”扎克笑笑,他十分刻意的加深了對康斯坦丁神父的描述,自然爲了給詹姆士另一個榜樣。安東尼和扎克是朋友,有時候兩人的相處並能完全作爲他人學習的模式。
現在出現了一個康斯坦丁,對還不是朋友的詹姆士來說,相敬如賓,這纔是現階段比較正確的學習目標。
“你聽說了今天上午,李斯特街發生的事情了嗎?”扎克問。
“聽說了。”話題轉換,詹姆士也拋掉了之前的思考,轉換了心情,“某個暴露癖的傢伙搞了些事情。”
“那可不是什麼暴露癖的傢伙。”扎克笑着搖搖頭,“那是布雷克·斯通,你一定知道。”
詹姆士皺皺眉,他知道這個人。作爲蘭斯將軍的兒子,他知道的東西比一般人要多的多,就像他知道連本地人都不怎麼熟悉的波奇·昆因一樣。
“布雷克?”事情的經過,他在咖啡廳,那個所有人都旁若無人的聊天的場合已經完全知曉。
沒有親自經歷,他得到的畫面的就是一個人赤-裸-的讓別人在自己身上寫字而已,即使有個沉重的主題,但身爲警探,詹姆士在意的只是對方是在公共場合造成了騷亂。
“他爲什麼這麼做?外界的評價對他很好。”詹姆士顯然有些不理解。
扎克挑挑眉,只關心巴頓市的他,是沒聽過外界的評價了,“你知道他剛剛從紐頓大學結束學業回到巴頓吧。”
“知道。”詹姆士點點頭,“他在申請……”詹姆士揮了揮手,“這關你什麼事?”
“只是一時想到的問題而已。”扎克笑着,“最近巴頓市的治安怎麼樣?”
詹姆士撇了扎克一眼,“還不錯。”
“紐頓市呢?”
詹姆士皺起眉,巴頓警局是城市的治安機構,作爲城市的唯一,他們的競爭對手一直都是巴頓市之外。所以整個馬薩州的治安報告他們都會知道一些。
這個問題問安東尼更好,但是現在既然來了詹姆士這裡,而且安東尼畢竟不在基層,解決方法還在詹姆士這裡,所以扎克也就很自然的問了。
“不怎麼好。”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詹姆士必須要認同因爲格蘭德和安東尼的‘不一般’,惡魔對城市的影響在巴頓市被壓倒了最小。當然,普通人是不肯能知道這件事了的。
扎克笑了笑,“我想你最近,對惡魔已經有不少研究。成果如何?”
詹姆士撇撇嘴,要是以前,他就老實巴交的說了,等待吸血鬼指正。但是現在,他只是不耐煩敲敲桌子,“有什麼直說!”
扎克很心痛。
吸血鬼搖搖頭,無奈的說,“惡魔的行動通常都是兩方面,加強信仰,這對我們的市民並沒有什麼影響,甚至可以說是好事。然後就是煽動,畢竟如果所有人都因爲信仰而上了天堂,惡魔可不會做這種傻事。”
詹姆士點點頭,這他已經知曉,對比巴頓市之外的情況就能知道。格蘭德與克勞莉的平衡,壓制的就是這一點。
“你知道在巴頓之外,惡魔的行動已經展開。具體的事件,你可以參照我們巴頓市前段時間的狀況。”扎克晃盪着酒杯,“沒什麼大事,都是些小小的‘惡’。”
詹姆士皺着眉,小小的‘惡’意味着鬥毆、欺騙、偷竊、搶劫……就是說在警局關上幾天,然後就只能放出去的小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些都是爲了增加信仰中靈魂裡的‘罪’。”扎克看着詹姆士,“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詹姆士點點頭,他能理解,但不代表他接受。
事實就是這麼尷尬,邪惡的不是惡魔,而是人自己。惡魔只是爲了增加以後自己同伴的機率而引出了人的惡,最終,人把所有的邪惡都推給了惡魔,形成了現在人的‘常識’。到這裡,究竟誰纔是罪惡的,已經無法說清。
“那麼,到這裡,你就可以理解了。”扎克笑着說,“或許是惡魔的關係,也或許只是人的原因。有人,開始以信仰之名,將其他人定性爲‘惡’。”
還是那個老舊的例子,在曾經的歷史中,有‘虔誠’的信徒指着那些吃海產食物的人說,“你吃了聖主不允許我們食用的東西!你是邪惡的!你會下地獄!”